阿娜见它可怜,哄劝道,“乖,黑条咱不去,过来我做点心给你吃。”
黑条闻言缩了缩头,钻进狗窝假装睡觉去了。
黄玉岛上,靛玉照例趴在镜阵中接引月华凝练妖力。
黄嘴儿在边上心不在焉,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李幽虎来。
“老爷,快瞧瞧,靛玉脑袋有啥毛病不?”
李幽虎沉下心神,接管靛玉身体,一番探查后发现巨鳄脑中多了块石子。
石子在靛玉脑中依旧散发着朦胧黄光,但除此之外,对鳄鱼身体并无其他影响。
运起妖力小心往石子涌去,却丝毫没有反应。
李幽虎摸索半天毫无头绪,觉得既然能钻进靛玉脑中,足以说明此物不凡,也不知到底是个啥宝贝。
断开精神链接,李幽虎嘱咐靛玉道,“目前看不出什么,你留心些。”
“若是脑中不适及时告诉我,实在不行我就开脑将它取出来。”
靛玉吓得连连摇头,“我不要开脑袋。”
“你!”
李幽虎好笑道,“白瞎了你这副威风身躯,怎么这么怂?有我在还能丢了性命不成?”
靛玉不说话,心里却是抗拒的很。
按照靛玉的逻辑,要是跟人干架,开膛破肚、断腿断尾都不怕。
就是不能开脑袋,吓死鳄鳄了。
黄嘴儿见李幽虎都说暂时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害的我担心了一路。”
“不过话说回来,为何这石头不钻我脑袋,偏偏钻了黑猪和靛玉妹妹脑袋呢?”
李幽虎闻言也是眉头皱起,莫非这东西也是个挑剔的主?
只捡着真气境妖兽脑袋钻?
“你脑袋小,装不下。”
靛玉眨眨眼,诚实道,“你脑子只有核桃大,塞不进去。”
这话换个人说就是骂人的了,说在黄嘴儿身上,却是刚刚好。
黄嘴儿二十多斤的体格,比白蠹都大不了一圈。
脑袋还就真不如常人拳头大,脑子就更小了。
“嘎嘎嘎。”
白蠹笑出了声,拍着翅膀绕着靛玉飞了几圈,又再落在黄嘴儿身边盯着黄嘴儿脑袋猛瞧。
“去去去,谁都能笑话我,就白蠹妹妹你不能,你脑子还没我大呢。”
黄嘴儿说完这话忽然一愣,凑近白蠹打量。
“不得了,白蠹妹妹浑身羽毛变了样子,更漂亮了,都隐约有一丝丝妖力了。”
李幽虎笑道,“我家白蠹比你那玉州相处的很好的朋友如何?”
黄嘴儿笑道,“白蠹妹妹太小,长大了肯定是白蠹妹妹好看。”
说起正事,李幽虎问白蠹道,“如今你都快成妖了,不如就待在岛上,跟黄嘴儿和靛玉做个伴,也好让他们教教你成妖的常识。”
白蠹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不知道成妖是什么,但自家主人让自己留在这儿是听懂了的。
李幽虎又想起来家中的黑条,准备下次来时将黑条带来,索性等其化妖结束后再接回家。
......
玉州冥洞山,冥洞观。
【黑风百里云接树,暗瘴千年雨化虫。】
道长坐于蒲团之上,手持三根枯树枝条,看着门外红色瘴雨,开口讲道。
“时人如虫瘴,往人似蜕壳,来人如卵胎。欲往长生处,正道不可持,旁门有秘术。”
“一曰不坏身,二曰可寄神,三曰转世慧,尔等日后无论在哪一道上有所建树,长生亦可期矣。”
座下十几名弟子摇头晃脑,大部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记住多少。
冥洞道长见状也不恼,继续往下讲道,“尔等山间野怪居多,大部分只在第一道上学了些皮毛。”
“第二道能参悟几分的只有寥寥数人,至于第三道,更是一个也无。”
众弟子弟子闻言嬉笑打趣道,“我等驽钝,但凡有师尊半分本事,早就闯出瘴山,到人族城池逍遥自在去了。”
“咄!”
冥洞道长呵斥道,“就你等这点本事,下山不用十年就被人捉走扒皮抽筋了。”
众弟子有人不信道,“师尊可不能偏心,为何二师兄和四师兄都下得山门,我等下不得?”
冥洞道长摇头,“你们二师兄修习最是刻苦,已得我一分真传,行事又谦虚谨慎,下山自是不容易出事。”
“至于你们的四师兄,性子鲁莽好吃懒做,跟着我修道不成非要去修佛。”
“却是偷偷跟着二师兄跑下山的。此时不知身在何处,是否捅出乱子来?”
话音刚落,冥洞道长忽然一愣,察觉到留在朱和尚体内的咒文被激发,这四徒弟已是出了事。
“幽兮玄兮,冥冥难测。”
冥洞道长长叹一口气,“怪不得今日忽然提到老四,这莽徒竟是身死异乡了。”
“四师兄?”
众弟子愣在当场。
朱和尚修为在众人中属于上游,又是皮糙肉厚,就这么死了?
冥洞道人掐指一算,咒文乃在渤州东山府地界。
刚要继续推测,冥洞道人却发现断了气机,那咒文竟是消散了。
“怪怪怪。”
冥洞道人口中连连叹道,“莫非惹到道门高手了?这才几个呼吸间就将咒文破了去!”
没了线索,冥洞道长只能作罢,环视殿中诸位徒弟,苦心告诫道。
“看到没,你们四师兄便是前车之鉴。今日起冥洞山立下规矩,修为不到真气境后期的,禁止下山。”
“如违此令,便是与我断绝关系,是生是死,为师也不再过问!”
众人俯首称是,下山之心俱都消散了。
......
天安九年腊月二十五日,渤州人道气运低微,天寒骤降大雪,灾。
鹅毛大雪将渤州地界染成白茫茫一片,赤松镇内百姓被困在家中不得外出。
幸好年关将近,大部分也都备齐了物资待在屋里,不至于挨饿。
大雪淅淅沥沥连着五天,在除夕凌晨终于是停了。
阿娜阿莎早早便将李幽虎喊起来,将全家里里外外清扫干净。
“公子快贴对联,浆糊都给你准备好了。”
阿娜将一堆用红纸书写好的楹联拿出来,放在院中石桌上,催促李幽虎道,“刚出去看时,隔壁都贴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周兄最是积极,估计天不亮就起来了。”
李幽虎扒拉着周平写的对子,挑出最大的一幅贴在院门上,这才陆陆续续贴各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