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意听着这些话,心里像是被钝刀子来回割着。
“学长……”她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努力让原本颤抖的声音保持平稳: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就在这时,女经理递来账单:
“丁女士,现在雨势太大,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麻烦找两个人扶他上车。”丁意掏出自己的手机完成支付。
女经理对着蓝牙耳麦低语两句,两名服务员立即小跑过来架住陆行舟的双臂。
小雅则拿着几把雨伞,紧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暴雨如注,停车场的积水已漫过丁意雨靴靴筒的一半高度。
她们撑着的黑伞在雨中剧烈晃动,冰凉的雨水打湿了众人的裤腿。
来到车旁,丁意略显慌乱地拉开副驾驶车门,服务员则专业地协助陆行舟坐进副驾驶。
丁意转身对服务员们简短地道了声谢。
当丁意回到驾驶位探身给他系安全带时,陆行舟突然含糊地呢喃了句什么,
温热的鼻息拂过她脸颊的瞬间,“咔嗒”的安全带锁扣声格外清晰。
丁意迅速直起身,用手背贴了贴自己发烫的耳尖。
她在导航里输入江揽月家的地址“锦绣山河”。
红色的禁行区域如同瘟疫般在屏幕上顺着每条路线蔓延。
三个醒目的大字“已封路”刺得她眼眶生疼。
通往江揽月家的路被暴雨和积水彻底阻断。
咬了咬牙,丁意调转方向,驶向相邻街区自己那套空置的天河湾复式房。
雨刮器疯狂地摇摆着,丁意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满是冷汗。
副驾驶位上的陆行舟头歪在车窗上,车外的世界被暴雨吞噬,能见度极低。
每一次刹车,轮胎都会在积水的路面上打滑,她不得不全神贯注地驾驶。
车子缓缓驶入天河湾地下车库,潮湿的空气带着混凝土凉意扑面而来。
丁意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发软的双腿下了车。
她探身把陆行舟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另一手稳稳扶住他的腰往外带。
陆行舟突然发出含糊的呓语,整个人猛然下坠。
丁意被带得一个趔趄,后背撞在车门上发出闷响——
她反手锁好车门,两人脚步虚浮地往电梯间走。
丁意架着陆行舟,步履蹒跚地挪进电梯,镜面厢壁将两人交叠的狼狈身影映得分明。
陆行舟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以及偶尔喷在她耳畔灼热的呼吸,混合着淡淡的酒气。
幸亏丁意平时常健身,不然还真扶不动陆行舟。
电梯门在22层打开的瞬间,早已力竭的丁意眼前一阵发黑。
她咬着牙扶着陆行舟往家门口挪,手指悬在智能门锁上方微微发抖。
“嘀”的一声轻响,门开了。
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瞬间淹没了电梯间带来的短暂清新。
这久无人居的气味,与门外暴雨的湿土气息格格不入,令人不适。
“学长,到家了……”丁意气若游丝地呢喃着,两人踉跄着跌进玄关。
啪的一声,刺眼的白光骤然亮起,将交叠的身影定格在墙上。
客厅的沙发近在咫尺,丁意却感觉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陆行舟突然膝盖一软,高大的身躯像被砍断的杉木般轰然倒下。
丁意试图稳住他,却因体力耗尽反被带倒。
慌乱中,她右脚踝外侧重重地磕在地板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整个人也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他身上。
此刻丁意趴在陆行舟身上,脚踝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她微微撑起身子,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脸上。
陆行舟面色潮红,呼吸灼热,眼角还挂着几道泪痕。
一时间,丁意的小脸也变得通红。
“学长,地上凉,快起来……”
丁意慌乱地说着,挣扎着爬起来。
强忍着右脚踝落地的钝痛,蹲下身抓住陆行舟的胳膊,用力想把他拽起来。
就在她试图用力架起他的时候,陆行舟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
紧接着温热的秽物喷涌而出,大部分溅在陆行舟自己胸前和地板上。
也有一些溅到了丁意的衣袖和裤腿上。
刺鼻的酸腐味混合着浓烈酒气,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气味瞬间盖过了屋内的潮湿霉味。
丁意胃里一阵翻涌,却强压着恶心,轻轻拍着陆行舟的后背:
“没事了,没事了……”
丁意喘息片刻,顾不得脚踝的不适,咬牙拽着陆行舟的胳膊,将他沉重的身体拖到大沙发旁。
用尽最后力气,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将他推搡上了沙发。
她累得瘫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直喘粗气,脚踝处隐隐作痛。
窗外暴雨倾盆,中央空调仍冷风大作。
丁意看着沙发上不省人事的陆行舟——
胸腹沾满污秽,裤腿湿透紧贴大腿,心脏倏地揪紧。
她拖着愈发沉重且隐痛的右腿,一瘸一拐找来薄被和毛巾,又接了盆温水。
跪在他身侧,她费力地卷起那件黏腻的t恤下摆。
一手扶住他肩膀,一手将浸透汗水的布料从头顶艰难褪下,甩到一边。
接着将裤兜里的手机和钥匙放到茶几上,解开湿滑的皮带扣和拉链,剥离紧贴皮肤的裤子。
她侧身抵住他髋部,像拔河般将裤腰褪至膝盖;
喘口气后攥紧裤脚猛力一拉,终于扯下来和t恤堆在一起。
目光不可避免地扫过他宽厚的背脊、紧窄的腰身和修长有力的双腿——
即使狼狈不堪,这副天生的好骨架也透着一股力量感。
丁意脑中莫名闪过“虎背蜂腰螳螂腿”的描述,随即脸更热了。
那句描述大约相当于男人视角中的“大雷细腰长腿”,其实连女人也爱看这种身材。
这世上哪有好色绝缘体?
食色性也,男女皆然。
特别是那八块壁垒分明的腹肌,腰线处的人鱼线虽被短裤边缘遮挡,线条却依然清晰诱人。
“月月……对不住了……”她盯着那鼓鼓囊囊的湿内裤,声音低如蚊蚋。
丁意别过脸去,心一横,颤抖着手扯下他的内裤——
“吃这么好,也不怕撑坏了……”
瞬间的惊愕让她呼吸一窒,脸腾地红透,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心底蓦地浮起一丝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念头:‘原来……是真的……’
脑中闪过江揽月曾提过的“与众不同”,此刻亲眼所见,方知所言非虚。
她拿起温热的湿毛巾,一遍遍擦拭着他滚烫的皮肤。
浓重的酒气、汗味混杂着热毛巾的湿气,萦绕在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丁意的心跳不受控制地狂跳,脸颊也烧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