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要求的呢？”沈势又问。
月亮意味深长的打量沈势，说得毫不避讳，“如果是钱方面的话，黑桃A会进行评估，能力越大，拿的越多，我们也会尽可能满足你。”
“如果是小组方面的话，抱歉，那无法满足你。”
月亮继续说道：“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亲人受伤，如果你进入方块组，那你永远都会被安排在最后方，自然，你的能力对于我们来说也失去了所有价值。”
“信息方面的呢？”沈势似是随意问起。
月亮的笑意忽然古怪了起来，“信息对于调查部门来说，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红线，如果作为黑桃8的你，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从她那里得知未公开的组长级别信息，那她也会迎来，属于她的灾难。”
沈势立刻转移话题，“既然你已经抵达了五觉，为什么不直接剿灭榕城异化者，以五觉的实力应该很轻松吧？”
“任何事物都有阴阳对立，你们与这座城市的暗面对立，那我所在的城市，自然也存在着对立暗面，有些局势看似风平浪静，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
月亮回答得很符合她的身份。
沈势直觉自己问不出更多东西了。
这个人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试探，不然她附身星星后，不会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对星星有什么看法。
沈势深吸一口气，“星星会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吗？”
“不会。”月亮伸了个懒腰，很诚实地回答道，“不仅方块A不会留下记忆，你，也只会保留部分记忆。”
果然。
有这种精神附体的诡异手段，清除记忆也是简简单单，沈势很难不联想到精神操控，或者是洗脑什么的。
小丑牌的序列总归不会这么简单。
沈势只觉得可笑，难怪月亮回答得如此肆无忌惮，在她眼里，她只是作为上位者，单方面获取信息，顺带试探他们兄妹罢了。
她打了个哈欠，有些兴致乏乏地摆了摆手，“有时候思考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话在沈势脑中慢慢地拉长，回荡，以至于产生漫长的白噪音，直到无边无际的深邃蓝色潮汐席卷而来。
“总之，很高兴持有前十序列的你能加入我们，我很期待，你以后的表现。”
这是...
她的能力发动了！
等等！
现在站在这里的他，只不过是一个附有他意识的空壳子罢了。
沈势猛地抽回思绪，随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他抽离的速度已经算很快了，但脑中依旧不可避免地传来了些许刺痛，这是他第一次感到精神上的实质性压迫。
当看见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汹涌人潮时，沈势忽然愣住了，随即，眸中爆发出惊喜之色。
他所有的记忆...保留了！
沈势在原地停滞了三秒，直到身后传来不耐烦的啧声后才继续向前走。
他再度将感官连接了回去。
房间中，沈从星已经躺在了床上，双眸紧闭，睫毛纤长，宛若睡着了一般。
月亮走了。
沈势难以描述此时的感受，五次觉醒就好像一片汪洋，他察觉不到任何。
不过月亮就连组长的记忆都要清除，大概率意味着，除了他，榕城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月亮清除记忆的能力。
于烬...可能会知道，沈势不确定。
沈势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却落在了女孩另一头枕边的手机上。
他的心跳一下子快了不少。
难不成月亮附身后还会有这样的副作用，也是，如此诡异的序列必定会对发动目标造成某种影响。
他或许该感谢这位月亮了，要不是这人，他还看不到呢。
作为一个异化者，沈势才懒得理会什么灾难不灾难的，灾难对于异化者来说无处不在。
沈势越过沈从星的身体，拿起手机，放星星脸上转了转。
当看见面容识别失败时，沈势两眼一黑，直到他看见了星星屏幕左上角的蜘蛛网裂痕。
什么破手机，摔一下就识别不出来了？
沈势深吸一口气，迅速在密码锁那里输了星星的生日进去，没开。
第二次他依旧没有丝毫犹豫，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开了。
此时，沈从星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点进去后，沈势的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果然啊果然。
组长的权限就是不一样，不仅界面多了不少东西，而且任务通知栏上所有都能点进去，还有任务过程详细补充的额外选项！
他同时开始寻找关于【洞悉】的信息，以及关于组长基地，研究部门的东西。
屏幕上那些文字让他眼花缭乱，他凭借着自己比常人好上不少的记忆，疯狂将那些文字刻进脑海之中。
他的额头和鼻尖冒出一层薄汗。
已经来不及消化任何。
沈势现在要做的就是疯狂刻进脑海里，再回房间慢慢回想。
不过始终没有找到关于【洞悉】或者是异常嗅觉的东西，这一栏基本被黎书雪半个月前的报告填满，都是关于他的。
原来黎书雪半个月前就开始观察自己了。
【洞悉】持有者在被自己顶替身份后，至今还未出现。
察觉到女孩均匀的呼吸声产生了些许细微变化时，沈势眼疾手快地把app退出，放在了女孩另一边的枕头旁。
下一秒。
他和睁开眼的沈从星对视在了一起。
望着那双漆黑清幽的眸子，沈势宛若陷入了石化状态。
当意识到沈势此时的动作时，沈从星的脸颊骤然变得绯红一片，“哥，你，你在干嘛？”
沈势一手撑在枕头上，一手撑在床边缘，将她以一种微妙的姿势圈了起来。
“我在家里叫了你半天你没理我，所以只能进来看看，我看你白天似乎也有点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
说出这番话后，沈势很佩服自己。
越来越会张口说胡话了。
为了配合他的话，沈势迅速下沉身体，将嘴唇印在沈从星额头上。
沈从星浑身一僵。
她甚至能感受到沈势喷洒在她发丝之间的灼热呼吸，他很烫，就连嘴唇的温度也是烫得惊人。
她已经分不清是沈势的温度还是自己的温度了。
“好了哥，我没发烧。”沈从星温柔地捏了下沈势耳垂。
“咳，没发烧就好，星星抵抗力一向很强！”丢下这句话后，沈势三步并作一步的跨出房间，甚至还贴心的掩上了门。
他急需盘点今晚满当当的信息收获！
沈从星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慢悠悠坐直了身体，目光凝向自己的手机，表情变幻不定，半晌后，幽幽叹了口气。
事情果然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
也不知道...哥哥能记下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