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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书中文 >  历史杂烩 >   第29章 之指

沈砚之指尖的血珠顺着荷叶脉络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团红。柳云被押走的脚步声渐远,他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眉头拧成个疙瘩——侍郎的小女儿带着账册去了京城,这背后藏着的,恐怕不止是贪墨的罪证。

柳燕还在恸哭,哭声里混着悔恨与绝望。张婆扶着墙站起来,颤巍巍地抹着泪:“苏姑娘当年总说,账册是把双刃剑,既能斩贪官,也能引火烧身。她原想等风头过了,亲自交到御史手里……”

沈砚之摩挲着那片荷叶,背面的“柳”字被血珠浸得发深。他忽然想起卷宗里的细节:苏姑娘父亲原是户部主事,三年前因“查账失误”被革职,没多久就病死在流放路上。如今看来,那哪是什么失误,分明是侍郎怕他查出底细,故意下的毒手。

“赵三,”沈砚之扬声,“派人快马加鞭去京城,盯着侍郎府的小女儿。记住,别惊动她,先查清她要把账册交给谁。”

赵三应了声,刚要转身,却被柳燕嘶哑的声音叫住:“等等!”她抬起头,眼角的痣被泪水泡得发亮,“她叫赵兰,最喜欢去城南的锦绣阁买丝线。三年前……我见过她和吏部的王大人偷偷见面。”

沈砚之心里一动。吏部王大人是侍郎的同乡,这些年靠着侍郎的提携步步高升,两人明里亲如兄弟,暗里怕是早就结成了党羽。若账册落到王大人手里,恐怕会被他们联手销毁,反倒坐实了苏姑娘父亲的“罪名”。

他将荷囊里的账册仔细收好,又看了眼塘里新开的荷花。粉荷含苞时最艳,盛开后却易谢;白荷看着素净,花瓣里藏着的藕节,却在泥里盘根错节。就像苏姑娘与柳燕,一个炽热如火,为了情义甘愿赴死;一个怯懦如藕,躲在暗处任由仇恨生根。

“把柳燕带回衙门,”沈砚之对赵三说,“按律,杀人偿命。但她藏着的账册有功,可从轻发落。”

柳燕没有反抗,只是盯着那本账册,嘴唇翕动着,像在重复苏姑娘最后那句话。张婆跟在后面,一步三回头地望着阁楼,那里曾藏着两条人命的重量,如今总算见了光。

沈砚之没有立刻离开,他走到塘边,蹲下身看着水里的荷花。粉荷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白荷的根茎在水底轻轻摇晃,像极了苏姑娘当年在画舫上,隔着雾气对他笑的样子——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救下的姐妹,会成为刺向她的刀;也不知道,她拼死护住的账册,会在三年后掀起更大的风浪。

指尖的伤口还在渗血,他抬手擦了擦,血痕蹭在袖口上,像朵开败的荷。远处传来马蹄声,是赵三派去京城的人出发了。沈砚之站起身,望着京城的方向,眼里渐渐凝起冷光。

这盘棋,苏姑娘走了第一步,用命铺了路。剩下的,该由他来接着下了。

而那朵染血的白荷,三年前浮在塘里是警示,如今落在他指尖,是催命符,也是通行证。

三日后,快马传回消息,却让沈砚之捏碎了手中的茶盏——侍郎的小女儿赵兰并未去吏部找王大人,而是径直进了大理寺,将账册呈给了寺丞李大人。

“李大人?”沈砚之盯着信上的名字,眉头紧锁。李大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当年柳云哥哥的案子,正是他主审,却因证据不足草草结案。赵兰把账册交给他,难不成真要自投罗网?

更蹊跷的是,赵三派去的人说,赵兰递上账册后并未离开大理寺,反而被李大人留在了后院,说是“需随时候审”。这哪是候审,分明是庇护。

沈砚之正琢磨着,张婆突然跌跌撞撞闯进来,手里攥着块撕碎的衣角,上面绣着半朵白荷:“沈大人!柳燕……柳燕在牢里自尽了!她留了这个给您!”

衣角背面用胭脂写着一行字:“苏姑娘的父亲,是李大人的恩师。”

沈砚之脑中轰然一响。难怪李大人当年草草结案,难怪赵兰敢把账册交给他——这根本不是自投罗网,是里应外合!

他猛地想起柳燕说过,账册里记着苏父被害死的真相。若李大人是苏父的学生,那他留着赵兰,恐怕不是为了审案,是为了查清楚恩师真正的死因,甚至……借赵兰引出侍郎和王大人的同伙。

可柳燕为何要自尽?沈砚之翻来覆去看着那块衣角,突然发现白荷的花瓣里藏着根极细的赤金线,线头缠着半粒莲子——是荷囊里掉出来的!他用指尖拨开莲子,里面竟裹着张小纸条,是苏姑娘的笔迹:

“李师兄性烈,恐为报仇不择手段。燕儿,若你见此莲子,速告知沈大人:账册有假,真账在御史台石狮子下。”

假账?!沈砚之心头一震。赵兰递去的竟是本假账?那她故意留在大理寺,难道是为了牵制李大人,好让真正藏账册的人有机会把真账交给御史?

这时,赵三匆匆进来,手里拿着封密信:“大人,京城来的密报,说王大人昨夜派人包围了御史台,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还有……柳云在押解路上被人灭口了,脖子上有勒痕,和他哥哥当年一模一样。”

勒痕?沈砚之突然想起柳云嘶吼的那句“是你用腰带勒死了他”。当年柳燕杀柳郎用的是腰带,如今杀柳云的人,手法竟如出一辙。

他看向窗外,雨后的阳光刺破云层,照在塘里的荷花上。粉荷不知何时谢了半朵,露出里面的莲蓬,而那朵白荷的花瓣上,竟沾着片细小的柳叶——是从阁楼方向飘来的。

沈砚之突然明白了。柳燕根本没自尽。她留下载缝的衣角、苏姑娘的纸条,不过是为了引他去查假账,好让自己趁机脱身,去完成真正的事——她要亲手杀了所有牵连者,包括藏着真账册的人。

而那朵沾着柳叶的白荷,是她留的记号。柳叶,柳燕。她在告诉沈砚之,真账册的下落,她早就知道。

沈砚之抓起佩刀,对赵三沉声道:“备马,去京城。告诉所有人,柳燕逃了,目标——御史台石狮子。”

马蹄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朝着京城的方向。沈砚之回头望了眼那塘荷花,白荷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极了苏姑娘当年在画舫上对他挥手的样子。

他忽然懂了苏姑娘最后那句话的意思。“燕儿,我替你死,是盼你好好活着,不是盼你藏着恨。”可柳燕终究还是被恨困住了,就像那本被藏了三年的账册,终究要把所有人都拖进更深的泥沼里。

而此刻的御史台石狮子下,一个穿绿裙的身影正蹲在地上,指尖抠着石缝里的泥土,眼角的痣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她怀里揣着半块鸳鸯玉佩,另半块,正随着柳云的尸体,沉在某个不知名的河底。

沈砚之快马加鞭赶到御史台时,正撞见绿裙身影从石狮子后站起,手里攥着个油布包——正是那本真账册。柳燕见他来,眼角的痣猛地一跳,转身就往巷子里跑,沈砚之翻身下马追上去,却在拐角处被她回身掷来的东西逼停。

那是半块玉佩,鸳鸯的另一半,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是柳云的血。“沈大人别追了,”柳燕的声音带着喘息,却透着股诡异的平静,“你真以为苏姑娘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沈砚之盯着那半块玉佩,突然想起张婆说的“柳燕杀了柳郎”。当年柳郎要交账本,究竟是要交给御史,还是交给侍郎的死对头?他猛地看向柳燕手里的油布包:“账册里记的,不只是贪墨吧?”

柳燕突然笑了,笑声比三年前阁楼里的呜咽更瘆人:“苏姑娘的父亲哪是被侍郎害死的?他本就是侍郎的同党,是贪墨的主谋!那账本里记的第一笔账,就是他挪用赈灾款的明细!”

这话像冰锥扎进沈砚之心里。他想起苏姑娘掌心里的“柳郎亲启”,想起那荷囊里的赤金线——赤金线是贡品,寻常百姓哪能拿到?除非……是从官库里流出来的。

“柳郎发现岳父贪墨,想劝苏姑娘一起揭发,”柳燕的声音陡然尖利,“可苏姑娘护着父亲,竟和侍郎联手,骗柳郎喝下毒酒!我哥不肯死,她才用腰带勒死了他!我亲眼看见的!”

沈砚之猛地攥紧佩刀,刀柄硌得手心生疼。难怪柳云说“怕牵连到你和苏姑娘”,原来柳郎要揭发的,本就包括苏姑娘的父亲。而苏姑娘替柳燕顶罪,哪是心软,是怕柳燕活着说出真相,毁了她父亲最后的名声。

“张婆说的替身,是苏姑娘故意让柳燕假死,好让自己以‘柳燕’的身份活下去,”柳燕举起账册,油布在风里哗哗作响,“她躲在画舫上被侍郎折磨?不,她是在等风声过去,好销毁所有能证明她父亲贪墨的证据!包括这本账册!”

沈砚之突然想起那片荷叶背面的“柳”字,针脚里的赤金线——赤金线来自官库,定是苏姑娘父亲挪用的赃物。柳燕用它绣荷囊,根本不是纪念谁,是在留下证据!

“那你这些年躲在阁楼,”沈砚之的声音发哑,“看着苏姑娘假死,看着柳云被收买,为何现在才露面?”

柳燕的目光落在石狮子的爪子上,那里有道新刻的划痕:“因为苏姑娘留了后手。她怕侍郎撕票,把真正的账册分成两半,一半藏在荷囊,另一半……刻在了柳郎的墓碑背面。”她突然扯开绿裙的内衬,里面露出张拓片,上面的字迹与账册完全吻合,“我等了三年,就是等柳云把荷囊带回来,好拼齐完整的证据。”

沈砚之看着拓片上的落款,赫然是苏姑娘父亲的名字,旁边还有行小字:“女苏婉藏于柳郎墓”。苏婉,原来这才是她的真名。

这时,巷口传来马蹄声,赵三带着人赶来,身后却跟着个意想不到的人——大理寺的李大人。李大人手里拿着本账册,脸色铁青:“沈大人,赵兰交的果然是假账,真正的账册……”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柳燕手里的拓片惊得住了口。拓片上的笔迹,与他当年恩师苏主事的笔迹分毫不差。

“恩师果然是被胁迫的,”李大人的声音发颤,“他在账册里留了注,说自己被侍郎控制,若他身死,定是被灭口……”

柳燕突然将油布包掷向李大人:“这才是真账册,里面记着侍郎如何胁迫苏伯父,如何让柳郎帮忙销赃,还有……苏婉如何为了保全父亲名声,一步步变成帮凶。”

沈砚之望着李大人手里的账册,突然明白苏婉掌心里的“柳郎亲启”指的是谁——既不是哥哥,也不是弟弟,是柳郎本人。她想告诉柳郎,她并非真心害他,却终究没机会说出口。

而柳燕,她守着真相躲了三年,看着所有人为各自的秘密挣扎,直到最后一刻才肯露面,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让苏婉父亲的冤屈大白,让柳郎的死有个真正的交代。

夕阳落在石狮子上,将柳燕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摸了摸眼角的痣,那痣在余晖里淡得几乎看不见,像极了三年前画像上的模样。

“沈大人,”她转身走向赵三,“我跟你们走。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沈砚之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塘里的荷花。粉荷谢了,白荷也开始凋零,只有莲蓬立在水里,藏着饱满的莲子——就像那些被藏了三年的秘密,终于要见天日了。

可他没注意,柳燕转身时,袖角滑落一片干枯的荷叶,背面的“柳”字被人用墨涂过,隐约能看出底下还有个字的轮廓——不是“燕”,是“婉”。

沈砚之瞥见那片荷叶,心中一惊,忙俯身拾起。他盯着那轮廓,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难道这些年的真相远比众人所知的更复杂,“柳燕”其实是苏婉的又一重伪装?沈砚之追上柳燕,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柳燕身形一顿,缓缓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沈大人,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了。我就是苏婉。当年我父亲被侍郎胁迫,我为了保护他,只能将计就计。如今真相大白,我也该承担我应有的罪责。”沈砚之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这时,李大人走上前,说道:“苏姑娘,你父亲的冤屈已明,接下来,我们会彻查侍郎及其党羽。”苏婉点了点头,眼中有释然也有决绝。众人转身,朝着京城方向而去,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这场持续三年的恩怨,终于要画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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