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里尔没有犹豫,点头:“嗯。”
“我也去。”肖恩说。
“还有我。”林疏月开口,“我需要采集一些数据,评估尸群的密度和移动速度,带回来让尤金米尔顿计算。”
“太危险了。”瑞克立刻反对。
“瑞克,你知道我的价值。”林疏月看着他,“这不是请求。”
瑞克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妥协了。
“好吧。”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环视众人,“迪安娜,雷吉,社区需要你们稳住。不要声张,一切照旧。但从现在开始,所有建材优先加固西面和北面的围墙。”
迪安娜用力点头,她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有了明确的目标,恐慌似乎就被驱散了一些。
“肖恩,达里尔,林疏月,我们三个。不,四个人太少。”瑞克看向门口,“格伦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能下床走动了。”林疏月回答。
“不行,他伤还没好。”瑞克立刻否决。
“我去。”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是米琼恩。
她一直靠在墙边,像个沉默的影子,此刻却站了出来。
“算我一个。”
瑞克看向她,米琼恩的表情很平静。
“好。”
瑞克不再废话。
“达里尔,你和米琼恩去准备车和武器。越野性能好的,动静小的。”
“嗯。”达里尔和米琼恩转身走了出去。
“肖恩,你去拿地图和望远镜。我们需要规划路线。”
“收到。”肖恩也立刻行动起来。
客厅里只剩下瑞克、林疏月、迪安娜和雷吉。
“瑞克……”迪安娜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拜托了。”
“我们会解决的。”瑞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他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林疏月叫住了他。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东西,递给瑞克。
是一块巧克力。
“补充体力。”她说。
瑞克接过巧克力,捏在手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林疏月点了点头,然后大步走出了房门。
阳光刺眼。
外面的人们还在笑着,忙碌着,对即将到来的毁灭一无所知。
瑞克剥开巧克力的包装纸,狠狠咬了一口。
甜腻的味道在苦涩的口腔里化开。
他必须赢。
出发前的最后几分钟,亚历山大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派对后的懒散。
林疏月穿过人群,径直走向正在和亚伦说话的塔拉。
“塔拉。”
塔拉看到林疏月,还有些紧张。
“怎么了?林。”
“我需要你带几个人在社区周围转转。”林疏月说得直接,不带任何铺垫。
“哦·······行啊,巡逻嘛,小事。”塔拉拍拍胸脯,心中说不出有点失落,她还以为林疏月找她是要说点别的。
“不是常规巡逻。”林疏月打断她,“我需要你们找东西。”
亚伦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找什么?”塔拉问。
林疏月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找死人。或者活人。重点是,他们的额头上,有没有刻着一个‘w’。”
“w?”塔拉愣住了,“什么意思?新的帮派符号?像我们以前遇到的那些……”
“你不需要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只需要去找。带上亚伦,希斯,还有安德莉亚。你们四个足够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记住,只观察,不接触。不管是活人还是行尸,看到带‘w’标记的,立刻记下位置和数量,然后马上回来。不要交火,不要暴露自己。明白吗?”
林疏月一脸严肃,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凝重感,让塔拉把所有疑问都咽了回去。
她能感觉到,这件事的重要性,远超她的想象。
“明白了。”塔拉重重点头,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林疏月说完,转身走向瑞克他们已经发动了的越野车。
塔拉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同样一脸懵逼的亚伦。
“听到了吗?”塔拉对亚伦说,“叫上希斯和安德莉亚,我们有活儿干了。”
亚伦点头,他相信林疏月的判断。
这个女人,总能看到他们看不到的危险。
……
越野车在颠簸的土路上行驶。
除了瑞克、肖恩、达里尔、米琼恩和林疏月,车上还多了一个人。
迪安娜。
在瑞克他们准备出发时,她坚持要跟来。
“我必须亲眼看看。”她当时的脸色很白,但眼神却坚定,“我不能只听你们的描述,就赌上整个社区的命运。我是这里的领袖,我就必须站在最前面,看清楚我们的敌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瑞克和肖恩都反对,但最终还是没能拗过她。
此刻,迪安娜双手紧紧抓着座位,
她努力维持着镇定,但不断起伏的胸口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车子越往东北方向开,周围就越安静。
没有鸟叫,没有虫鸣。
只有引擎的轰鸣和一种从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低吼。
那声音很低沉,连绵不绝,混合在一起,像是成千上万的人在同时呻吟。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它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在颅腔里共振。
达里尔开着车,眉头紧锁。
他放慢了车速,将车停在一处小山坡的背面,熄了火。
“从这里走过去。”他低声说。
所有人下车。
那股混合着腐烂和尘土的恶臭,扑面而来。
迪安娜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口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瑞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带头向山坡上走去。
他们压低身体,动作轻缓,像一群正在靠近猎物的野兽。
当他们终于爬上坡顶,拨开最后一片灌木丛时。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停住了呼吸。
那是一个巨大的采石场。
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坑里,没有石头,没有人。
只有行尸。
密密麻麻,拥挤不堪,蠕动着的行尸。
它们像一锅煮沸了的浓粥,缓慢地翻滚着,拥挤着,推搡着。
从坑底到坑边,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都被腐烂的身体填满。
数不清的头颅在晃动,无数只腐烂的手臂在空中挥舞。
那连绵不绝的呻吟声,正是从这口“大锅”里传出来的。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在采石场的另一端,还不时有零散的行尸从公路上走来,然后像是被某种力量吸引,跌跌撞撞地掉进坑里,成为这锅“肉粥”的新食材。
“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