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有喊冤枉？”江星柠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攥紧了帕子，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不信母亲会偷东西，更不信母亲会不辩解。
林嬷嬷猛地抬头，这才看清说话人的面容，江星柠的眉眼、鼻梁，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与当年的江怜一模一样！
她吓得脸色煞白，身子一软，竟直接跌坐在地，双手撑着地面往后退了退，声音带着惊恐，“你...你...”
【女主系统：叮！林嬷嬷因宿主与江怜容貌相似而失态！此为关键线索！她定知更多隐情！江星柠黑化值+1%，当前72%！】
【女主系统：提醒宿主，趁势追问，但勿急躁！】
江宏见状，皱起眉头，“林嬷嬷！你失态了！”
林嬷嬷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挣扎着起身，躬身行礼，“老奴...老奴失礼了，还请长公主、老爷恕罪！”
她的声音依旧发颤，却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江星柠的问题，“当...当时江怜小姐确实喊了冤枉，说她没偷步摇，是有人栽赃陷害她...”
“可当时步摇在她房里找到，老太君正在气头上，没人信她...”
江星柠的眼眶瞬间泛红，指尖的帕子被泪水浸湿。
裴锦离悄悄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热让她稍稍安定。
萧玥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对林嬷嬷道，“你再想想，搜查江怜房间时，可有什么异常？”
“比如步摇摆放的位置、房间里有没有陌生的痕迹？”
林嬷嬷皱着眉回忆，似乎在努力回想当年的细节，跪在冰凉的青砖地上，五十多岁的人，脊背却弯得像株被霜打了的枯草。
她双手交叠按在膝前，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深蓝色布裙的衣角，布料被搓得发皱，露出里面泛白的棉线。
那是江府老仆统一的服饰，洗得干净却难掩陈旧。
“老奴...老奴真的记不清了。”她的声音发颤，头埋得更低，额前的白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慌乱，“当年事隔太久，老奴又要管着老太君的起居，杂事太多，好多细节都忘了...”
【恶女系统：叮！检测到林嬷嬷“说谎概率”98%！她在刻意隐瞒！注意她的小动作，指尖绞衣角、声音发颤，都是紧张的表现！】
江宏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桌的边缘，发出“笃笃”的轻响。
他看了眼身侧的江若曦，又看向萧玥，语气带着几分维护，“阿玥，林嬷嬷在府里待了三十多年，一直老实本分，当年老太君的事她虽经手，可毕竟年岁大了，记性不好也正常。”
“会不会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他不想得罪长公主，却也不愿让府里的老人受委屈，更怕当年的旧事再掀波澜，影响江家声誉。
萧玥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温热的雨前龙井，目光落在林嬷嬷身上，带着淡淡的施压，“舅舅说的是，可当年江怜妹妹被赶出府，毕竟是因‘盗窃’之名，如今江星柠妹妹也在，总得给她一个交代。”
“林嬷嬷若是记不清，那本宫倒要问问，当年搜查江怜房间时，是谁先发现的步摇？又是谁第一个报给老太君的？”
林嬷嬷的身子猛地一僵，绞着衣角的手指停住，喉结动了动，却没敢抬头，“是...是当时负责洒扫的丫鬟发现的，老奴只是...只是跟着去回话...”
“哪个丫鬟？”萧玥追问，声音里多了几分锐利，“如今还在府里吗？”
林嬷嬷的头埋得更深，声音细若蚊蚋，“那丫鬟...那丫鬟当年赎身走了，老奴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江星柠站在裴锦离身侧，指尖悄悄攥紧了帕子。
她看着林嬷嬷躲闪的模样，心里越发肯定，母亲当年定是被人陷害的！林嬷嬷分明知道些什么，却故意不说！
【女主系统：叮！检测到林嬷嬷“隐瞒意图”明确！宿主黑化值+1%，当前71%！】
【女主系统：建议后续暗中调查林嬷嬷，她极可能是解开江怜旧事的关键！】
裴锦离见萧玥与林嬷嬷僵持不下，轻轻放下手中的银筷，银筷与瓷碟碰撞，发出“叮”的轻响，打破了厅内的沉默。
她对江宏微微欠身，语气沉稳，“丞相大人，妾身今日到访，除了想查清江怜姨母的旧事，还有一件关乎西域战事的要紧事，想与您商议。”
江宏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他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脸色凝重，“裴王妃请讲，西域战事牵动国本，老夫自当重视。”
“昨日在醉仙楼，妾身无意间听到夫君与晏王萧言密谋，”裴锦离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厅内几人能听见，“夫君想向晏王借兵，以‘接应裴侯爷’为名，赶赴西域...”
“可依妾身看，他怕是想趁机夺取战功，甚至...拆分裴家兵权。”
“什么？！”江宏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茶水溅出几滴，“六皇子糊涂！西域战事正紧，裴兄在前线浴血奋战，他竟想在此时添乱！”
他皱着眉，手指在桌面上快速敲击，“皇上对六皇子的偏爱，老夫早有耳闻，可若是让他带兵去西域，裴兄和阿焕怕是要腹背受敌！”
【恶女系统：叮！江宏“重视程度”提升！他与裴衍是至交，定会出手阻止萧煜！宿主此举既传递了军情，又拉拢了江家，一举两得！】
裴锦离轻轻点头，“丞相大人放心，妾身已写好书信，让裴家暗卫连夜送往西域，告知父亲多加防备。”
“今日告知大人，是想请大人在朝堂上多留意，夫君刚躲避牢狱之灾，此时若向皇上请旨出兵，定会惹圣上龙颜大怒...”
“妾身斗胆，还望大人能从中周旋，拖延时日。”
江宏站起身，走到厅中，目光坚定，“裴王妃放心！此事老夫责无旁贷！”
“裴家为大恒征战多年，绝不能让宵小之辈算计！老夫这就去联系几位老臣，定要阻止此等荒唐之事！”
说罢，他对江若曦吩咐，“若曦，好好招待长公主和两位王妃，老夫去去就回。”
江若曦起身应下，看着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她虽不管朝堂事，却也知道，此事若处理不好，不仅裴家危矣，整个大恒的边境都可能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