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火车,墨寒洲迅速地将几人的行李放置妥当,这次他特意预订了两张下铺和一个中铺,以确保一家人回京途中的舒适。
一切安排就绪后,火车缓缓启动,墨寒洲让林晚棠和墨秀芝看着孩子,随即拿起水壶,前往车厢连接处打热水,准备给两个孩子冲泡奶粉。
当墨寒洲提着装满热水的水壶回到车厢时,还未走到自己的座位,就听到了一阵激烈的吵闹声,声音来自林晚棠和一个中年妇女,似乎是因为换铺位的问题产生了争执。
“闺女,你看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爬不上去上铺啊!你能不能跟我换换呢?”中年妇女的声音带着些许哀求。
“大婶,我这还带着两个孩子呢,实在不方便到上铺去啊。”林晚棠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你就跟我换换能怎么样嘛?我这不也是老胳膊老腿的,还带着孩子呢!你就不能谦让一下我这个老人家吗?”中年妇女的声音越发尖锐起来。
墨寒洲加快脚步,穿过拥挤的人群,终于来到了车厢门口。
此时,车厢门口已经围了好几个人,都在饶有兴致地围观这场争吵。
墨寒洲用力推开人群,挤进车厢,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对着自家媳妇儿破口大骂的中年妇女。
“你说你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不知道尊老爱幼,你就把你的下铺换给我又能怎么样?你年纪轻轻的爬到上铺能累死你啊。”那位大婶一脸不满地看着林晚棠,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林晚棠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有些不悦,但她还是保持着冷静,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大婶,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花钱买的下铺,我这下铺可比上铺贵了不少,凭啥要无偿的让给你?
你要想要下铺,那你就添钱和我换,凭啥用你上铺免费换我下铺,再说了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凭啥你说换我就得换,你是我的谁呀?”
林晚棠的一番话让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大家开始对这件事议论纷纷。
“就是啊,这位大婶就是想贪便宜,免费要人家小姑娘的下铺,人家小姑娘的下铺也是花钱买的,凭啥免费换给你?”有人附和道。
“话也不是这样说的,看着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把下铺让给大婶又能怎样?”一个看起来长得尖酸刻薄的年轻女人突然插嘴说道。
其他围观的人对她的观点表示强烈反对,其中一人毫不客气地说道:“这位大妹子,你这话可就有点不讲道理啦!
你要是真那么大方,愿意把自己的下铺免费让给这位大婶,那你倒是赶紧行动啊!
光嘴上说有什么用呢?而且,你没看到这位小姑娘也带着两个孩子吗?大家都不容易,你怎么能只要求人家小姑娘呢?”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对那个年轻女人展开了猛烈的抨击。
有的人说她自私自利,有的人指责她没有同情心,还有的人批评她不懂得尊重他人。
在众人的指责声中,那个年轻女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那个年轻女人实在无法忍受众人的指责,只好灰溜溜地转身离开了车厢。
原本还指望着她能帮自己说几句话的大婶见状,不禁有些傻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还指望年轻女人帮自己说一句话,没想到那年轻女人刚说一句话,就被大家怼得哑口无言,最后还只能悄悄地溜走。
林晚棠目送着那个挑事的年轻女人悄悄溜走,然后转身面对着和她争执的那位大婶,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婶啊,如果你真的想把上铺换到下铺,完全可以去找列车员帮忙。
其他车厢说不定就有空着的下铺,你既然能带着孩子买得起卧铺票,那肯定也不会差这一点钱去补个差价,换到别的车厢的下铺。
这样一来,你和孩子也能休息得更舒服些,你觉得呢?”
就在这时,墨寒洲像个幽灵一样,悄悄地又一次离开了车厢。
他轻手轻脚地穿过人群,径直朝着列车员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他就把列车员给找了过来。
列车员一走进这节车厢,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车厢里竟然围了这么多人!他连忙高声喊道:“来,大家都让一让啊,别都挤在车厢门口,这样会影响到其他乘客走路的。”
待人群稍稍散开一些后,列车员这才转过头,看向车厢里面,询问道:“我刚才听别的乘客说,这个车厢里有位乘客想要把上铺换成下铺,是哪位呀?
现在别的车厢还有空着的下铺,如果你想换的话,就跟我去列车室补一下票吧。”
“列车员同志,就是这位大婶和她的孙子要换下铺。”林晚棠面带微笑地指着大婶和她的孙子,语气轻柔地对列车员说道。
列车员闻声,将目光投向了那位大婶和她的孙子。
列车员见状,开口问道:“是你们要换吗?如果你们想要换铺位,就跟我到列车长那里去补票。
否则的话,就只能按照你们购买的车票乘坐火车了,同志,请把你的火车票拿出来查验一下。”
那位大婶听到列车员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火车票,递给了列车员。
列车员接过车票,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抬起头,对那位大婶说道:“大婶,你坐错车了,你买的车票是到津市的,而这辆火车是开往京市的。”
大婶听到列车员说她坐错车时,如遭雷击般呆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这时也顾不上不和林晚棠闹了,紧紧抓住列车员的胳膊,声音颤抖地问道:“啥?同志,你说啥?这是到京市的车?”
列车员看着大婶,语气肯定地回答道:“是啊,这就是开往京市的火车。”
大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身体像失去支撑一样,缓缓地瘫坐在地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嚎啕大哭起来:“哎呀,这可咋办呢?我要去的是津市啊!”
列车员见状,连忙上前制止大婶,他一边扶起大婶,一边安慰道:“大婶,你先别着急,快起来。
你跟我到列车室去,我给你开个条子,你在下一站下车,然后拿着我开的条子,到对面去坐开往津市的火车。”
大婶听到列车员的话,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连忙止住哭声,用手擦了擦眼泪,感激涕零地对列车员说:“谢谢你啊,同志,谢谢你!”说完,她便急匆匆地跟着列车员朝列车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