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墨寒洲等四人需要返回黑省部队,所以第二天两家人特意相聚一堂,在国营饭店预订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这不仅是为了欢聚一堂,也是为了给两对新婚小夫妻送行。
这次他们回来是为了结婚,而下一次见面,或许就得等到过年了,当然,如果部队的工作繁忙,即使过年也未必能有机会相见。
宴席上,两家父母纷纷表达了对孩子们的不舍之情。
然而,他们也深知不能因为个人情感而耽误孩子们的工作,尽管孩子们即将回到黑省,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能够围坐在一起,共享一顿团圆饭,这也算是一种难得的慰藉。
短短三天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
一大清早,墨寒洲便与林晚棠一同起床,将需要带上火车的物品收拾妥当。
墨寒洲早已提前将他们购买的一些不方便携带的东西打包邮寄过去,这样一来,如果速度够快的话,当他们抵达黑省时,正好可以取回包裹并带回部队。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收拾好东西,吃完饭,此时,时钟的指针恰好指向了中午 11 点整。
苏婉清走进厨房,拿出煮好的6 个鸡蛋,还准备了一些刚刚烙好的饼。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食物装进饭盒里,又额外拿了一些不容易变质的糕点。
毕竟,现在的天气实在太热了,苏莞卿担心装太多食物会导致来不及食用而坏掉。
一切准备就绪后,苏莞卿将饭盒递给墨寒洲,并嘱咐道:“寒洲啊,在火车上可别舍不得吃哦,现在天气太热,我就不给你们拿太多吃的东西了,上火车后你们饿了,先把这些鸡蛋和烙饼吃了。
如果实在不方便,就在火车上买点东西吃,千万别饿着自己,更不能亏待了你的媳妇儿。”
墨寒洲连忙点头应道:“妈,我知道啦,就算我自己不吃,也绝对不会饿着、亏待我媳妇儿的。”
听到墨寒洲的保证,苏莞卿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轻声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
然而,就在这时,墨寒洲却突然冒出一句让苏莞卿有些哭笑不得的话。
他看着苏莞卿,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妈,我怎么感觉我好像不是你亲生的啊?你对我媳妇比对我还好呢!”
苏莞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对呀,你还真说对了,你确实不是我亲生的,你媳妇才是我亲生的呢!我对自己亲生的好,有什么不对吗?”
一旁的林晚棠听着母子俩的对话,不禁被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笑声会打断他们的斗嘴,她知道,这是婆婆他们怕离别的忧伤,影响他们上火车的心情。
墨寒洲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故意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对苏莞卿说道:“妈,你看你,都把我媳妇逗笑了,你就只戳我的心窝子,我好伤心啊!”
苏莞卿被他这副模样逗得更是乐不可支,她笑着说道:“好啦好啦,别在这里装可怜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呀,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母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原本离别的忧愁在这欢声笑语中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馨和快乐。
苏莞卿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她紧紧地拉着林晚棠的手,语重心长地嘱咐道:“棠棠啊,你在火车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能马虎大意。
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让寒洲去做就好啦,别自己逞强,要是饿了或者想吃什么东西,就让寒洲去给你买,可别亏待了自己。
等下了火车,一定要记得给妈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让妈妈放心哦。”
苏莞卿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啊,如果以后在部队里,寒洲要是敢欺负你,你可一定要告诉妈妈,妈妈就算是请假,也一定会立刻赶过去帮你教训他的!
要不棠棠你还是留在京市吧,留在京市陪妈。”
林晚棠听了,感动地点点头,说道:“妈,您放心吧,寒洲他对我可好了,不会欺负我的。”
然而,一旁的墨寒洲听到这里,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他忍不住插嘴道:“妈,您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呀?我怎么可能欺负我媳妇儿呢?而且,我就算有那个胆子,也不敢啊!您可别忘了,我大舅子还和我在一个部队呢!”
墨寒洲一脸无奈地看着苏莞卿,继续说道:“还有啊,妈,我和我媳妇儿这才刚刚新婚呢,您就想着要把我媳妇儿留在京市,这可不行啊!您难道不想早点抱上孙子孙女吗?”
“咋的,我担心你欺负我儿媳妇儿还担心错了?
你一个糙老爷们儿,这个家还有你说话的份儿?
我可没说你啊!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呢!
告诉你啊,在家属院的时候,下了训没事多帮你媳妇干点活,别累着我们家棠棠。
能你干的就别让我们家棠棠动手,听到没有?
还有,在你们家属院看好棠棠,别让那些不长眼的家属欺负了棠棠听到没有?
你要是敢欺负我们家棠棠,你看我顺着电话线都得爬过去揍死你!”苏莞卿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墨寒洲在电话那头听着苏莞卿的数落,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你真是我亲妈呀。”墨寒洲终于忍不住说道,“我怎么可能欺负棠棠呢?我疼她还来不及呢!”
“哼,最好是这样!”苏莞卿显然不太相信墨寒洲的话,“你可别光嘴上说得好听,到时候做不到。”
墨寒洲一看时间到了,不能再继续和苏莞卿斗嘴了,连忙说道:“妈,不能和你再说了,再不走时间就来不及了。”
“我和你大嫂送你们去火车站,看你们上了火车我们再回来。”苏莞卿听了儿子的话,心中一阵酸楚,离别的悲伤如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
她默默地看着墨寒洲将他们要带上火车的行李一件一件地装进吉普车的后备箱,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重。
墨老爷子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有些不舍,但他还是故作坚强地对警卫员说道:“开车送他们去火车站吧。”警卫员领命后,启动了吉普车。
临别前,林晚棠把头伸出车窗,对着墨老爷子大声说道:“爷爷,我和寒洲在我们屋里给你和爸妈,大哥大嫂都留了礼物,每人的礼物上都贴了字条,等我们走了,你们就把礼物拿回去。
等有空的时候我和寒洲会回来看你们的,爷爷你们要保重身体啊!”说完,她用力地挥了挥手,向墨老爷子告别。
墨老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也向林晚棠挥了挥手,嘱咐道:“路上小心,到了那边记得给家里报个平安。”
吉普车缓缓启动,车轮在地上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林晚棠和墨寒洲透过车窗,最后看了一眼墨老爷子和站在一旁的苏莞卿,然后车子渐渐驶离,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当他们抵达火车站时,林锦行夫妇,还有顾父顾母顾小弟早已与林砚棠和顾思甜一同在那里等候多时。
林锦行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他们身后,却并未发现墨战霆的身影,于是他好奇地开口问道:“嫂子,怎么没看到老墨呢?”
苏莞卿微笑着解释道:“战霆和寒川今天部队里有事情要处理,实在抽不出空来送寒洲两口子,所以我和他大嫂就代表他俩来送寒洲他们啦。”
林锦行连忙点头表示理解:“老墨和寒川在部队里忙是应该的,我们这里有时间,完全可以代替他们来送行嘛。”
看到离火车开还有一段时间,苏莞卿拉住林晚棠的手,将她拉到一旁,轻声细语地说起了悄悄话:“棠棠啊,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有些事情呢,你可千万别惯着寒洲哦。”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看他,就是个糙老爷们儿,整天浑身都有使不完的蛮劲儿,下手也没个轻重的。
你没事的时候要多劝劝他,不过呢,你自己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多休息,别什么都顺着他,知道不?”
听了婆婆的话,林晚棠的心如小鹿乱撞一般,她当然知道婆婆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那张俏脸瞬间变得如熟透的苹果一般通红,她羞涩地低着头,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回应道:“妈,我知道了。”
而在另一边,阮清雅正拉着顾思甜窃窃私语,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当阮清雅不经意间瞥见苏莞卿对林晚棠如此温柔体贴时,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感到无比欣慰。
她深知自己的女儿找到了一个好婆家,这让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