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生日之乐
苏婉的化妆台在卧室的窗边，上面摆着各种护肤品和化妆品，大多是温和的牌子，因为林薇安的皮肤很敏感，用不了太刺激的产品。苏婉先给她涂了层保湿乳液，乳液是淡淡的玫瑰味，涂在脸上很舒服。然后是隔离霜、粉底液——粉底液是最贴近她肤色的色号，涂完后，皮肤看起来更通透，却一点都不假白。
“你的眉毛长得好，不用画太多，稍微修一下就好。”苏婉拿着眉笔，轻轻描着她的眉尾，“眼妆也淡一点，用浅粉色的眼影，再加点细闪，这样显得眼睛更亮。”她的动作很轻，怕弄疼林薇安。
林薇安闭着眼，感受着母亲的指尖在脸上移动，心里暖暖的。她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给她化妆——那是她第一次参加学校的文艺汇演，要弹钢琴，母亲给她涂了淡淡的口红，扎了个丸子头，还在发间别了朵小红花。
“好了，睁开眼看看。”苏婉笑着说。
林薇安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浅粉色的眼影让眼睛显得更大更亮，眼尾的细闪在阳光下像星星，唇妆是淡粉色的唇釉，涂在唇上，显得嘴唇很饱满。“妈妈，您的手艺真好。”
“还没完呢，还有发型。”苏婉拿出卷发棒，“我们把头发挽成半丸子头，留两缕碎发在脸颊两边，这样显得脸更小，也更灵动。”她先把林薇安头顶的头发梳起来，用皮筋扎成一个小丸子，然后用卷发棒把剩下的头发稍微烫了下，让发尾有自然的弧度。最后，她在丸子头里别了枚珍珠发夹——发夹是母亲年轻时戴过的，上面的珍珠虽然不大，但很圆润。
“完美。”苏婉后退一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我们的薇薇，今晚肯定是最漂亮的。”
林薇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的笑意收不住。她拿起手机，又拍了张照片——这次是全身照，礼服、项链、发型、妆容都很完美。她还是没敢发给陆景言，想把惊喜留到晚上。
傍晚六点，宾客开始陆续抵达。
别墅的门口挂着“happy birthday”的银色气球，气球下面是两排白色的花篮，里面装着白色的玫瑰和铃兰，香气扑鼻。佣人们站在门口，微笑着迎接宾客，接过他们的外套和礼物。
客厅里的灯光已经调暗了，换成了暖黄色的射灯，射灯照在墙上的画作和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上，显得整个客厅更奢华、更温馨。长桌上已经摆好了各种甜点和香槟——甜点有马卡龙、慕斯蛋糕、水果塔，都是林薇安喜欢的；香槟是父亲特意选的年份香槟，口感很柔和。
林薇安站在客厅的入口处，和母亲一起迎接宾客。她的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对着每一位宾客说“谢谢”“欢迎”。她的动作很优雅，是母亲从小教的——握手时，手指要轻轻搭在对方的手上，不能太用力；微笑时，要露出八颗牙齿，显得亲切又不失礼貌。
“薇薇，生日快乐！”张阿姨是母亲的闺蜜，也是世交，她递过来一个礼物盒，“这是阿姨给你的礼物，里面是条围巾，冬天戴刚好。”
“谢谢张阿姨。”林薇安接过礼物盒，笑着说，“您快请进，里面有您喜欢的红茶。”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张阿姨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目光落在她的礼服和项链上，“这身打扮真好看，像个小公主。”
林薇安的脸颊有点发烫，说了声“谢谢阿姨”，就赶紧把张阿姨引到客厅里。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陆景言的声音。
“苏阿姨，晚上好。”
林薇安转过头，看见陆景言站在门口。他穿了件浅灰色的西装，是Armani的定制款，剪裁合体，衬得他的身形很挺拔。里面是白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显得既正式又不失随意。他的头发梳得很整齐，额前的碎发刚好落在眉毛上方，眼神温润，像盛着温水。
他的手里拿着个礼物盒——盒子是深蓝色的丝绒材质，上面系着浅灰色的缎带，缎带打得很整齐，看得出来是他亲手系的。他的指尖捏着盒子的一角，动作很轻，怕弄坏盒子。
“景言来了。”苏婉笑着说，“快请进，薇薇刚才还在问你什么时候到呢。”
林薇安的脸颊瞬间红了，她赶紧低下头，不敢看陆景言的眼睛。
陆景言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薇薇，生日快乐。”他递过礼物盒，声音很温柔，像春风拂过湖面，“这条烟粉色的礼服很衬你——肩线这里的剪裁刚好，把你练琴练出的薄肩线条显出来了，还有叔叔送的粉钻项链，和裙摆的水晶呼应得刚好，看起来很协调。”
林薇安接过礼物盒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他的指尖有点凉，却让她的心跳瞬间加快。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很亮，像有星星落在里面。“谢谢景言哥。”她的声音有点小，怕自己的声音发抖。
“不用谢。”陆景言笑了笑，眼角有淡淡的细纹，显得很温柔，“你今晚很美——比去年在海边的时候，更漂亮了。”
林薇安的心跳更快了，她赶紧移开目光，看向客厅里的宾客，“景言哥，你快请进，里面有香槟和甜点，都是你喜欢的。”
“好。”陆景言点点头，跟着她走进客厅。
客厅里很热闹，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着话，笑着。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是舒缓的旋律，和香槟的香气、甜点的甜香混合在一起，让人觉得很放松。林薇安的朋友们围了过来，都是她的同学和发小。
“薇薇，你今晚也太好看了吧！”李雪是她最好的朋友，穿着件蓝色的连衣裙，跑过来拉住她的胳膊，“这条礼服是Vera wang的吧？我上次在杂志上见过，超级贵的！”
“是我妈妈给我订的。”林薇安笑着说。
“还有这条项链，cartier的粉钻项链！天呐，薇薇，你简直是公主本人！”另一个朋友王萌指着她脖子上的项链，眼睛里满是羡慕。
林薇安有点不好意思，“是我爸爸送的生日礼物。”
“你爸妈也太宠你了吧！”李雪笑着说，“对了，陆景言刚才看你的眼神，简直要溢出水了，你们俩什么时候官宣啊？”
林薇安的脸颊瞬间红透了，她赶紧捂住李雪的嘴，“你别乱说，景言哥只是我的哥哥。”
“什么哥哥啊，明明是青梅竹马，我看他对你的心思，谁都看得出来。”李雪笑着扒开她的手，“今晚可是你的生日，你要不要跟他表白啊？”
林薇安摇摇头，心里却有点动摇——她确实喜欢陆景言，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了。那时候，她在学校的钢琴比赛上弹错了音，当场哭了，是陆景言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巾，说“薇薇，没关系，你弹得很好，只是有点紧张而已”。从那以后，她就觉得，陆景言是不一样的。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陆景言——他正站在客厅的另一边，和张阿姨的儿子聊天。他的侧脸很好看，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偶尔有宾客跟他说话，他都会笑着回应，语气很温和，像个真正的绅士。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父亲还没有从书房出来。派对已经开始半个多小时了，按照以前的习惯，父亲早就该出来陪宾客聊天了。她的心里有点不安，想过去问问母亲，却看见母亲正和几位世交的阿姨聊天，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但眼神却不时飘向书房的方向，指尖还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的杯脚——那是母亲紧张时的习惯。
林薇安的不安更甚了。她端起一杯香槟，走到露台上去透气。露台的风很凉，吹在脸上，让她稍微清醒了点。她看着远处的夜景——别墅周围的路灯亮着，像一串珍珠，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像一片星海。
她想起上个月，父亲跟她聊天时说，公司最近在搞一个大项目，要是成功了，就能在海外市场站稳脚跟。当时父亲的眼神很亮，充满了期待。她问父亲“会不会很辛苦”，父亲笑着说“为了我们的家，辛苦一点也值得”。
就在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陆景言。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吹风？”陆景言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件外套——是他的西装外套，带着他身上的淡淡雪松香气，“晚上风凉，别感冒了。”
林薇安接过外套，披在身上，外套很大，把她整个人都裹住了，很暖和。“谢谢景言哥。”
“在想什么？”陆景言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关切，“我刚才看见你有点不开心，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林薇安摇摇头，“就是觉得有点闷，出来透透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景言哥，你有没有觉得……我爸爸今天有点奇怪？他到现在还在书房里，没出来。”
陆景言的眼神闪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叔叔可能是真的有急事——我爸爸说，最近林氏集团在搞一个海外项目，压力很大，叔叔经常加班到很晚。你别想太多，叔叔肯定是想把事情处理完，再出来陪你过生日。”
林薇安点点头，心里的不安稍微减轻了点。“你说得对，可能是我想多了。”
“走吧，进去吧，你的朋友们都在找你呢。”陆景言笑着说，“今晚是你的生日，要开心一点。”
林薇安跟着陆景言走进客厅，刚进去，就听见李雪喊她：“薇薇，快来！我们准备给你唱生日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