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的光芒暗了一瞬，又恢复如常。
“撒旦。”蓝染重复了这个名字，手从树干上收回，转身面对众人，“那个抓走无惨的存在，应该就是撒旦。”
“你知道他？”叶知秋问。蚁王的断臂处血肉缓慢蠕动，他坐起身，猩红瞳孔盯着蓝染。白胡子用丛云切撑地站起，胸膛的暗紫色印记光芒渐稳。
“知道一些。撒旦并不属于彼岸。”蓝染走到众人中间，“不瞒你们，我在担任管理员期间，意识曾探索过坟场外围的边界。可那时我力量不全，不敢深入，但在‘叹息回廊’附近，遇到过一些残留的痕迹。”
他顿了顿。
“有战斗的痕迹。非常古老的战斗。其中一方的力量，带着纯粹的‘恶’与‘诱惑’的气息，与刚才那漆黑混沌的感觉很像。我在那些痕迹附近，找到了一块残缺的石碑，上面用古恶魔语刻着一个名字——撒旦。”
斑的轮回眼转动。“恶魔？”
“不完全是。”蓝染说，“在坟场的语境里，‘撒旦’可能不是指某个特定种族的恶魔，而是一个称谓。一个代表着‘堕落’、‘原罪’、‘诱惑者’的称谓。可能是某个强大的存在，在成为‘废弃设定’被流放到这里后，夺取了这个名字，或者被这个名字所定义。”
bUG的光影飘过来，绕着蓝染转了一圈。“你知道的倒不少。那块石碑呢？”
“碎了。”蓝染说，“我尝试解读更多时，石碑自己崩解成灰。但我记得最后一句话——‘吾乃万恶之源，堕落的指引。欲得真相，来吾跟前，俯首称臣’。”
蓝染看向叶知秋，“他点名要你去。不是要我们去救无惨，是要你去见他。无惨只是诱饵。”
“为什么是叶小子？”白胡子皱眉。
“因为他是管理员。”斑冷声道，“撒旦要的，是能开启某些东西的人。”
蓝染点头。“撒旦困在坟场深处，他想要离开，或者想要得到某些力量，就需要一个特殊的‘人’。而管理员，显然符合条件。”
“而我就是那个人。”叶知秋说。
“目前看来，是的。”蓝染说，“但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现在才出手。以他的力量，如果早就注意到我们，在坟场里就可以动手。为什么等我们回到平台，快要离开时才出手，还特意点名要你去？”
bUG的光影晃了晃。“也许他之前出不来。”
bUG飘到叶知秋面前。
“你在坟场里，融合了守墓人掉落的结晶碎片没有？”
叶知秋摇头。“那是白胡子的碎片，我收着，但没融合。”
“那就对了。”bUG说，“你没融合碎片，身上就没有明显的‘坟场印记’。撒旦可能之前没锁定你。但你们在平台激活我的信标，信标破碎时的波动，加上白胡子身上那块碎片的气息，还有蚁王、无惨他们身上沾染的坟场能量……混合在一起，就像一个信号弹，告诉深处那些老古董：‘嘿，这儿有新鲜的外来者，还有个管理员’。”
蚁王猩红的瞳孔眯起。“所以是我们自己暴露了。”
“可以这么说。”bUG说，“不过就算不暴露，你们在坟场里闹出那么大动静，被盯上也是迟早的事。”
叶知秋沉默片刻。“撒旦要我去。如果我不去，无惨会怎样？”
“现在不会死，未来大概率会死。”蓝染说得很直接，“或者比死更糟。撒旦那种存在，有的是办法折磨一个不死的吸血鬼。他会用无惨逼你现身。”
“那就去。”白胡子说，“等老子吸收完碎片，蚁小子手长好，咱们一起去，把那个什么撒旦的脑袋拧下来！”
“没那么简单。”蓝染摇头，“撒旦很强。我们现在去，毫无胜算。”
蚁王看着自己再生的双臂，已经长到肘部。暗灰色气焰在伤口处缠绕，但再生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朕需要完全体。现在这样，不够。”
他说的是事实。刚才的战斗，蚁王双拳崩解，虽然靠强悍的再生能力在恢复，但实力大打折扣。面对撒旦那种级别的存在，现在的他连一击都挡不住。
“你需要补全。”蓝染看向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