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出征,后宫隐藏的矛盾爆发了。王后的私密最终造成王后生病、死去。然而王后生前却留下密诏,要除掉西施。伍子胥宫内线人行刺西施却误伤太子妃,为救太子妃,追月、驰原千里寻药。夏妃联合淑妃在中宫闹鬼,行巫蛊术陷害西施。后宫失火,西施险遭刺杀。
128吴王北征
夫差接到齐国齐悼公的密信,邀吴国共同起兵讨伐鲁国。原来鲁国的鲁哀公受上卿大夫季孙斯挑唆,举兵讨伐邾国,破其国,将其国君邾子益囚禁。邾国本是齐国的盟约国,而且占据着重要的南北交通中枢,齐悼公大怒,于是决定伐鲁。
接到密信夫差大喜,他每日都在苦心找寻挥师北去的借口呢,这下师出有名了。他立即决定,亲率雄师六万、大将十员,水陆并进,意欲与齐国会师。鲁哀公闻知齐国、吴国联军前来讨伐,他也猜透了夫差的真实意图,鲁与吴两国本来还是盟国,于是鲁哀公释放了邾子益,帮其复国,并向齐国谢罪。
齐悼公见目的达到了,便派人辞谢了吴师。这时夫差的大军已经来到了鲁国边境月余,闻知此信,夫差大怒,他对齐悼公言行前后不一,只图私利,对吴师不敬的作为,恨入骨髓。
恰此时鲁哀公亲临吴师,面见夫差,犒劳三军,重修旧好,两国约定联兵,共伐齐国。于是吴、鲁联军直捣齐境,将其南境重镇南鄙城围困。齐悼公派重兵前来解围。
战场上夫差披甲执锐,挥动大戟,率领凶猛的吴国军卒,一举击败齐师,齐师龟缩回去再也没敢出来救援。
吴、鲁联军围困齐国重镇南鄙,围而不攻,围困了一年之久,南鄙城内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了。齐国的相国陈恒,见夫差久围不去,他担心夫差破城后,继续挥兵向北,直逼临淄城。陈恒便鸩杀齐悼公,立齐简公,并当面向夫差谢罪,并答应年年向吴国纳贡。至此夫差也就失去了继续挥兵北去的理由,撤围回师。
在夫差出征的一年多的时间里,由太子主持国政。竭力反对夫差北去的伍子胥,被留在都城,协助太子理政。太子为了让夫差专心征伐,一直不断地派信使,向夫差报福音。其实在这一年里,后宫发生了大事。
129 王后病重
后宫里,在夫差率军北去几个月后,也就是王后寿诞半年后,中宫里传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玉容落水而亡。
听到这一消息,玉阳宫里的姐妹们吃惊非小,驰原不无遗憾地说:“噷!她的咒语应验了吧,我早就看透了她了,可惜也是一条命啊。”
西施心头像蒙上一层迷雾,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要知道当时玉容还说过“两命抵一命呢”,还搭上了谁的命?西施与移光商议后,让追月去中宫,帮着料理丧事杂务。
玉容的丧事处理完后,追月回来告诉西施:觉察到王后对玉容的死很是伤心,下懿旨,给玉容的遗体上盖上了公主的礼服,还赐死了两个男装侍女,为玉容陪葬。更为奇怪的是,玉容的丧事,竟然由太子处置。太子将玉容与殉人的遗体火葬于山野。
追月还特别提到,玉容出殡前,王后令人打开棺椁,亲手把玉容的那件圆滚滚的乐器放了进去,随后王后就感到胸口发闷,被搀扶回到寝宫。
玉容去了,王后病了,而且病情越来越重,她还拒绝服用御医的药。
宣娘娘、文娘娘、郑旦、西施相约来到中宫。夏妃和淑妃已经满脸愁容地守候王后的病榻边。
王后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面无血色,无论众妃子怎样安慰,王后一直紧闭双唇。西施仔细看王后的眼神,感觉到王后混沌的目光极不寻常,似乎暗含着怨愤、孤独和悲凉。
“四宫娘娘”一起默默地出了中宫,到了宫外,宣娘娘首先说:
“哎,这人啊就是这样,尤其是女人。”不同平时,宣娘娘话到此就不说了。
“我看,王后这次伤得不轻,姐妹们今后做事更要小心了。”文娘娘说完看看西施。
“该不是为了我取了她的珠子,心疼的吧。”郑旦小声说。
“王后的形容够凄惨的。”西施叹息。
“凄惨?她才是有福之人呢!先太子、太子、王子地,皆出于她,这是女人最大的福,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哪像我们,总生不出一个王子来。”宣娘娘说。
“你就能生了,也活不了。”
文娘娘插言:“没那个福分。”
“是啊,夏妃、淑妃倒是生了王子,还不是都夭折了吗!不提这个。”
宣娘娘说着话,美丽的眼睛一亮,对着西施嚷:“咦,妹子,你梳得什么发式,还是头一次见呢。”
西施梳了一条发辫,盘在头顶,用玉簪别着。
“这样吧,三位妹子都到我的玉姝宫里去,让妹子好好教我梳头。玉碎啊。”宣娘娘转身呼唤着。
玉碎“哎”了一声。
“你先一步回到宫里布置好,娘娘们一会就到了。”听了宣娘娘吩咐,玉碎招呼一下,领着人呼呼地先走了。
四位娘娘并排着,悠闲地迈着碎步,向玉姝宫走,身后跟着移光、旋波和玉儿、平儿。一会到了玉姝宫,玉碎在宫门外迎候着,直接引娘娘们来到宣娘娘的梳妆室,宣娘娘称作流香厅。
宣娘娘的香厅,如同文娘娘的书房,都是宫中最大的最豪华的房间。房外有一片密密的竹林,环绕着一条小渠。房内芳香氤氲,色彩斑斓,各种化妆品琳琅满目,民间的、宫廷的、东方的、西方的、中夏的、九夷的,脂、粉、膏、霜应有尽有。
墙柜里悬挂着各式各样、各种花色的服饰,足有上百件。宣娘娘一件件地指点给三人看,最后她还挑选三件,硬要三人当场换装。三人只好按她的要求换上了。然后她又细心地依次为三人,扑扑粉、描描眉,涂点丹朱、施点粉黛,不厌其烦,好一通忙活,三人嬉笑着任其摆布。
装扮完后,宣娘娘又挨个地审视,一脸的严肃,这里给她补一下妆,那里给她抻一下袖,口中还念念有词:
“这样好,就差一点了,瞧,喔,重了一点,不要紧,擦掉,这里再涂一点,要少一点……”
“本家娘娘,何时才肯罢休?三家娘娘被你弄累了不说,也不问娘娘们是否喜欢?”说话的是玉碎。
听到玉碎的话,宣娘娘停下手说:
“多嘴的丫头,还不快请娘娘们坐。”
“早就预备好了,娘娘们请坐吧。”玉碎利落地说。
听玉碎说话无拘无束,西施很是喜欢,坐下后,西施问玉碎:
“我早就想问了,你的名字?”
“回玉阳娘娘的话,这做下人的哪儿有个名字?”玉碎说。
“她呀,就叫‘玉碎’。”宣娘娘说完一笑。
“怎么叫‘玉碎’呢?”西施又问。
玉碎抿嘴一乐说:
“奴家的名字是文娘娘赐的,其他宫里的大侍女的名字,也是文娘娘赐的,王后那里的叫玉容,奴家叫玉翠,娘娘自家的叫玉儿,夏妃那里的叫玉玥,淑妃那里的叫玉玫。玉翠、玉翠地呼来唤去的,可不就成了玉碎了。玉碎就玉碎,奴家才不在乎呢!玉阳娘娘,奴家却不像玉容那样多愁善感的,到头来弄得个……”
“多嘴。”
宣娘娘呵斥玉翠:“还不快与娘娘学束发。”
“是,玉碎多嘴了。若是玉碎真的听了王后的话出宫去了,本家娘娘,看你怎么受得了。”
玉翠说完回头,手指点着几个侍女说:“你们几个都过来,好好地跟着玉阳娘娘学,这也是一门女工手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