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毓的目光冰冷地掠过上官文谦因恐惧而扭曲的脸,脚步未停。
反而以一种近乎优雅的缓慢,绕过了木架,无声地移至他被大大分开的双腿之间。
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平静得令人心寒,更没有给上官文谦任何揣测或求饶的心理准备时间。
站定,垂眸。
他手中那柄寒光熠熠的弯刀,在昏暗的牢房里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手起刀落!
“呃……?”
上官文谦先是感觉到下身传来一股奇异的、冰凉的触感,他甚至还未来得及理解这感觉意味着什么,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随即,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撕心裂肺的剧痛如同火山爆发般,猛地从下体炸开,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每一条神经!
“啊!”
那不是人类能发出的惨嚎,是灵魂被瞬间撕裂的痛楚所带来的、最原始最凄厉的尖叫。
他猛地弓起腰背,眼球暴突,脖颈上青筋虬结,整个人如同被扔进油锅的活虾,在木架上剧烈地抽搐、挣扎。
却被绳索牢牢禁锢,只能徒劳地感受着那毁灭性的痛苦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吞噬他的意识。
温热粘稠的液体迅速浸透了他肮脏的囚裤,在胯间蔓延开一大片刺目的暗红。
那柄小巧的弯刀,此刻正不偏不倚的带着一种残酷的精准,挂在了他原本的器官位置上,随着他身体的颤抖而微微晃动。
看着上官文谦因为极致痛苦而扭曲痉挛的身体,听着他那不似人声的哀嚎,东方毓心中那股自见到孩童尸骸后便一直积压的郁结之气,仿佛瞬间找到了宣泄口,竟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什么天道轮回,什么恶有恶报?等那虚无缥缈的报应,不如自己亲手执刀,手起刀落,来得更加痛快!
然而,这解气的景象他并未能看多久。
一双带着凉意却有力的大手,毫无征兆地从后方伸来。
严严实实地盖住了他的眼睛,阻断了他所有的视线,同时一股力道将他从那个血腥的位置向后拉了出来。
“干嘛?” 东方毓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语气带着被打断的不解和一丝不满,他正看到兴头上呢!
“不该你看的脏东西。”
端木熙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那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爽,仿佛他刚才看的不是什么恶有恶报,而是什么污秽不堪的画面。
东方毓:“……?”
要不是眼睛被蒙着,他的白眼绝对能翻到天上去!什么叫不该看?
更血腥、更恶心的场面他这辈子做天师时见得多了,这算什么?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他有些气恼,抬手就想把那只碍事的大手扒拉下来。
“不乖,” 端木熙的手臂纹丝不动,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没有商量余地的威胁,“就没有好果子吃。”
又来这套?东方毓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的胸口,一副防御姿态。
他向来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主,可偏偏每次面对端木熙这种不容置疑的威胁,身体却总会先一步选择服从。
那威胁就像是能直接摁住他命门似的,这让他非常憋屈,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疯狂吐槽:凭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许是感受到了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不爽的低气压,端木熙覆在他眼上的手终于放了下来。
并且动作迅速地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变成了面对自己的姿势。
“生气了?” 端木熙微微低头,覆眼的丝带仿佛能“看”穿他脸上的每一丝情绪,语气是与他刚才的威胁截然不同的柔和。
东方毓撇撇嘴,别开脸,阴阳怪气地回敬:“哪敢生熙王爷的气啊?不怕没好果子吃吗?”
“哈哈……”
端木熙竟被他这带着明显赌气意味的话逗得爽朗地笑了起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笑声在阴森的大牢里清晰地回荡开来。
这笑声与身后木架上,上官文谦那持续不断的、痛苦虚弱的哀嚎与断断续续的“救命……”声,形成了无比诡异而又讽刺的对比。
“饿不饿?” 端木熙止住笑,很是自然地问道,“带你去吃饭。”
东方毓抬眼瞪着他,尽管是对方看不到,没好气地呛声:“带我去吃好果子吗?”
端木熙此刻无比想扯下眼上的丝带,看看这家伙到底是用怎样一副表情说出这种气鼓鼓似的话,又是用怎样的眼神在看自己。
两人这旁若无人的对话,一个带着点无奈的纵容,一个带着点赌气的呛声,你来我往间,竟莫名透出一股打情骂俏般的亲昵氛围。
至于身后那个刚刚遭受了宫刑、正在血泊中痛苦呻吟的上官文谦谁在乎呢?
他凄惨的呼救声,此刻不过是这诡异场景里微不足道的背景音罢了。
最终,到了酒楼,吃得最多、胃口最好的反而是东方毓。
胸中那口恶气顺了之后,整个人仿佛都轻松了不少,食欲大开。
在回府的路上,他甚至还心情颇好地买了些精致的甜点,打算带回去给绿漓。
回到府中,绿漓一边开心地吃着世子带回来的糕点,一边拿出一封信递给东方毓:“世子,这是净王爷差人送来的。”
东方毓一看那信封,就无奈地扶住了额头。
明明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欧阳明净每回都要正儿八经地写信,难道忘了他这个“世子”根本就是个不识字的“文盲”吗?
绿漓咽下口中的糕点,解释道:“净王爷邀您明晚去万花楼一聚。信上说,是有重要的事情需与您当面商讨。”
东方毓闻言,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不屑:“他脑子里除了那些风花雪月和争风吃醋,还能有什么真正重要的事?”
语气中充满了对欧阳明净所谓“正事”的深深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