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柳落临的叮嘱,今天算是柳父难得回家的日子,所以柳母也早早回家等着,虽然柳落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把大多数工作都推给柳落临以后还是没有经常回家。
“少爷回来了。”管家爷爷对柳落临这种模范生一样的小孩子很有好感,对柳落临非常关怀,就是这种奇怪又中二的称呼一直没改掉,“夫人在客厅等您呢。”
柳母在客厅优雅地喝茶,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是精心打理过的,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谁。
柳落临已经被这个模样的亲娘整怕了,站在玄关鞋都没换,开门见山地说:“妈,我谈恋爱了。我女朋友待会儿也会来我们家,到时候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刹那间,熟悉的低气压扑面而来,伴随着刻入原主骨髓的恐惧。
“跪下。”
他没动。
柳母面无表情,看起来没什么情绪,她缓缓站起来,随手把手上精美的茶杯往柳落临脚下砸过去。
精美的瓷杯在柳落临面前摔的四分五裂,茶水打湿了地面,一些小碎片从他的裤腿处划过,在牛仔面料上留下一点痕迹。
“你说谁?”
管家已经自觉躲回房间了。而柳落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淡定自若地回答:“我女朋友白依依,我今天带她就是来给你们认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我打算和她结婚的。”
柳母冲过来,她已经比柳落临矮半个头了,只能踮着脚捧住柳落临的脸:“我的宝贝儿临临,你说什么呢?我肯定是听错了对不对?你是妈妈的乖宝贝,你不会谈恋爱的对不对?啊?告诉妈妈,你不会谈恋爱的,对不对!”
在柳落临坚定的摇了摇头,一副对那个女孩深情款款的样子:“不,我爱她。”
柳母仿佛突然被恶鬼上身,掐住柳落临的脖子尖叫:“你有女朋友?你竟敢瞒着我谈恋爱!你敢背叛我?!你怎么敢!怎么敢!全世界只有你绝对不能背叛我!绝对不能!”
“呃……呃啊啊……”柳母是真的用了力气掐他,柳落临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还好她是那种四体不勤、瓶盖都没法自己拧开的人,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还弄不死柳落临。
柳母似乎也意识到她力气不够了,放开他在屋子里找到自己能动用的所有物品,疯狂往柳落临身上砸过去,口中还在尖叫。
“不允许!我不允许!”
柳落临四下逃窜,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点擦伤,总体来说还能撑住。而柳母拆完了家过后,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的视线盯着厨房方向,喃喃自语:“只要你不能反抗就好了,这样你就只会是我的了……”
遭了。
柳落临面向她高度警惕,看到柳母手上的西瓜刀时还是紧张到咽口水。
“警察怎么还不来?总不能那家伙光顾着跑了没报警吧?”
生死时速,柳落临爆发出平日里的他绝对不可能有的敏捷力,飞速躲过柳母的刀,跑上二楼随便进了一个房间反锁门。
终于能够歇口气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无意间闯进了柳母的房间。
她的房间就是很常规的陈设,唯一让柳落临注意的是,她的床头柜周围散落着大量的照片,男男女女混乱不堪,其中仅有的共同点是里面都有他那个便宜爹。
出轨,大多数家庭地位有绝对优势的男人的通病,柳落临一点都不意外。就是他那个便宜爹娶老婆的时候,估计只想着这么爱他又软弱的女人管不着出轨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爱他爱到几乎疯魔了。
“啊啊啊啊啊!”
楼下突然传来惨叫,柳落临也被吓到瞳孔缩小,意识到声音的来处以后,他赶紧趴在门上仔细听楼下的动静。
可惜隔音做的太好,柳落临只能听出是一个男人在疯狂大吼,隐约的还能听见那人在喊他的名字。
无论他再怎么喊,柳落临也是不会打开这扇门的,自己的小命可比其他人重要多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柳落临终于等来了一个正常的敲门声,门外是陌生的青年音:“有人在里面吗?我是x区支队的警察,你别害怕,不会有危险了。”
可算来人了,柳落临开门的速度飞快,那位年轻的帽子叔叔都被他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柳落临扬起一个笑容:“我很好,一点没受伤,谢谢你们来救我。”
跟在警察身后到了楼下,柳落临才知道刚才惨叫的人是谁。
“我们接到报案,这栋别墅里有激烈的持械伤人事件。这位女士是犯人,受害者照片在这里,请问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另一个看起来沉稳一些的警察手上拿着小本子边写边问柳落临。
柳落临仔细欣赏了一下便宜爹血赤呼啦的模样,才礼貌地笑了笑回答:“我叫柳落临,你刚才说的犯人是我妈,受害人是我爸,我是他们的孩子,亲生的。那边那个老伯是我家雇的管家。顺便问一下,是谁报的案?”
警察把他说的东西记下,然后给他指门外:“报案人自称白依依,说是你女朋友,这屋内到处是血,我们就没让她进来。”
柳落临礼貌道谢,出门找白依依。
“谢谢你啦依依,救我于水火之中。”
白依依刚才一直憋着的眼泪在扑进柳落临怀里的时候才哗哗往外流。
“呜呜呜,你吓死我啦。”
柳落临摸摸她的头说:“我没事的,就是抱歉,我家突然出了这种事,我爸妈突然成了这个样子,不能带你正式认识他们了。”
白依依在他怀里摇头,闷闷地说:“出这种事谁也不想的,不怪你啦。”
但会变成这样还真的就是我想的哎,这事儿本就该怪我呢。
让司机送白依依回去,柳落临去警察局做完笔录,顺便见了一下自己几百年见不到一回的亲戚们。
“你女儿把我儿子砍成这样,连命根子都断了,你还不负责??”
“要不是你儿子出轨,能把我闺女逼成这样吗?只是砍几下都是我闺女善良了,你儿子这样放以前可是要被乱棍打死的!”
“你女儿伤人,肯定要赔偿!”
“你儿子出轨,就得净身出户!”
这就是柳落临父母两边的亲戚们,换个亲切的说法,是他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舅舅舅妈、大伯小叔。
这些人平时和他们几乎没有来往,此时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为了利益。柳落临坐在“战场”之外,抱着茶水吃着小饼干,乖巧地问身旁的警察:“哥哥,我家的事情应该怎么判刑啊?”
警察小哥思索了一下,回答:“你父亲出轨属于民事诉讼,在没有他针对性虐待你母亲的证据以前,就只会影响到离婚财产分割。而你母亲是丧失理智后持刀伤人,这属于刑事案件,要结合伤情和她的精神状态确定量刑。
“如果她的精神状态足够担负刑事责任的话,应该是判1到3年不等。”
也就是两边都落不到好,柳落临点点头,确认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以后就可以享受美好人生了。
证据确凿,判决也很清楚,哪怕两边的亲戚互相骂战半天也于事无补。柳母酌情减刑,最终判了1年半;柳父那边诉讼离婚,夫妻共有财产全部归柳母,现在应该叫刘女士了。
刘家人兴高采烈的拿到共有财产清单一看,发现只有出事的那栋别墅和十几万是共有财产,剩下的钱和公司都是婚前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