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崖心头猛地一震，呼吸骤然停滞了半秒，语气难掩惊色：“你的属性……已经快要触顶了？”
“这其中有什么说法？”萧立武追问。
“我接下来要说的是高级机密，希望你绝不对外泄露。”海崖沉声道，“每个人的属性都会随着实力增长自然涨幅，但这种涨幅大多均衡平缓，且存在明确上限——这个上限，便是所在世界的力量体系。一旦属性超出世界承载范围，就会遭到强制压制。”
“若是被压制了，该如何破解？”
“通常只有两条路可走。”海崖缓了缓，继续解释，“一是拉高所在世界的力量体系上限，二是沉下心打磨自身技艺。”
“打磨技艺？”萧立武挑眉。
“没错。”海崖点头，“属性被压制的环境，恰恰是最好的试炼场。在这种限制下，你无法依赖属性碾压，只能不断精进技能熟练度，将现有招式打磨到极致。”
萧立武心头猛地一沉，一股悔意瞬间涌上——他竟全然忽略了这关键一点！此刻他的技能栏里，仅有《郑氏刀法》和新学的法炮，不仅技能储备匮乏，更早已把“熟练度”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些日子，他满心只想着追寻更强的技能，却忘了任何招式都需要千锤百炼才能真正为己所用。
看来，接连经历高节奏的世界未必是好事，许多基础的东西都被他匆匆略过。萧立武暗自警醒：日后必须引以为戒。
多好的磨砺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他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懊恼。
“那个科技世界，是不是已经开始压制你的属性了？所以你才回来得这么快？”海崖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
萧立武点了点头，并未多做解释。
海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那可不是低武世界啊！听说那边机甲纵横、星际鏖战，各种高端武器层出不穷，你……就这么轻易回来了？”
萧立武眯起眼，眼底的冷意毫无遮掩——这是他第一次在海崖面前展露自己真正的锋芒：“你想说什么？说我败家，还是说我愚蠢？”
海崖瞳孔骤然一缩，暗道不好，连忙收敛神色打圆场：“萧先生误会了！每个人的境遇不同，世界信息也需自行摸索，偶尔出现失误再正常不过，我绝无责怪之意。只是想把其中关键说透，让你后续少走弯路。”
萧立武收回锐利的目光，语气淡漠：“我是孤家寡人，在没能给我带来实质帮助前，最好别对我指手画脚——我很反感。”
海崖暗自松了口气，连忙应道：“自然自然。所以才希望灵员们能多信任灵楼一些，这样也能及时获取更多关键信息，比如你想要的功法，或是属性相关的疑问。”
萧立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承认，灵楼作为平台，掌握的信息确实比他个人多，但要说全然信任，未免太过天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恩怨取舍无处不在。
“我可以向你们展示部分能力，”他话锋一转，“但也需要你们拿对等的东西来换。”
“这是自然。”海崖笑道，“信息有价，秘密更是如此，等价交换才是长久之道。”
萧立武起身告辞：“今天就到这里，希望你们能尽快给我答复。我不想走到与灵楼彻底决裂的地步。”
海崖点头应下，亲自将他送出了门。
回到办公室，原本漆黑的玻璃墙再次变得透明，几位身影出现在其中。
依旧是为首那人率先开口：“这个萧立武，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实力也进步得惊人，只是这防备心，也越来越重了。”
“彼此取舍罢了。”另一人接口，“他对灵楼有这样的戒备，再正常不过。”
“那他的社会倾向等级……”
“定义为黄色即可，不必逼得太紧。”为首那人沉吟道。
“是否将他列为重点培养对象？”
“再看看吧。”那人语气莫测，“说不定日后，我们还要反过来受他提携。”
“这会不会太过高看他了？”
“是与不是，日后自见分晓，不必在此争论。”为首那人看向海崖，“海崖，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海崖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躬身应道：“是。”
玻璃墙再次恢复漆黑。
另一边，萧立武在步练的陪同下，先去食堂补足了能量，随后径直前往训练室。
接下来的日子，他打算在这里沉下心，好好打磨自己的技艺。
正如海崖所言，在属性被压制的环境中磨练技艺，本是绝佳的机会——既然已经错过，那便只能加倍弥补。
萧立武调出个人面板，上面仅有《郑氏刀法》（登堂入室76%）——较之前又精进了1%。如今这门刀法的精进速度越来越慢，但他并未打算放弃。这门刀法他早已用得熟稔，贸然转练其他招式，一来时间不允许，二来他坚信，任何技艺只要深挖下去，必定能有所突破。
毕竟，自己亲手打磨到极致的技艺，远比生搬硬套学来的招式用得顺手。
收敛心神，萧立武开始在脑海中筛选模拟对手。纵观他交手过的强敌，如今能具现出来的，唯有殒神之地的神骸，以及那尊秽神。
两相比较，秽神显然更合适——它是有自主意识的活物，招式灵动多变，更能磨练实战能力。
念头一动，训练室的空地上瞬间凝聚出秽神的身影。只是这一次，它没有了之前那般骇人的高大身形，体型与常人相近，但周身萦绕的黑色能量依旧令人心悸。
秽神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记黑色法炮，直逼萧立武面门！
萧立武正想测试这具现体的实力究竟如何，当即调动灵能附着于双臂，硬接了这一击。
没有预想中的爆炸声，但法炮蕴含的恐怖冲击力，还是让他脚下一滑，硬生生向后退了十几米才稳住身形。
萧立武揉了揉发麻的手臂，眼底骤然燃起兴奋的光芒——太久没有体验过这种势均力敌的压迫感了，实在令人怀念！
他紧盯着秽神，将法炮能量灌注于长刀之上，原本银白的刀身瞬间被漆黑能量包裹。趁秽神再次凝聚法炮的间隙，萧立武脚下发力，身形如箭般冲了上去！
就在黑色长刀即将劈中秽神的刹那，长刀前方骤然凝聚出一颗硕大的黑色能量球！萧立武猝不及防，再次被巨大的冲击力拍飞出去，重重砸在训练室的合金墙壁上。
接下来，便成了秽神的单方面压制。它仿佛拥有无限能量，黑色法炮如雨点般铺天盖地砸向萧立武，根本不给喘息之机。
萧立武左躲右闪，在密集的炮火中辗转腾挪，身上还是接连被炸中十几下，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播报着他的受伤程度。
最终，他被炸得体无完肤，狼狈不堪，在又一记重击下彻底失去战力，训练模拟被迫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