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倭禁地
夜色如墨,却比墨更稠、更腥。那不是自然的黑暗,而是由无数针尖大小、蠕动的影蚀孢子汇聚而成的浓雾,自东海方向悄然弥漫,所过之处,星光被吞噬,灯火被熄灭,连空气都带着腐蚀灵魂的寒意。
禁地外围的三层结界,在接触到雾气的瞬间,发出令人牙酸的 “滋啦” 声,淡金色的光芒急剧明灭,如同风中残烛。值守的十二名影武卫身着玄铁铠甲,手持灌注灵力的长刀,却连警报都没来得及发出 —— 他们脚下的影子突然诡异地立起,化作与本体一模一样的黑影,反手将短刀刺入自己的后心。鲜血还未喷溅,便被黑影贪婪地吸收,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风化,最终化作新的影蚀孢子,融入浓雾之中,继续扩散。
“敌袭 —— 呃!” 更远处的哨塔上,一名武士拼尽最后力气拉响警铃,尖锐的铃声刚响起半声,便被一道从阴影中射出的暗金色骨刺洞穿喉咙。骨刺收回时,还带着一缕缠绕的灵魂碎片,在雾中闪烁了一下,便被彻底吞噬。
雾中,人影幢幢,气息阴冷刺骨。
为首的正是千叶悟真。他已不复当年星粹学府时的阳光伪装,面容一半仍是瀛倭人的俊朗,另一半却爬满了暗金色的、仿佛活物般脉动的纹路,左眼燃烧着幽绿的魂火,右眼则保持着人类的黑色,形成诡异的双色瞳。他身后,是二十名身形飘忽、气息与影蚀浓雾融为一体的 “影蚀忍者”,他们的身体能在阴影中自由穿梭,手中的短刀淬满了影蚀毒素;再往后,是十余名眼神空洞、动作僵硬的 “官员” 和 “侍从”,显然已被拟态者彻底替换,成为潜入禁地的棋子。
“浩仁亲王‘请’来的钥匙,果然好用。” 千叶悟真把玩着手中一枚不断渗出黑血的骨质令牌,令牌上刻着瀛倭皇室的神武纹,正是皇室血脉配合禁咒才能制作的 “血脉钥”,能短暂瘫痪禁地最外围的识别结界。他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暗金色纹路在脸上蠕动,“银面大人承诺的‘新生’,就从今晚开始。五条卡、马达啦,你们的力量,该有新的归宿了。”
禁地囚牢
禁地深处,三重玄铁囚笼并排而立,关押着瀛倭国最危险的三个存在。
左侧囚笼中,五条卡盘膝而坐,白发披散,黑色眼罩遮住了传说中的 “六眼”,面容平静得看不出情绪,但周身萦绕的无形气场,让空气都微微扭曲。中间的囚笼里,马达啦背靠墙壁,猩红的写轮眼在黑暗中明灭不定,周身时不时爆发出不稳定的查克拉,却被囚笼上的封印符文强行压制。右侧的特制水牢中,浩仁有限浸泡在能抑制灵力的 “封灵寒泉” 里,泉水冰寒刺骨,让他浑身颤抖,却依旧死死盯着囚笼外的通道。
“来了。” 五条卡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穿透了囚笼的阻隔。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囚牢厚重的金属大门像被无形巨力揉捏的面团,向内凹陷、扭曲,最终 “轰” 的一声轰然炸开!影蚀浓雾如潮水般涌入,瞬间填满整个囚牢,墙壁上的符文灯被雾气触碰,瞬间熄灭,只留下暗金色的幽光在雾中闪烁。
守卫此处的三名七级神官反应极快,立刻祭出桃木剑、镇魂铃等法器,灵力爆发,试图阻挡雾气侵蚀。但雾中突然探出数十条暗金色的影蚀触手,如毒蛇般闪电般贯穿他们的胸膛,将其高高吊起。神官们的灵力、血肉乃至灵魂,在凄厉的短促惨叫中被飞速抽干,短短三息,便化作三具干瘪的干尸,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千叶悟真踏着干尸的灰烬走入囚牢,目光扫过三间囚笼,咧嘴一笑,笑容狰狞而疯狂:“三位前辈,久等了。银面大人派我来接你们,去一个能尽情施展才华的新天地。”
“呸!叛徒!” 浩仁有限在水牢中挣扎怒骂,声音因寒冷而颤抖,“与虎谋皮!你会毁了瀛倭!毁了神武血脉的传承!”
“毁了?” 千叶悟真走到水牢边,蹲下身,暗金色的眼睛逼视着浩仁有限,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亲王殿下,您还没明白吗?旧的、腐朽的、被所谓‘传统’和‘血脉’束缚的瀛倭,才需要被摧毁。银面大人带来的,是进化,是超越!就像您暗中提供的血脉样本和禁地地图,不也是渴望超越凡俗的寿命与力量吗?您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浩仁有限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 千叶悟真说的,正是他内心深处的隐秘渴望。
千叶悟真不再理他,转向五条卡和马达啦的牢笼。他双手结出复杂诡异的手印,暗金色的影蚀能量奔涌而出,口中念诵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亵渎咒文。囚笼上的封印符文剧烈闪烁,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奋力抵抗,但在源源不断的影蚀能量侵蚀下,符文逐渐黯淡、崩碎,发出 “咔嚓” 的碎裂声。
“轰!”“咔嚓!”
两座玄铁囚笼同时炸裂,碎片四溅,被影蚀雾气瞬间吞噬。
五条卡缓缓站起,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骨骼发出 “咔咔” 的声响。他当年被墨清宫斩断的腹部伤口,虽然经过治疗,却留下了永久性的损伤,此刻仍在隐隐作痛。马达啦低吼一声,周身爆发出不稳定的暗红查克拉,写轮眼疯狂旋转,背后隐约浮现出须佐能乎的骨架虚影 —— 但那股力量中,明显掺杂了不祥的暗金色,充满了毁灭气息。
“银面…… 给了你们什么?” 五条卡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听不出喜怒。
“力量。” 千叶悟真直视他,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纯粹的、不受限制的力量。能让您的‘无量空处’不再负荷身体,能修复您所有的损伤,甚至能让‘六眼’进化到更高维度。” 他目光落在五条卡的腹部,“您难道不想摆脱伤痛的困扰,真正发挥‘六眼’的全部潜力吗?”
他取出一枚拳头大小、搏动着的暗金色肉瘤,肉瘤表面布满细小的血管和眼睛,每一次搏动,都散发着浓郁的影蚀能量。“这是‘深渊之种’。接纳它,银面大人不仅能修复您的身体,还能让您的‘无量空处’产生质的飞跃。当然,马达啦大人的万花筒写轮眼和须佐能乎,也能得到‘补完’,彻底摆脱瞳力消耗的限制。”
赤裸裸的诱惑,直击两人最深处的渴望。
五条卡沉默了数秒,黑色眼罩下的 “六眼” 似乎在闪烁。马达啦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写轮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渴望与挣扎 —— 他毕生追求更强的力量,摆脱万花筒写轮眼的诅咒,而眼前的 “深渊之种”,正是实现这一愿望的捷径。
“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五条卡最终淡淡道,“被永远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笼中腐朽;或者,拥抱新的可能,哪怕是与魔鬼同行。我选择后者。”
他伸出手,接过了那枚令人作呕的 “深渊之种”。
肉瘤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化作无数暗金色丝线,疯狂钻入他的伤口,甚至顺着经脉逆向蔓延。五条卡浑身剧颤,白发狂舞,脸上瞬间爬满暗金色纹路,那只被眼罩遮盖的 “六眼” 部位,爆发出令人无法直视的暗金色光芒!断裂的腹部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修复、连接,骨骼、肌肉、经脉快速再生,一股远比之前狂暴、混乱、充满毁灭气息的威压轰然扩散,整个囚牢都在微微震颤!
“啊啊啊 ——!” 另一边,马达啦也做出了选择,将深渊之种拍入胸口。暗金能量与他本身的查克拉、写轮眼瞳力疯狂融合,产生不可预测的异变,他背后的须佐能乎骨架虚影彻底凝聚,却不再是纯粹的蓝色,而是蓝金交织,布满了狰狞的骨刺,充满了不稳定与暴戾,仿佛随时会失控。
浩仁有限看着这一切,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瀛倭国的命运,已经彻底走向了深渊。
“带上亲王,他的神武血脉是很好的‘血脉道标’,能帮银面大人定位玄武渊。” 千叶悟真下令。两名影蚀忍者上前,粗暴地将浩仁有限从水牢中拖出,寒泉滴落,在地面冻结成冰。
“目标,利坚东海岸,银面大人新建的‘进化神殿’。” 千叶悟真从怀中取出一张刻画着复杂空间坐标的暗金色卷轴,用力撕裂,“走!”
影蚀浓雾剧烈翻涌,形成一个临时性的空间通道,通道内传来阵阵令人牙酸的空间扭曲声。千叶悟真带着五条卡、马达啦、浩仁有限以及影蚀忍者们,身影没入通道,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死寂的囚牢、满地狼藉,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消散的影蚀气息。
片刻后,真武马(老马)带着川口督使、奈良鹿鞭以及一小队精锐影武卫匆匆赶到。看着眼前破碎的囚笼、满地的干尸和残留的影蚀能量,老马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中满是怒火与凝重。
“影蚀能量残留浓度极高,空间波动指向海外利坚方向。” 奈良鹿鞭蹲下,用手指沾了一点尚未完全消散的暗金色雾气,放在鼻尖嗅了嗅,冷静分析,“是定向空间传送,距离极远,能量层级很高,远超常规空间术法,追踪难度极大。”
“查!立刻彻查所有今晚值守人员,所有接触过禁地封印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川口督使怒吼,额头青筋暴跳,“皇室内部一定有内鬼配合,必须把他们揪出来!”
真武马望着空间通道消失的方向,沉声道:“立刻将此事以最高优先级通报给夏商国联合指挥部,还有格兰、阿卡三国。五条卡、马达啦本就危险,如今被影蚀能量污染修复,实力必然暴涨,再加上浩仁亲王落入敌手,银面在瀛倭的渗透,比我们想象的更深、更快。鹿鞭,你擅长情报分析和追踪,带上你的人,跟我一起申请调用最快的符文飞舟,我们追!就算追到利坚,也要把他们截回来!”
“是!” 奈良鹿鞭领命,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转身立刻去安排。一行人快步离去,只留下几名影武卫清理现场,囚牢内的黑暗,仿佛比之前更加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