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元殿内的气氛愈发微妙,皇后放下茶盏的动作带着几分刻意的沉重,目光扫过殿内陈列的青瓷花瓶,突然开口:“听闻安国夫人出身将门,不仅精通武艺,对琴棋书画也该有所涉猎吧?这瓶中牡丹开得正盛,不如夫人为哀家作一幅《牡丹图》,也好让哀家瞧瞧夫人的才情。”
这话看似是夸赞,实则暗藏刁难 —— 殿内纸笔虽备,却唯独少了调色的朱砂。皇后早已暗中吩咐宫人藏起朱砂,料定梁流萤即便会画,没了关键颜料也难成佳作,届时便能以 “粗鄙无文” 为由,让她在宫人面前失了颜面。
梁流萤心中一哂,这般 “断物料” 的手段,她在宫斗剧里见得多了。她走上前,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瓶中牡丹,随即转身笑道:“娘娘厚爱,臣妾自当遵命。只是这牡丹贵为花王,需得配得上它的艳色才好。臣妾瞧着殿外石榴正红,不如取些石榴汁代替朱砂,既显自然之趣,又暗含‘多子多福’的吉兆,正合娘娘身份。”
这话既点明了颜料缺失的问题,又借 “多子多福” 的寓意讨了皇后欢心。皇后脸色微变,却不得不点头:“夫人心思巧妙,便依你所言。” 宫人取来石榴汁,梁流萤心中默念系统,兑换画画技能和音乐技能,她已经预想到了皇后的计谋。一道光影附身,梁流萤提笔挥毫,寥寥数笔便勾勒出牡丹的雍容姿态,石榴汁调就的红色浓淡相宜,反倒比朱砂多了几分灵动,引得殿内宫人暗自赞叹。
一计不成,皇后又生一计。待梁流萤画作完成,她忽然指着殿角的古筝:“听闻夫人战场之上威风凛凛,不知弹奏起乐器来,是否也有这般气势?不如为哀家弹一曲《广陵散》,让哀家也感受下壮士豪情。”
《广陵散》以激昂悲壮着称,且曲调复杂,稍有不慎便会出错。而且据梁流萤微薄的历史知识,这《广陵散》好像失传了。更重要的是,皇后早已让人暗中松动了古筝的两根弦,只待梁流萤弹奏时出丑。梁流萤走到古筝前,指尖刚一碰触琴弦,便察觉到弦音不对。她没有声张,反而笑着说道:“娘娘有所不知,《广陵散》诉的是侠客之勇,如今臣妾刚从战场归来,心中满是家国情怀,倒想为娘娘弹奏一曲自创的《山河颂》,既颂我大宋山河之美,也谢娘娘今日款待之情。”
说罢,她指尖轻拨,自创的曲调悠扬婉转,时而如江河奔腾,时而如炊烟袅袅,将大宋的壮丽山河与百姓的安稳生活娓娓道来。没有了《广陵散》的固定曲调束缚,即便琴弦松动,她也能灵活调整指法,让乐曲依旧动听。皇后坐在主位,听着这不曾听过却格外动人的旋律,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强装欣赏地点头。
两轮刁难皆被化解,梁流萤心中了然 —— 皇后的手段,不过是宫斗剧中的常见戏码,对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她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却带着几分从容:“娘娘,臣妾拙技,让您见笑了。若娘娘无其他吩咐,臣妾恐王爷还在府中等候,便先告退了。”
皇后看着梁流萤从容离去的背影,心中又气又恼,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梁流萤,远比她想象中难对付。而梁流萤走出慈元殿时,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当年看了那么多宫斗剧,如今应对这些刁难,倒真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