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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大牢深处,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与外面几乎要掀翻天的民怨沸腾相比,这里显得异常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偶尔传来的铁链拖曳声。

陆明渊端坐在一间特意清理出的审讯室内,面前只有一张木案,一盏油灯。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如同淬火的寒冰,不见丝毫波澜。喷出那口淤血后,他反而觉得胸中那股窒闷的戾气消散了不少,剩下的只有冰冷的决绝和必须要查明真相的执着。

雷震按刀立在门口,如同门神,凶悍的目光扫视着幽深的甬道。

“带钱益明!”陆明渊的声音在寂静的牢狱中回荡,不带一丝感情。

很快,沉重的镣铐声由远及近。昔日里那个面团团总是带笑的仓房主事钱益明,此刻官袍被剥,只穿着一身肮脏的囚服,头发散乱,脸上涕泪与污渍混杂,被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役拖了进来,扔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瘫软在地,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甚至不敢抬头看陆明渊。

“钱益明,”陆明渊的声音平淡地响起,却带着千钧压力,“官仓亏空巨万,账实不符,你身为仓房主事,有何话说?”

钱益明听到“亏空巨万”四个字,猛地一哆嗦,抬起头,涕泪横流,哭嚎道:“冤枉啊!大人!天大的冤枉!下官…不,罪官…罪官冤枉啊!”

他手脚并用地爬前两步,却被铁链绊住,只能磕头如捣蒜:“仓廪存粮,历年皆有损耗…鼠雀之耗,虫蚀之损,潮湿霉变…此乃天灾,非人力所能抗拒啊大人!罪官…罪官最多也就算个失察之罪…绝无贪墨啊大人!”

“天灾?”陆明渊冷笑一声,拿起案上一本账册,随手翻开一页,“隆昌五年春,账面记录新收漕粮五千石,入库甲字仓。同日,‘鼠雀耗’计提一百石。隆昌五年秋,盘点称,‘虫蚀霉变’损耗三百石。隆昌六年夏,以‘陈粮轮换’之名,出库两千石,籴入所谓‘新粮’一千五百石,差价五百石计入‘平粜亏损’…钱益明,你告诉本官,何等鼠雀,一年能啃食百石粮?何等虫蚀,能坏三百石米?又何等‘轮换’,一次便能亏损五百石?!这天灾,未免太过精准了些!”

陆明渊语速不快,但每一句都如同重锤,砸在钱益明的心上。他对账册的熟悉程度,远超钱益明的想象。

钱益明脸色惨白,汗如雨下,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这…这…账目繁多,年代久远,许是…许是当时书吏记录差错…或是…或是计量有误…罪官…罪官实在记不清了啊大人…”

“记不清?”陆明渊猛地将账册摔在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那去岁冬,州府拨付的五千石‘蝗灾防控专项粮款’,总该记得吧?!账目清晰记载已入库,为何仓廪之中,颗粒未见?!这笔粮食,又去了何处?!”

听到“专项粮款”四个字,钱益明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尖声道:“入库了!定然是入库了!定然是…是后来被紧急调用了!对!紧急调用!或是…或是被哪个环节克扣了!与罪官无关啊大人!”

“调用?调往何处?克扣?何人所扣?文书何在?批条何在?”陆明渊连连逼问,句句诛心。

“文书…批条…”钱益明语塞,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许是…许是遗失…或是…或是…”

“或是根本子虚乌有!”陆明渊厉声打断他,“钱益明,你可知这是何等罪过?!贪墨漕粮,已是死罪!侵吞赈灾专项粮款,罪加三等!足以株连亲族!你有几个脑袋够砍?!你族中几口人够流放?!”

冰冷的死亡威胁如同实质的枷锁,瞬间勒紧了钱益明的喉咙。他吓得几乎失禁,瘫在地上,嚎啕大哭:“大人饶命…饶命啊…罪官…罪官真的不知道啊…都是下面的人做的账…罪官只是疏于核对…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他开始了新一轮的磕头,额头上已然见血,却始终咬死只是“失察”、“疏忽”,将责任推给虚无缥缈的“天灾”、“损耗”和“账目差错”,甚至推给早已无法对证的前任或下属。

审讯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无论陆明渊如何施压、逼问、以利害相胁,钱益明就如同滚刀肉一般,哭嚎、喊冤、认小罪、推责任,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车轱辘话,死活不肯吐露半点实质性的内容。

陆明渊心中雪亮。钱益明如此抵赖,绝非仅仅是为了自己脱罪。他背后定然有人!而且那人的势力,让钱益明宁愿自己扛下这杀头的死罪,也不敢吐露分毫!他甚至可能还存着一丝幻想,指望背后之人能将他捞出去!

“带下去!”陆明渊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知道,今夜从钱益明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钱益明如同死狗般被拖了下去,甬道中回荡着他绝望的哭嚎:“大人明鉴啊…冤枉啊…”

接下来,陆明渊又连续提审了另外几名关键的仓吏。这些人有的吓得魂不附体,语无伦次;有的则眼神闪烁,言词闪烁,口径却与钱益明出奇地一致,都将问题推给“损耗”、“差错”、“上头的意思”;更有甚者,直接一言不发,瘫软在地,仿佛已然认命。

整个审讯过程,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令人憋闷无比。明明知道他们满口谎言,明明知道背后藏着巨大的黑幕,却难以撬开那看似脆弱的硬壳。

雷震在一旁看得火冒三丈,几次忍不住想上前“活动活动筋骨”,都被陆明渊用眼神制止了。刑讯逼供,或许能得到口供,但更容易被反咬一口,且难以作为铁证。

当最后一名仓吏被带下去时,已是后半夜。审讯室内只剩下油灯燃烧的微弱噼啪声。

陆明渊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揉了揉刺痛的眉心。一夜的审讯,看似无功而返,却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他更加确信了三点:第一,亏空是系统性、长期性的;第二,所有涉案吏员都在极力掩盖同一个真相;第三,他们背后必然有一个令他们极度恐惧的存在。

“大人…”雷震忍不住开口,声音粗嘎,“这帮杀才嘴太硬了!要不让俺…”

“不必。”陆明渊睁开眼,眼中寒光一闪,“他们越是这样,越是证明背后牵扯极大。严刑拷打,反而可能给他们背后之人留下攻讦我们的把柄。”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仍未完全平息的骚动声。

“他们以为咬死不认,便能蒙混过关?”陆明渊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殊不知,这巨量亏空本身,就是铁证!账册、空仓、人证俱在,无论他们招与不招,这贪墨之罪,他们都扛定了!”

他转过身,对雷震道:“加强看守,确保这些人不能与外界有任何联系,也不能出任何‘意外’。他们,是我们将来扳倒幕后黑手的重要人证。”

“是!”雷震重重点头。

“至于真相…”陆明渊目光投向那堆积如山的账册文书,“既然从人嘴里问不出来,那我们就从这些死物里,把它挖出来!传令下去,审计不得停歇!给本官一尺一寸地查!凡是与官仓粮食流转有关的文书、凭据,哪怕是三年前的一张废纸,也要给本官找出来,核对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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