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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县衙二堂,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案头,那张承载着北境三镇边关布防图的暗青色“鬼面笺”密函,如同一个无声的深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半枚靖王麒麟趾的火漆残印,更是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人的心头。

陆明渊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背影挺拔如松,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八百里加急的密奏已由最可靠的心腹携带着靖王私印拓片和密函抄本(不含显影部分)星夜驰往京城。但这只是第一步。风暴的中心,依旧在这小小的清河县。

“大人,”雷震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丝不甘和焦躁,“密奏是送出去了,可这‘鬼面笺’…还有那批截下来的犀角象牙、毒粉…就这么干等着?疤脸张那小子吃了沈姑娘给的假解药,虽然吊着命,可一天比一天蔫吧,眼看就要真不行了!那些水耗子的‘上头’,还有那丢了布防图的买家,能善罢甘休?”

沈清漪的目光也投向陆明渊,清冷的眸子里带着询问。她面前的桌上,摊放着昨夜从“顺风号”船底缴获的、除了密函之外的其他物品清单:犀角象牙若干、成包的“醉鱼仙”毒粉原料、刻着蛇纹的黑色令牌、写满蝌蚪文的羊皮卷、以及几颗散发着复杂腥甜气息的密封蜡丸。

陆明渊缓缓转过身,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眼底深处燃烧着冰冷的火焰。“等?当然不能等。”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磨刀霍霍的锋利,“对方丢了如此重要的密函,必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疤脸张这个唯一的活口眼看要咽气,他们比我们更急!急,就会出错!”

他走到案前,手指点在那份缴获物品清单上,精准地落在“犀角象牙”和“醉鱼仙毒粉原料”上。“这些东西,尤其是那批犀角象牙,价值连城,更是他们与敌国交易的重要筹码!买家付出了代价,却丢了最关键的‘货’,岂能甘心?而卖家,丢了密函,更需要用其他‘货’来稳住买家,甚至…灭口!”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雷震和沈清漪,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我们手里,不是正好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吗?还有疤脸张这个‘将死’的鱼饵!何不…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雷震眼睛一亮,随即又疑惑,“大人是说…用这些截下来的货,引他们出来?”

“不错!”陆明渊眼神锐利如鹰,“放出风声!就说疤脸张在狱中熬刑不过,为求速死,已招供出部分藏匿的走私货地点!县衙已按图索骥,起获了一批犀角象牙和‘醉鱼仙’!但因货物特殊,需尽快脱手!同时,暗示疤脸张命在旦夕,随时可能吐出更多秘密!”

他顿了顿,语速加快,如同在布下一张无形的巨网:“交易地点,就选在城西废弃的‘永丰仓’!那里靠近旧码头,水路陆路皆便,且地形复杂,便于我们设伏!时间,就定在明晚子时!放出消息时,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买家’需持疤脸张约定的信物前来!信物嘛…”陆明渊的目光落在清单上那几个刻着蛇纹的黑色令牌上,“就用这个!”

雷震听得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好!瓮中捉鳖!俺这就去安排人手!保管让那帮孙子有来无回!”

“慢着!”陆明渊叫住他,“对方不是傻子。疤脸张被抓,风声鹤唳,他们必定万分警惕。需要一个足够‘可信’的中间人,来传递这个‘将死之人’的‘最后交易’。”

“中间人?”雷震一愣,“谁?咱们的人他们肯定不信啊!”

陆明渊的目光,缓缓移向二堂通往内院的方向,眼神深邃难明:“有一个现成的‘棋子’,既与柳家有关,又与疤脸张的案子有牵连,更关键的是…她足够‘笨拙’,也足够‘渴望戴罪立功’。”

沈清漪瞬间明白了陆明渊所指,秀眉微蹙:“大人是说…柳小姐?”

“正是柳如眉!”陆明渊斩钉截铁,“她是柳万财的女儿,疤脸张的金主柳家大小姐!由她出面,打着为父‘赎罪’、‘戴罪立功’的旗号,传递疤脸张‘临死前’的交易信息,合情合理!她的惊慌、笨拙、甚至可能出现的纰漏,在对方眼中,反而可能是‘真实’的表现!越是精心伪装,反倒容易露出破绽!”

雷震张大了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可…可那姑奶奶…能行吗?她别到时候吓尿了裤子,或者一开口就把咱们老底儿给掀了!”

“所以需要有人‘协助’她。”陆明渊看向沈清漪,“沈姑娘,劳烦你亲自去一趟女监,与她说明利害。告诉她,这是她唯一的出路。配合得好,她和她爹的罪责,或可酌减。若搞砸了…柳家满门,就真的万劫不复了!”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沈清漪沉默片刻,轻轻颔首:“清漪明白。”她起身,走向女监方向。

陆明渊又看向雷震,眼神锐利:“至于伏击人手,你亲自挑选!必须是绝对可靠、口风紧、且身手了得之人!提前进入永丰仓布控!仓库内外,水路陆路,所有可能进出的通道,都要设下暗哨!尤其是仓库地窖,给我重点排查!那里很可能就是对方藏匿或转移货物的通道!”

“是!大人!俺亲自带人摸进去!保管连只耗子都别想溜!”雷震拍着胸脯保证。

“还有,”陆明渊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对方行事狠绝,或会动用非常手段。让兄弟们带上湿棉被、沙土桶,以防…火攻!”

雷震心头一凛,重重点头:“明白!”

女监的阴冷并未改变,但柳如眉的状态却与前几日判若两人。当沈清漪在狱卒婆子的陪同下走进牢房时,看到的不是那个蜷缩在角落、绝望哭泣的千金小姐,而是一个坐在稻草堆上、脊背挺得笔直、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病态亢奋和孤注一掷决绝的女子。

她的头发依旧有些散乱,脸颊消瘦,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恐惧、不甘,以及一丝被强行点燃的、名为“希望”的火焰。地上散落着几张涂改得乱七八糟的黄麻纸,显然她还在为那份“悔过书”绞尽脑汁。

“沈…沈姑娘?”柳如眉看到沈清漪,先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急切地冲到栅栏边,“是…是墨卿哥哥让你来的吗?他…他肯见我了?他答应放我出去了?”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手指紧紧抓住冰冷的木栏。

沈清漪平静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道:“柳小姐,你父涉案极深,通敌走私,罪不容赦。”

柳如眉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我爹…我爹他…”

“但你,尚有一线生机。”沈清漪话锋一转,声音清泠,如同冰泉,瞬间让柳如眉即将崩溃的情绪强行冻结,“陆大人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柳如眉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急切地问。

沈清漪言简意赅地将计划说了出来:扮演中间人,传递假交易信息,引诱买家现身永丰仓。她刻意强调了此事的危险性,以及失败后柳家可能面临的灭顶之灾。

柳如眉听完,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身体微微发抖:“让…让我去…去见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水匪…买家?不…不行!我会死的!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

“你若不去,柳家满门,必死无疑。”沈清漪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只是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去了,尚有一线生机。陆大人会派人暗中保护你。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暗中保护?”柳如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带着哭腔,“刀剑无眼!万一…万一他们看出来我是假的…我…”她恐惧地摇着头。

“对方的目标是货,不是你。”沈清漪打断她,“你只需记住三点:第一,你是为救你爹,不得已才冒险传递疤脸张的消息;第二,你怕得要死,只想快点完成交易拿钱走人;第三,交易地点在永丰仓,明晚子时,凭黑色蛇纹令牌接头。其他的,你一概不知!越惊慌,越笨拙,对方反而越可能相信!”

沈清漪的话如同冰冷的指令,强行灌入柳如眉混乱的脑海。她呆呆地看着沈清漪平静无波的脸,再看看外面幽深的通道,巨大的恐惧和渺茫的希望在她心中疯狂撕扯。最终,对父亲和家族命运的担忧,以及那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恐惧。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却又透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好…我去!我去!但…但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沈清漪看着她眼中那混杂着恐惧与决绝的泪光,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点点头:“记住你的角色。明晚,会有人来接你。”

翌日,夜幕低垂。城西废弃的“永丰仓”如同一个巨大的、蛰伏在黑暗中的怪兽。破败的仓房在夜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陈年谷物霉烂、木料腐朽和浓重灰尘的气息。

仓库深处,巨大的梁柱投下扭曲的阴影。雷震带着十几个精挑细选的衙役,如同幽灵般隐伏在堆积如山的废弃麻袋、破损货箱和横七竖八的木梁之后。每个人都屏息凝神,手中紧握着刀剑、绳索和渔网。黑暗中,只有偶尔闪过的、警惕如狼的目光。

仓库中央,一小片区域被刻意清理出来,点着几盏光线昏暗的油灯。几箱撬开的货物随意地摆在地上——正是缴获的那批犀角象牙和几包“醉鱼仙”毒粉原料,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诱人而危险的光泽。

柳如眉独自一人,局促不安地站在货物旁边。她换上了一身半旧不新的粗布衣裳,脸上刻意抹了点灰,头发也梳得有些毛糙,努力扮作一个落魄商妇的模样。但那份深入骨髓的骄矜和此刻巨大的恐惧,让她整个人显得僵硬而怪异,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眼神惊恐地扫视着周围深不见底的黑暗,身体微微发抖。

“别…别抖…别怕…”她不停地小声给自己打气,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墨卿哥哥…会保护我的…沈清漪…也在暗处…对…他们都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如同钝刀子割肉。仓库外,偶尔传来几声野猫的嘶叫或是风声掠过破窗的尖啸,都吓得柳如眉一个激灵,几乎要跳起来。

子时将近。

仓库外,终于传来了一阵极其轻微、却清晰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是几个!

来了!

柳如眉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站直身体,看向仓库入口的黑暗处。

三个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仓库门口。为首一人身材中等,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黑衣的汉子,身形彪悍,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仓库内部。三人身上,都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水腥气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硝磺的冷硬气息!

为首的黑衣人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仓库中央灯光下的柳如眉和她身边的货物。他并未立刻上前,而是停在门口阴影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货,带来了?”

柳如眉被那冰冷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准备好的说辞瞬间忘得一干二净!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脑子一片空白!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黑衣人眉头微皱,显然对柳如眉的反应产生了疑虑。他身后的一个汉子手已悄然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黑暗中埋伏的雷震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柳如眉被对方按刀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猛地想起沈清漪交代的“信物”,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那块黑色蛇纹令牌,高高举起,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得尖利刺耳,带着哭腔和破音,脱口而出:

“带…带来了!买…买咸鱼吗?!”

“……”

死寂。

仓库内外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别说黑衣人和他的手下,就连埋伏在暗处的雷震等人,都差点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句给噎得背过气去!

咸鱼?!

犀角象牙、剧毒原料…买咸鱼?!

为首的黑衣人兜帽下的嘴角似乎狠狠抽搐了一下,按着刀柄的手也顿住了。他身后的两个汉子更是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荒谬和错愕。

柳如眉喊完,自己也懵了!看着对方那如同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巨大的羞耻感和更深的恐惧瞬间淹没她!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不…不是…”她慌乱地摆手,语无伦次地想要补救,“是…是那个…犀角…象牙…还有…仙粉…”她越急越说不清楚,声音带着哭腔,狼狈不堪。

然而,正是她这份被吓破了胆、语无伦次、笨拙到可笑的反应,反倒让那为首的黑衣人眼中的疑虑消散了大半。他显然将柳如眉当成了一个被疤脸张临时抓来顶包、没见过世面、又怕得要死的蠢女人。

“哼!”黑衣人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不再理会柳如眉,大步走向中央那几箱货物。他身后的两个汉子也放松了按刀的手,跟了上去,目光贪婪地扫过那些价值不菲的犀角象牙。

黑衣人走到货物前,随手拿起一根犀角掂量了一下,又撕开一包“醉鱼仙”毒粉嗅了嗅。他似乎在确认货物的真伪和成色。但就在他弯腰检查一箱象牙时,斗篷的阴影下,他的鼻翼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

不是货物的味道,而是…一种极其淡薄、却异常熟悉的气味!来自仓库更深处、那个被废弃杂物半掩着的、通往地窖的入口方向!那是…大量新鲜“醉鱼草”原料堆积发酵后,特有的、带着青涩与微腥的草木气息!

疤脸张招供的藏货地点,怎么会只有这点成品毒粉和禁物?这地窖里的新鲜原料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这气味…如此浓郁新鲜,绝非临时堆放!

一丝极其危险的警觉瞬间掠过黑衣人的心头!疤脸张一个将死之人,柳家这蠢女人…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不对!撤!”黑衣人猛地直起身,声音如同寒冰炸裂!同时,他斗篷一扬,几点寒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仓库顶棚悬挂的几盏油灯!

“动手!”几乎在黑衣人暴喝的同时,雷震的怒吼也如同惊雷般在仓库中炸响!

“哗啦!”“哐当!”

埋伏在暗处的衙役们如同猛虎下山,掀开伪装,从四面八方扑出!渔网、绳索、挠钩,铺天盖地般罩向那三个黑衣人!

“噗!噗!噗!”

黑衣人射出的暗器精准地击碎了油灯!仓库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破碎的灯油溅落在地,迅速燃烧起来,腾起几簇不大的火苗!

“啊——!”柳如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黑暗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抱头蹲在了地上!

“拦住他们!”雷震在黑暗中怒吼,凭着记忆和感觉扑向黑衣人首领的位置!

“走!”黑衣人首领显然早有预案,在击碎油灯制造混乱的瞬间,他已如狸猫般向后急退!同时,他身后的一个汉子猛地从怀中掏出几个鸡蛋大小的黑色圆球,狠狠砸向地面!

“轰!轰!”

几声闷响伴随着刺鼻的浓烟瞬间在仓库中弥漫开来!辛辣的气味呛得人眼泪直流,呼吸困难!

“是烟弹!小心!”有衙役惊呼!

混乱的浓烟和黑暗中,只听到几声短促的兵刃交击和闷哼!显然有衙役与对方交了手!

“别让他们跑了!”雷震怒吼着,挥舞朴刀劈开浓烟,但视线受阻,动作慢了一步!

“大人!账簿!账簿被抢了!”混乱中,一个负责看守旁边一个装着几本假账簿木箱的衙役发出惊怒交加的喊声!

只见浓烟中,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不知何时竟已突破了包围,手中正抓着那本伪造的、记录着“丙寅冬,玉京贵人分三成”的假账簿!那黑影的身法快得惊人,几个起落便已冲到仓库后墙一处早已腐朽的破窗边!

“哪里走!”陆明渊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他竟不知何时也潜入了仓库,此刻正堵在那破窗前!手中长剑如毒蛇吐信,直刺黑影后心!

那黑影似乎没料到陆明渊会出现在这里,仓促间猛地拧身回挡!

“铛!”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

黑影闷哼一声,显然吃了亏,但借着反震之力,竟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撞破旁边的窗棂,如同大鸟般消失在窗外浓重的夜色里!只留下手中那本假账簿,在刚才的交锋中被陆明渊的剑气削掉了一角,飘落在地!

“追!”陆明渊厉喝,身影如电追出!

仓库内,烟尘稍散。雷震等人已合力制服了黑衣人首领留下的一个断后的手下(另一个在混乱中被格杀)。那手下被按在地上,口中溢出黑血,已然服毒自尽!

仓库中央,几处被烟弹引燃的灯油火苗,借着地上散落的干燥麻袋和碎木,正迅速蔓延开来!火舌贪婪地舔舐着腐朽的木梁和堆积的杂物,发出噼啪的爆响!

“救火!快救火!”雷震一边捂着口鼻咳嗽,一边怒吼着指挥衙役扑打火苗!湿棉被和沙土桶被迅速用上。

柳如眉依旧抱着头蹲在地上,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吓得浑身瘫软,涕泪横流。

陆明渊的身影很快从破窗外返回,脸色阴沉如水,手中捏着那本被削掉一角的假账簿。“人跑了。身手极高,不在雷震之下。”他看了一眼迅速蔓延的火势,眼神冰冷,“对方早有准备!这火…不是意外!”

他的目光扫过混乱的仓库,最后落在那被杂物半掩的地窖入口。那里,一股更加浓郁的、带着青涩微腥的草木气息,正随着地窖内涌入的空气,混合着燃烧的焦糊味,隐隐飘散出来。

醉鱼草的源头…果然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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