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书中文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门轴转动的轻微吱嘎声响起,像是锈蚀的铁链被缓缓拖过石板,打破了偏阁的死寂。

烛火在冷风中微微摇曳,映得墙上人影如鬼魅般晃动。

曹髦并未回头,他的目光依旧胶着在那张泛黄的残信上,指尖传来纸页干裂的粗糙触感,边缘甚至有些微卷翘起,仿佛经年藏于潮湿箱底。

青檀墨的色泽在烛光下显得深邃而诡异,字迹如刀刻入纸背,墨色沉郁如凝血,隐隐透出三年前那段被封锁时光里的寒意与杀机。

“陛下。”来人是中常侍卞从,也是卞皇后的心腹内侍,他躬身立于数步之外,靴底轻压地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却不敢再向前半寸,生怕惊扰了这满室压抑的沉默。

曹髦指尖轻点纸角,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却像冰层下暗涌的激流:“你看这字,像不像大将军的笔迹?”

卞从上前一步,借着昏黄烛光仔细端详,鼻尖几乎贴上纸面,嗅到一股陈年旧纸混着霉味的气息。

只看了一眼,他便垂下头,喉结微动:“回陛下,与大将军平日批阅的公文别无二致。”

“是啊,别无二致。”曹髦轻声重复,指尖的力道却几乎要将纸角碾碎,指腹因用力而发白,“此信若是在景皇帝(司马师)生前现世,司马昭必死无疑。如今,他兄长死后三年才辗转到朕的手里——据说是原监国记事官之子,畏祸藏匿多年,临终托孤于旧友,方才流入宫中——就成了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他将残信小心翼翼地折起,动作极缓,如同封存一段禁忌的记忆,随即放入一个素面锦盒中,“去请皇后过来。”

不多时,卞皇后披着一件素色斗篷,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进偏阁。

斗篷上还沾着夜露的湿气,踩在地板上的脚步轻得几乎无声。

她见曹髦面色凝重,屏退了左右,轻声问道:“陛下深夜召妾身前来,所为何事?”

曹髦将锦盒递给她,言简意赅:“你明日去一趟大将军府,探望羊夫人。”

卞皇后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东西,脸色微微一白,旋即恢复了镇定。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盒壁,触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接缝痕迹——书脊曾被拆开重装。

她出身世家,自然明白这半页残信意味着什么。

“妾身明白了。”她没有多问。

“带上你新绣的那方佛经帕子,聊表心意。”曹髦补充道,“再从宫中藏书里,寻一卷《列女传》一并带去——就选‘节义篇’那一册,夹在书中,务必让她亲手接到。”

卞皇后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次日午时,大将军府正堂。

寒风卷着雪沫,拍打在紧闭的门窗上,发出沙沙的撞击声,屋檐下的铜铃随风轻颤,叮当一声,又归于沉寂。

堂内炭火正旺,暖意融融,空气中浮动着松脂燃烧的清香。

羊徽瑜一身素服,安静地端坐在主位,神情淡漠,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自丈夫司马师死后,她便深居简出,府中也一日比一日冷清,连廊下悬挂的宫灯都蒙上了薄尘。

卞皇后的到来,让这座沉寂的府邸久违地有了一丝人气。

裙裾拂过地毯,脚步轻柔,带来一阵淡淡的兰麝香。

“先大将军忠勤王事,陛下时常感念其功绩。听闻夫人近来礼佛,想来是为天下祈福,也为先大将军祈福。”卞皇后言辞温婉,目光中满是真切的慰问,“乱党江充虽已伏法,但其心可诛。如今朝局初定,妾特奉陛下之命,前来为夫人宽心。”

羊徽瑜微微欠身:“劳烦皇后殿下挂念,陛下仁德,臣妇感激不尽。”她的声音清冷,却不失礼数,袖口滑落时露出的手腕苍白如瓷,指节因常年捻珠而略显粗粝。

一番寒暄过后,卞皇后将随身带来的锦盒递上:“这是妾身亲手绣的一方帕子,抄录了些祈福的经文。另外,还有一卷《列女传》,望夫人闲暇时翻阅,或可稍解愁绪。”

站在羊徽瑜身后的心腹侍女李氏,上前一步,悄无声息地接过锦盒,转身便要送入内室。

“等等。”羊徽瑜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利刃划破寂静。

她目光落在那个锦盒上,眼神微凝——昨日宫中送来茶点时,盒子尺寸与此相似,而眼前这个,似乎略厚半分。

她亲自起身,从李氏手中接过锦盒,对卞皇后道:“皇后殿下厚赐,岂可如此轻慢。殿下心意,臣妇必当珍藏。”

卞皇后见她亲手接了过去,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又说了几句体己话,便起身告辞了。

夜幕降临,风雪愈大。

窗外狂风呼啸,拍打着窗棂,屋内烛火忽明忽暗,投下摇曳的影子。

羊徽瑜遣散了所有下人,独自在内室的灯下枯坐。

铜灯芯噼啪一响,溅出几点火星。

她先是取出了那方绣着佛经的帕子,针脚细密,字迹娟秀,确实是卞皇后的手笔。

她摩挲了片刻,布料柔软温润,带着女子指尖的温度,将其放到一边,然后拿起了那卷《列女传》。

书是宫中藏本,纸质精良,带着淡淡的墨香与樟脑气息。

她一页一页地翻着,指尖掠过纸面,触感光滑而微凉。

直到翻至“节义篇”,指尖忽然触到一处不寻常的凸起——某页边缘明显比其他地方厚了一线,像是被人小心拆开又重新粘合。

她心头一动,呼吸微滞,小心翼翼地将书页分开,一张折叠的信纸赫然出现在夹层之中。

烛火下,那熟悉的笔迹如同一根毒刺,瞬间扎进了她的眼中。

“兄疾笃,宜速定大位,勿待遗诏。”

没有落款,没有年月,但那笔迹,那力透纸背的锋芒,她绝不会认错。

这是司马昭的字!

更让她心胆俱裂的是,写下这行字的青檀墨,正是当年司马师监国时,为防伪造,专门下令仅限监国文书使用的御墨!

她手指微微颤抖,反复辨认着,每一个笔画都像是在凌迟她的记忆。

丈夫临终前那七日,她被挡在门外,不得相见。

府中上下的说辞都是“大将军体虚,需得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她当时悲痛欲绝,跪在门外整整三日,膝盖淤青溃烂,却只换来一句冰冷的通传。

原来……原来如此!

“好一个‘体虚需静养’……”羊徽瑜的唇边逸出一丝冰冷的笑,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厉,“原来你们早已议定了乾坤!”

丈夫戎马一生,为司马家打下这片基业,尸骨未寒,他的亲弟弟,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谋夺他的一切!

她想起了自己那被过继给兄长、尚在襁褓中的嗣子司马攸,想起了司马昭如今大权在握、日益骄横的姿态。

一股滔天的恨意与屈辱涌上心头,胸口剧烈起伏,喉咙发紧,几乎窒息。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屋角的鎏金香炉旁。

炉内的炭火正旺,发出暗红的光,热浪扑面而来,灼得脸颊发烫。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张残信,纸页在火光中泛出焦黄的边,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纸张瞬间卷曲,变黑,化为灰烬,升腾起一缕青烟,带着烧焦的墨臭。

“吾夫骨未寒,弟已欲篡其后——司马昭,你愧对司马家的列祖列宗!”她对着跳动的火苗,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字字泣血。

就在羊徽瑜烧毁残信不久,一条模糊的消息已随风雪传入禁军营地。

京城北营,中垒将军胡奋的营帐内,火盆噼啪作响,炭块崩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禁军校尉冯诩奉了密旨,巡查至此。

他掀帘而入,带进一阵凛冽寒风,随即低声唤胡奋至帐角,压住嗓音道:“陛下担忧同室操戈……有人欲效成济之事。”

胡奋抬眼看他,眸光一闪,手中棋子悄然收紧。

冯诩又低语一句:“北营近日议论纷纷,都说当年平寿亭侯驾崩得太急,如今又有废长立幼之议,怕是要重演高平陵故事。”

说完,他默默退出帐外,身影没入风雪之中。

三更时分,丞相府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

司马昭烦躁地来回踱步,皮靴踏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回响。

案头茶盏早已凉透,浮着一层薄薄的茶渍。

一名心腹快步入内,低声密报:“主公,刚得到的消息,羊夫人近日常与太傅(司马孚)府上来往,并且……她将府中原有的守卫都调换了,换上的,大多是当年跟随先大将军的那些亲兵旧部。”

司马昭脚步一顿,眉峰紧锁。

司马孚是他的叔父,在族中德高望重,羊徽瑜与他频繁接触,绝非小事。

话音未落,另一名探子匆匆赶到,神色慌张:“主公,宫里传出风声,说……说羊夫人悲愤先大将军无后,准备明日联合太傅及一众元老,上表请立齐王攸为大将军府的嫡嗣,并请陛下下旨,由太傅辅佐,废除主公您的监国之权!”

“什么?!”司马昭猛然转身,眼中怒火翻涌,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无数可能——若此事成真,他多年经营将毁于一旦;可若贸然压制,又恐激起宗室反弹,授人以柄……

他一把推开探子,抓起屏风上的玄色大氅便往外走。

“主公,不可!”左右心腹纷纷上前劝阻,“夜深天寒,况且这只是流言,未必是真……”

“滚开!”司马昭怒喝一声,将众人推开,“流言?今日是流言,明日就是诏书!今日我不去争这个名分,明日他们就会在我的灵前,拥立别人!”

子夜,大雪封门。

司马府的大门紧闭,任凭司马昭的亲兵如何砸门,里面都毫无动静。

敲击声在雪夜里回荡,惊起飞鸟。

良久,门才开了一条缝,一个老家奴探出头来,战战兢兢地说夫人已经歇下,不见外客。

司马昭哪里还管这些,一把推开大门,带着一身寒气,径直闯入正堂。

正堂之内,香烟缭绕,羊徽瑜竟还未睡,依旧穿着那身素服,在佛前闭目诵经,木鱼声轻缓而规律,对他的到来恍若未闻。

“嫂嫂真是好清修!”司马昭的声音如同淬了冰,在空旷的大堂里回响,“外面天都快被你捅破了,你倒还在这里念经!我问你,那些说你要废我子、立他族,夺我权位的流言,可是真的?”

羊徽瑜缓缓睁开眼睛,诵经声戛然而止。

她站起身,慢慢转向司马昭,那双曾经温柔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先夫临终托孤,非托于弟,乃托于礼。”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你身负兵权重任,本当辅佐幼主,安定社稷,以慰兄长在天之灵。却屡屡以‘代行天命’自居,可知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司马一门?”

“住口!”司马昭被她这番话戳中了痛处,怒极反笑,“好一个托于礼!我为司马家出生入死,平定淮南,才有今日的局面!你一个妇道人家,竟敢在背后勾结外人,动摇我的根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叔叔?还有没有司马家的祖宗?”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将供桌上的青铜香炉狠狠扫落在地!

“哐当”一声巨响,香炉翻滚,滚烫的木灰香屑四溅而出,几块烧红的炭火落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灼烧出几个黑洞,冒出缕缕青烟,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焦糊与檀香混杂的怪味。

高悬于墙上的司马家列祖列宗牌位,也被这巨大的震动惊得摇摇欲坠,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而在那间被亵渎的祠堂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羊徽瑜看着散落一地的祖宗牌位和满地狼藉,眼中最后一点温情也已熄灭,只剩下死寂。

司马昭胸膛剧烈起伏,滔天的怒火在掀翻香炉的那一刻达到了顶点,此刻却化为一种更加阴冷的对峙。

两人隔着一地灰烬,四目相对,谁也不肯先开口,寂静中,只听得见残炭燃烧时发出的“噼啪”轻响,和彼此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声。

遥远的宫墙之上,凭栏而望的曹髦接到了内侍的急报。

他听着司马府方向传来的隐约喧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

“家不和,何以谋国?”

品书中文推荐阅读:大辽之从监国之路开始重生太子,开局贬至敢死营重生之大科学家开局落草土匪窝三国:从对大耳贼挥舞锄头开始春秋:内嫂勿怕,我来救你大明:读我心后,老朱家人设崩了鼎明并汉穿越大唐做生意大叔凶猛秦末:强抢虞姬,截胡陈胜吴广!天幕通古代:开局让老祖宗们震怒开局拯救蔡琰何太后,三国大曹贼三国之小曹贼大唐:小郎君是小明达的江山,美人反派:公主偷听我心声,人设崩了大楚小掌柜回到南明当王爷开局直播:秦始皇中考高考公考铁血开疆,隋唐帝国的重塑之路三国之再兴汉室时空医缘:大唐传奇大唐:误会了我不是你爹!直播:跟着后辈开开眼仙人只想躺着古龙残卷之太阳刺客乱三国:毒士千里驹,毒火攻心妃常彪悍,鬼王别太荤我的老婆是土匪大夏王侯荒野大镖客:我有放生进度条逼妖为良:妖孽殿下来敲门吾兄秦始皇,我只想在大秦躺平王妃太狂野:王爷,你敢娶我吗穿越明末:我从陕西闹革命穿越水浒之大王要低调锦衣血途刚要造反,你说圣上是我爹?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内张逸风姜凤小说隋唐:杨广宠臣,人设莽将异世逆凤:邪女傲天重生极权皇后大唐:每天签到,奖励太多了津川家的野望与乾隆的儿子抢皇位海战精兵从司农官开始变强
品书中文搜藏榜:时空锻造师大楚小掌柜汉贼开局,绝不做鱼肉凡尘如梦大国航空夫君有毒穿越后的没羞没臊大唐最穷县令妃常彪悍,鬼王别太荤带空间在荒年乱世,做个悠哉少爷汉末三国:大哥,看这大好河山来!给各朝上科技干晋汉室可兴商业三国重耳,我来助你成霸业妃常淡定:废材女玩棋迹官居一品我的钢铁与雄心正新是,教宗扶苏:老师你教的儒家不对劲啊!大唐暴吏诸君,且听剑吟后汉英雄志万界临时工东厂最后一名紫衣校尉南疆少年走天下亮剑小透明大唐钓鱼人世子好凶三国之绝望皇帝路史上最强侯爷花田喜嫁,拐个狼王当相公报告皇叔,皇妃要爬墙最强夫婿,女帝终于翻身了!大明刑王戍边叩敌十一年,班师回朝万人嫌?人间之孤味绝世狂妃:神医太撩人重燃1990苟活乱世,从深山打猎到问鼎中原魂穿汉末,开局神级选择人在乱世:我靠打猎成为卧龙汉末逆流水浒:开局劫朝廷,我建霸世梁山诗经中的故事宠妻无度:朕的皇后谁敢动革命吧女帝从死囚到统帅
品书中文最新小说:从流民到燕云王重生之从流民一路当皇帝建国澳大利亚,从袋鼠到巨龙红楼莽夫:开局退婚,暴打亲爹这个藩镇过于凶猛红妆断案:我与状元大人的探案日看故事悟人生三国:魂穿曹髦司马家你慌不慌?赘婿掌心娇九域雄皇开局迎娶双胞胎大明第一CEO重铸周魂:朕柴荣,不做短命天子明:开局造反,杀高起潜救卢象升特种兵王变扶苏:始皇帝懵了大明基建录穿越?我在大唐搞基建穿越朱元璋,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庶子闲云志:穿回古代后只想躺平三国:开局北上求援,刘备我来了穿越古代,开局先娶三位敌国公主铁器时代:从零开始的工业革命幽冥帝阙:阴阳同仇录开局无敌:我在金营杀人如麻老子今朝,点检形骸大秦,让我魂牵梦绕大明,那个位置你坐到底!我等着汉阙孤臣我统一了战国开局家将,继承十二位遗孀联的江山,全是梗!!!大唐:我成了什么都能卖神秘商人朕的阿斗不可能这么英明!大秦轮回指南:从入门到入土再造大宋:我在靖康玩职场权谋穿越隋末,君临天下我在古代开盲盒,女帝们抢疯了明末:铁血山河穿成成济:保曹髦定三国一阙夺鼎:八皇子的帝王梦寒川霸主:我的科技帝国天幕直播:带着老祖宗一起发展三国:重生吕布从下邳开始大明巨匠烟雨龙魂路本王只想修路:父皇求我继承大统大秦:扶苏的两千年救赎!三国:从桃园四结义开始无敌抗倭战神快穿:硬核授课,教的太子都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