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
这两个字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奥拉夫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上。
他引以为傲的“深海之眼”，那个号称能看透北海每一寸角落的量子雷达此刻屏幕上依旧是一片死寂的雪花。
而林远身后那巨大的模拟生态缸里，却是万鱼翻腾仿佛在上演一场名为“朝圣”的狂欢。
奥拉夫浑身颤抖，那是愤怒更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输得连底裤都不剩。
但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更是整个北欧渔业的尊严，是那支横行四大洋的维京船队的脸面！
“不！这不可能！”
奥拉夫猛地抓起对讲机，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
“我不信！这一定是障眼法！是你们华夏人搞的魔术！”
“我的船队就在港口外！我的‘北海号’还在工作！”
“二队！三队！立刻给我下网！把这片海给我翻过来！我就不信捞不到一条鱼！”
随着他近乎疯狂的命令，大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到了场外的实况转播。
那是停泊在近海的挪威联合捕捞船队。
几十艘武装到牙齿的现代化渔船，如同钢铁巨兽般横亘在海面上，巨大的机械臂张牙舞爪声呐系统全功率开启。
这是现代工业文明的结晶，是人类征服海洋的铁证。
但在这一刻它们显得如此滑稽，如此无力。
画面中，那些经验丰富的老船长们一个个面如土色，汗如雨下。
“报告老板……声呐显示……这片海域……是空的。”
“空的？！怎么可能是空的？！”奥拉夫对着麦克风咆哮，唾沫星子喷了一屏幕。
“真的……连一只虾米都没有，所有的鱼……仿佛都凭空消失了！”
死寂。
偌大的博览会现场，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坐在太师椅上，正慢条斯理地吹着茶沫的少年。
鱼去哪了？
都在他身后！
都在那个玻璃缸里，争先恐后地向他顶礼膜拜！
林远缓缓放下茶杯，瓷底磕碰桌面的清脆声响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奥拉夫的心口。
“奥拉夫先生，还要试吗？”
林远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慵懒与霸道。
“我早就说过这片海，我说了算。”
“别说是你这几十艘破船，就是把你那个所谓的‘渔业王国’的所有船队都拉过来我不点头，你们连根海带毛都捞不着。”
“你……”
奥拉夫指着林远的手指在剧烈颤抖他想反驳，想怒骂，可喉咙里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发不出半点声音。
事实胜于雄辩。
这就是降维打击！
这就是一个人，碾压一个国家的船队！
林远缓缓站起身，双手插兜一步一步走向奥拉夫。
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就拔高一分。
那种源自“海神”血脉的威压，让周围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国际巨头们，纷纷下意识地后退让开了一条路。
“现在，该履行我们的赌约了。”
林远在奥拉夫面前三米处站定眼神冰冷，如同俯视蝼蚁的神只。
“舔吧。”
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
奥拉夫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滴落在昂贵的手工西装上。
让他当着全世界媒体的面，去舔一个华夏人的鞋？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这不仅仅是他的耻辱，更是整个维京渔业的耻辱！
“你……你别欺人太甚！”
奥拉夫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
“我们走！”
他猛地一挥手，竟然想带着手下强行离开！
耍赖？
现场一片哗然！
堂堂北欧渔王，输了竟然想跑？
然而林远只是轻轻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想走？”
“经过我同意了吗？”
话音未落只见林远身后的玻璃缸内，那几条体型硕大的“北海海麒麟”突然暴动起来！
“砰！砰！砰！”
它们疯狂地撞击着特制的钢化玻璃，发出沉闷而恐怖的巨响！
紧接着整个会展中心的地面都开始微微颤抖，仿佛地下有什么恐怖的巨兽正在苏醒！
“太……太爷，给这老小子来点‘湿身诱惑’？”
林远在心中戏谑地默念道。
“嘿嘿，好嘞！看老夫不呲醒他！”
林沧海那为老不尊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下一秒，异变突生！
会展中心顶部的消防喷淋系统，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
“哗啦——！”
并没有全场喷洒，而是精准地，如同瀑布一般只浇在了奥拉夫和他那群手下的头上！
冰冷的水流，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海腥味瞬间将这群不可一世的维京壮汉淋成了落汤鸡！
“啊！法克！”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水？！”
奥拉夫被浇得透心凉，精心打理的发型瞬间塌在脑门上狼狈得像一条落水狗。
但这还没完！
地面的积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竟然违背重力，顺着奥拉夫的裤腿蜿蜒而上，像一条条透明的蛇死死缠住了他的双腿！
“这……这是什么妖术？！”
奥拉夫惊恐地尖叫起来，他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了！
那一双双灌满了水的名牌皮鞋此刻就像是焊死在了地板上，有千钧之重！
林远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渔王”。
“奥拉夫先生，看来连上帝都觉得，你的嘴太干了需要润一润。”
林远缓缓伸出右脚那双一尘不染的手工皮鞋，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他微微俯身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一种看待垃圾般的冷漠。
“愿赌服输。”
“这是我们华夏人的规矩，也是这片大海的规矩。”
“如果不舔……”
林远的声音骤然变冷，一股恐怖的杀意瞬间锁定了奥拉夫的咽喉。
“我不介意让你，永远留在这片你梦寐以求的东方土地上。”
“当个，肥料。”
奥拉夫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皮鞋，又看了看周围那无数双充满了嘲讽、震惊、快意的眼睛。
他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尊严，在绝对的力量和诡异的“神迹”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不值一提。
他颤抖着缓缓地，弯下了他那高贵的腰。
像一条断了脊梁的狗。
“我……我舔……”
……
半小时后。
当林远带着胜利者的从容在一众“碧波”高管和美女天团的簇拥下，走出那座已经彻底沸腾的会展中心时。
门外的阳光，格外刺眼。
“远哥！太牛逼了！真的太牛逼了！”
王胖子激动得满脸通红，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你没看那老小子的脸比吃了屎还难看！哈哈哈！这下咱们‘碧波远洋’算是彻底扬名立万了！”
苏晚晴走在林远身侧，那双美眸中流转着掩饰不住的自豪与爱意。
她轻轻挽住林远的手臂，低声说道：“这次之后全球的订单恐怕要接到手软了，我们的产能……还得扩。”
林远笑了笑，正要说话。
口袋里的卫星电话却再次震动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那个熟悉的加密号码眉头微微一挑。
又是那个神秘的中年男人。
“喂，领导这次又是哪里的‘快递’要送？”
林远接通电话，语气轻松地调侃道。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异常凝重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林远同志，这次不是送快递。”
“出事了。”
“我们在南极的科考站，失联了。”
“最后传回来的画面里，出现了一些……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林远眼神一凝，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什么东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才缓缓吐出几个字：
“一头，活着的……”
“利维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