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得干脆利落，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焦糊味和阴冷气息依旧提醒着众人方才的凶险。
东方启踢了踢地上死士留下的些许灰烬，撇撇嘴：“啧，真是穷鬼，连个储物袋都不带，白打一场。”
范无救凉凉地补充：“死士向来如此。他们本身，就是一次性的工具。”
项阳则谨慎地观察着四周：“此地不宜久留，方才动静可能已惊动其他东西。”
“没错，快走快走。”容易慧也催促道，总觉得这片废墟阴影里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然而，就在大家准备继续前进时，东方启却突然“咦”了一声，蹲下身，从灰烬里扒拉出一样东西——是那个范无救刚才检查过又丢下的乌木面具。面具上的乌鸦纹路在晦暗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你捡这晦气东西干嘛？”容易慧嫌弃地皱眉。
东方启却拿着面具，翻来覆去地看，眼睛滴溜溜地转，突然嘿嘿一笑：“你们说，这面具做工还挺别致哈？这乌鸦刻得，还挺有气势！带回去当个纪念品怎么样？以后跟人吹牛，就说小爷我在淮阴城大杀四方，这是战利品！”
众人：“……”
炎煋直接送他一个字：“……蠢。”
项阳嘴角微抽：“东方学友，此物乃邪教标识，阴气沉沉，带在身边恐有不妥。”
范无救更是毒舌：“建议你直接戴头上，或许能完美融入此地的智力水平。”
“喂喂喂！你们懂什么！”东方启不服气，还把面具往脸上比划了一下，瓮声瓮气地说，“这叫收藏！见证小爷的英勇战绩！说不定以后还能吓唬吓唬不开眼的小贼呢！”
那面具戴在他脸上，配上他搞怪的语气，显得不伦不类，十分滑稽。
楚六六眨巴着眼，小声问项阳：“项阳学友，东方学友是不是刚才被打到头了？”
项阳：“……或许。”
就连一直神色清冷的司砚慈，看到东方启那副蠢样子，眉梢都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容易慧忍无可忍，上前一步，一巴掌拍掉他脸上的面具：“收你个头啦！赶紧扔了！看着就瘆得慌！你想晚上睡觉它对着你笑吗？”
面具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东方启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要就不要嘛，这么凶干嘛……”但还是有点舍不得地瞥了那面具一眼。
容易慧没好气地瞪他：“你再磨蹭，信不信我把你塞进那个怨骨坑里，让你跟上古英魂们好好交流一下收藏心得？”
“别别别！”东方启立马跳起来，“我错了慧姐！这就走！立刻走！”
这番插科打诨，倒是将刚才战斗残留的紧张气氛冲淡了不少。
众人重新整队，继续向废墟深处进发。只是队伍里多了个一步三回头、对那个面具“恋恋不舍”的东方启，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吐槽。
“唉，真的不要吗？我觉得打磨一下，染个色，当个装饰挂墙上也挺酷的……”东方启小声嘀咕。
炎煋：“挂你床头。”
范无救：“镇宅。辟邪。效果未知。”
项阳实在看不下去，安慰道：“东方学友，待此事了结，我送你一尊我们幽冥大陆特产的黑曜石雷豹雕像，比这个……威武得多。”
东方启眼睛一亮：“真的？项阳兄够意思！”
容易慧扶额：“项阳学友，你不要惯着他啊……”
司砚慈看着身边闹闹腾腾的几人，尤其是那个因为一个小破面具就能纠结半天的东方启，再看看一脸无奈又活力满满的容易慧，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这群人……还真是无论到何种境地，都能闹出些动静来。
他目光扫过前方更加破败、阴气愈发浓郁的街道，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前方阴气更重，都警惕些。”
经他提醒，众人这才收敛了玩笑之色，重新打起精神。
东方启也终于彻底抛弃了他的“收藏品”念头，握了握拳，雷光隐隐：“知道了！嘿，管它什么妖魔鬼怪，来一个电一个，来两个电一双！正好给小爷新练的雷法开开刃！”
容易慧无语：“……你当这是给你试招的靶场吗？”
“嘿嘿，差不多，差不多！”东方启嬉皮笑脸，但眼神已然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