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这事儿,真是一波三折,像极了老天爷在跟叶晨峰下棋——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可偏偏他就是那个不姓命的主儿,硬生生从鬼门关前杀了个回马枪。
唐欣和寒初雪被灌了药,浑身软得像水里的柳条,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那药劲儿阴毒得很,专门锁住经脉、压制内息,普通人中了招,怕是连爬都爬不动。但叶晨峰是谁?灵魂力一动,如春风拂雪,悄然渗入两女体内,顺着奇经八脉游走一圈,那些残存的药力就像见了太阳的雾气,眨眼间消散无踪。
这一手,不只是救人,更是心境的体现——冷静、精准、不容有失。
而今晚对叶晨峰来说,既是劫后余生,也是命运转折点。他的灵魂力终于重回巅峰,恢复到了前世最巅峰的状态——八级!那种熟悉的力量感重新流淌在识海之中,仿佛沉睡的猛兽睁开了双眼。可这份欣喜还没捂热,心头就压上了一块巨石:孙绝那一战,差点要了他的命。
一个地阶上品的武者,竟掌握着如此诡异的邪功,若非他灵魂力超凡,反应够快,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了。这也让他彻底明白:五百年前的世界,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古武界依旧潜龙卧虎,暗流汹涌。那些传说中的天阶高手,或许正隐居山林、藏身市井,一出手便是翻江倒海。
他父母那场“意外”车祸,背后很可能牵扯的就是这群人。仇人在暗,他在明,唯一的出路,只有变得更强——强到哪怕整个古武界为敌,他也敢提剑问罪!
上次杀手来袭,已是地阶强者;下次呢?会不会直接派个天阶来?谁说得准?但现在的叶晨峰不一样了,八级灵魂力在手,别说天阶下品,就算是中品,他也敢正面硬刚。只是……他对这个世界的真正格局还知之甚少,所以才多了几分忌惮。
药力驱散后,唐欣第一个扑进他怀里,小脸贴着他胸口,眼泪还在往下掉,声音哽咽得像是风里摇晃的铃铛:“晨峰哥哥……你为什么不自己走?欣儿不怕死,只要你没事就好……我真的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叶晨峰轻轻抚着她的发丝,指尖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低声笑道:“傻丫头,你说要做我的小女人,可我要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算什么男人?这世道险恶,但我叶晨峰答应过的事,就不会食言。”
“哼!”一旁的寒初雪冷着脸,嘴上毫不留情,“臭流氓,就会耍嘴皮子哄女孩子开心。”
可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叶晨峰的背影,心跳快得不像话。她想冲过去抱他一下,哪怕一秒也好——但她不能。她是寒家大小姐,是古武世家的继承人,理智告诉她:感情一旦失控,就等于把弱点暴露给了敌人。
可惜,叶晨峰早就免疫她的冰山脸了。他耸耸肩,笑得像个痞子:“哎哟,我还真没想到,神天会这种地痞窝子里,居然藏着个修炼邪功的狠角色。要不是我命大,今晚还真得栽在这儿,成了‘阴沟翻船’的经典案例。”
提起孙绝,寒初雪的脸色也凝重了几分。她盯着地下室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上百名赤身女子,声音低沉:“那家伙练的,应该是失传已久的‘采阴补阳诀’,源自五百年前一个叫‘血莲教’的邪派。他们靠吞噬女性元阴强行提升修为,速度快得惊人,但也丧心病狂到了极点。难怪他年纪不大,就能达到地阶上品巅峰……这些女人,都是他的‘炉鼎’。”
叶晨峰站在门口,目光扫过那一具具失去意识的身体,眉头紧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不仅是血腥味,更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污秽。他拳头缓缓攥紧,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种践踏人性的功法,哪怕能让人一步登天,他也绝不会碰半指!
“换我得到那秘籍,我也不会练。”他冷冷道,“人活着,总得有点底线。不然,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处理完地下室的事,他带着两女离开。至于后续善后?自有胜天会接手。早在潜入之前,他就让猴子和李胖子悄悄调集人马。如今,整支队伍已在神天会外围待命,只等一声令下。
回到大厅,叶晨峰随手拨通方南祥的电话。那边接得干脆利落:“叶少,您说。”
“拿下神天会总会所。”一句话,六个字,没有多余废话。
挂了电话,叶晨峰懒洋洋地往中央那张雕花檀木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仿佛刚才经历生死大战的根本不是他。而在他脚边不远处,赫然躺着八具无头尸体——正是孙冷等人。鲜血浸透地毯,空气中杀气未散。
消息传开,方南祥立刻下令出击。胜天会成员全员出动,动作迅猛如猎豹。尤其是虎哥和铁牛,这两个曾经街头混混出身的汉子,在经历了特训之后,早已脱胎换骨。他们眼神凌厉,步伐沉稳,身上那股杀伐之气,连老特种兵出身的方南祥都忍不住点头称赞。
要说虎哥现在有多庆幸,那真是一箩筐都装不下。当初要是没咬牙跟叶晨峰从边境那破地方杀出来,现在指不定还在天海最脏乱差的交易市场里收保护费、跟人抢地盘呢——整天灰头土脸,活得像条野狗。可现在呢?嘿,夜里踩着风跑在高楼之间,刀在手,兄弟在侧,胸口那股热血烧得比霓虹灯还亮!他常跟人吹:“跟着叶哥走那一步,不是跳出了泥坑,是直接飞上了天。”
而胜天会,在方南祥那一套“稳准狠又讲规矩”的操盘下,早就不再是当初那群乌合之众了。如今人马齐整、势力扩张,情报网铺到天海每个角落,连街头卖烤红薯的老头都可能是他们的眼线。拿下神天会?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想不想动手。
那一夜,黑云压城,没有月光,只有风在楼宇间低吼。十几道黑影如猎豹般贴着墙根疾驰,动作整齐得像一支受过特训的幽灵部队——正是胜天会的精锐突击队。目标明确:神天会总会所,心脏地带。
神天会作为天海三大帮派之一,平日横行惯了,哪想到真有人敢动他们的老巢?这些年风平浪静,守卫也松了弦,巡逻的懒洋洋晃荡,岗哨打盹儿,连监控屏幕都蒙了层灰。这就好比一头睡着的猛兽,任你獠牙再利,也防不住一把悄无声息捅进喉咙的匕首。
攻入的速度快得惊人。火药炸门的轰响还没散尽,第一波人已经冲进了内院。枪声零星响起,但很快就被压制。防守体系像纸糊的一样层层撕裂,残兵败将一路溃退,最后竟全被逼进了主厅。
然后,他们看到了那一幕——终生难忘的一幕。
大厅中央,一盏古铜吊灯微微摇晃,映出地上八具无头尸体。血淌成河,在大理石地面上蜿蜒如蛇。衣服还能辨认:那是会长孙冷,还有七位核心高层。曾经发号施令、一手遮天的人,如今脑袋没了,只剩躯干瘫在地上,像被收割后的稻草。
更让他们魂飞魄散的是——坐在正中央那张檀木高背椅上的叶晨峰。他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袖口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手里把玩着一把染血的短刃,神情平静得像是刚喝完一杯茶。灯光打在他脸上,半明半暗,眼神却冷得能冻住火焰。
没人敢动。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们现在,只有两条路。”叶晨峰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整个大厅,“一条,跪下来,喊我一声‘叶哥’,从此就是胜天会的人;另一条……”他抬脚踢了踢脚边一颗滚落的头颅,淡淡道,“跟他们作伴去。”
死寂。
接着,一个满脸血污的年轻人颤抖着跪下,嗓音发抖:“我……我愿意归顺胜天会。”
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我也愿意!”
“我归顺!”
“我也是!”
一个个接连跪下,有的哭,有的哆嗦,有的甚至直接瘫软在地。不是不怕死,而是明白——王已死,旗已倒,再拼不过是送命。与其被别的帮会吞得骨头不剩,不如在这儿搏一条活路。
叶晨峰嘴角微扬,轻轻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猴子,李胖子。”他忽然叫人,“带唐欣和寒初雪回别墅,别让她们在这儿沾血腥。”
两人顿时苦了脸。“老大!这才刚进高潮啊!”猴子抓耳挠腮,“咱好不容易等到这种大场面,你就让我们当保镖送姑娘回家?”
“就是啊!”李胖子嘟囔,“我连刀都拔出来了……”
“少废话。”叶晨峰瞥他们一眼,语气不容置疑,“她们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这是命令。”
两人对视一眼,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悻悻地护着唐欣和寒初雪离开。临走前,猴子还不忘回头望一眼那血色大厅,叹了口气:“哎,精彩戏份全错过了,回去肯定被兄弟们笑死。”
可他知道,真正的时代,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