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征兵处外,黑压压的人群从清晨排到了黄昏。年轻的小伙子们扛着行囊,摩拳擦掌地等着报名,他们中有的是刚从学堂毕业的学子,有的是农家的壮丁,有的是作坊的工匠,甚至还有几个西域、安南的青年,举着“愿为华夏战”的木牌,挤在队伍里。
“下一个!”征兵官的声音嘶哑,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他面前的登记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墨迹未干的字迹叠着字迹,不到半天就用完了五本簿子。
这是朝廷下达“扩军两百万”诏令的第一天。按最初的估算,召集如此庞大的兵力,至少需要一个月,毕竟四百万常备军已足够稳固边防。可谁也没想到,诏令刚通过电报传到各州郡,百姓就像潮水般涌向征兵处,连偏远的村寨都有人骑着自行车、赶着马车赶来,说“要为大明国守边疆”。
苏砚秋微服来到征兵处,看着人群中一张张年轻的脸。一个叫王二郎的农家少年,手里还攥着没看完的《格致初级课本》,他说:“俺爹说了,家里的地有机器种,不用俺操心,让俺来当兵,学本事,护着咱华夏的土地。”旁边的回纥青年阿古拉拍着胸脯:“俺爷爷当年被明军救过命,现在该俺们保卫大明了!”
这般踊跃,源于数十年的安稳与富足。百姓们吃得饱、穿得暖,看着铁路通到家门口,飞机飞过头顶,心里清楚:这好日子是靠强大的军队护着的。如今朝廷要扩军,他们不是畏惧,而是觉得“该咱出力了”。
为了让征兵有序进行,朝廷早有准备。各州郡的警察局、学堂都成了临时征兵点,用电话实时统计人数;经世大学的医学生组成体检队,带着听诊器、体温计,快速筛查适龄青年;格致工坊赶制了十万套临时军装,让新兵能尽快换上制服。
最让人动容的是“父子同征”“兄弟同往”的场景。青州有个老木匠,送三个儿子来当兵,自己也想报名,却因年龄超限被劝回,他抹着泪说:“俺们家五代都是佃农,是大明让俺们有了自己的地,现在国家需要人,俺儿子们不上谁上?”
南洋的渔民们,听说征兵的消息,驾着渔船渡过海峡,赶到最近的征兵点。他们中有人曾被海盗欺负,是大明的航母舰队救了他们,如今个个憋着劲要参军:“以前是大明护着俺们,现在俺们要去护着大明!”
征兵处的墙上,贴着新修订的《军属优待条例》:士兵服役期间,家中田地由官府派机器代耕;军属看病免费用药;子女上学优先录取;若不幸牺牲,抚恤金足够家人衣食无忧。这些条文像一颗定心丸,让报名的青年没有后顾之忧。
到第三天傍晚,全国征兵人数已突破一百万。电报从各地涌向洛阳,字里行间都是振奋:“漠北征兵超额完成!”“江南青年连夜排队,帐篷搭到了征兵处门口!”“安南征兵点,土着青年占了三成!”
苏砚秋看着电报汇总表,对兵部尚书道:“这不是冰冷的数字,是民心啊。百姓信咱们能护着他们,才愿意把儿子、把兄弟送到军队里。”
兵部尚书点头,指着一份电报笑道:“您看海东都护府,渔民们自发组织了‘送兵船队’,用渔船把新兵送到军港,还带着鱼干、海带当给养,说‘让孩子们在船上就尝尝家乡味’。”
第五天清晨,当最后一个报名的青年在登记簿上按下手印时,全国征兵总数定格在两百一十万——超额完成任务。这个消息通过广播车、报纸传遍大街小巷,百姓们敲锣打鼓,像过节一样庆祝。洛阳城的朱雀大街上,新兵们穿着崭新的军装,背着步枪,排着整齐的队伍,接受皇帝的检阅。
“大明的勇士们!”皇帝站在城楼上,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广场,“你们是华夏的脊梁,是亿众的期盼!朕不要你们穷兵黩武,要你们守土护民,让大明的旗帜,永远飘扬在和平的土地上!”
新兵们齐声呐喊:“守土护民!不负大明!”声浪直冲云霄,惊飞了檐角的鸽子。
苏砚秋站在城楼一角,看着这支年轻的军队。他们中有汉人、有回纥人、有安南人、有鞑靼人,肤色不同,语言各异,却穿着同样的军装,喊着同样的口号。他忽然想起五十年前,刚推行“诸族融合”时的艰难,而现在,这些不同族群的青年,已在“大明”“华夏”的旗帜下,凝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新兵们即将奔赴各地军营,开始为期半年的训练。他们将学习使用最新的武器,演练协同作战的战术,甚至要学几句邻国的语言——因为朝廷早已定下规矩:“用兵是为了止战,征服不如收服,让边疆的百姓,自愿成为大明的一份子。”
送别的站台上,军属们与新兵相拥,没有哭泣,只有叮嘱:“好好训练,别给家里丢人!”“记着给家里打电话,让俺们听听你的声音!”火车开动时,新兵们从车窗探出头,挥舞着帽子,与亲人告别。
苏砚秋望着远去的列车,心中一片澄澈。他知道,这支两百万的新军,不仅是钢铁的队伍,更是民心的象征。当一个国家的百姓愿意为它付出、为它守护时,它的疆土自然稳固,它的未来自然光明。
阳光洒在铁轨上,泛着金色的光芒。列车向着远方驶去,载着年轻的士兵,载着亿众的期盼,也载着一个国家向着更辽阔未来前进的决心。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