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恒感觉自己要疯了，心里又嫉妒又羡慕！
叶淮南从来都没对他笑得这么开心过，每次自己去找他，他都是刻意的疏远。
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吗？
他这样想着。
突然，一个中气十足、带着爽朗笑意的男声从远处传来，
“江行，刚刚听哨兵说你来了，我还不信呢，真是好久没见你了。”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精神矍铄、肩章显赫的中年男人向他们走来。
“陈伯。”霍江行微微颔首，语气是惯常的平淡，却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重。
陈志行是他母亲的朋友，也是看着他长大，对他一向关照有加。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霍江行在叶淮南耳边低声道：“东部战区陆军副司令员，你之前见过一面。”
“？”叶淮南疑惑地看着他。
跟我说这干嘛？
陈志行笑着拍了拍霍江行的肩膀，力道不轻：“正好，我有点要紧事找你，去我办公室聊聊？”
他说着，突然发现了一旁的秦子恒，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带上了几分长辈的威严，“子恒，你也别在这儿杵着了，我过来的时候看了眼签到簿，你小子又缺了好几天吧？赶紧去补上，别想蒙混过关。”
秦子恒心里那点翻腾的私人情绪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压了下去，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挺直了背：“是，陈叔，我一会儿就去。”
陈志行不容置疑道：“一会儿什么，现在就去！”
他偷偷瞥了一眼叶淮南，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是又不敢违抗命令，只能悻悻离开。
陈志行又看向霍江行，当然也看到旁边的叶淮南，“第一次见你带家属来，不介意我借用一下你丈夫吧？”
后面这话明显是问叶淮南的。
“不不不......”叶淮南连忙道：“不介意，您随意。”
“走吧。”陈志行向霍江行示意了一下办公室的方向。
霍江行目光转向叶淮南，还没开口，叶淮南立刻非常识趣地摆手，脸上堆起乖巧懂事的笑容：“二爷您去忙正事，我在这儿等您回来。”
他与这个“陈伯”不熟，那种严肃又枯燥无味的谈话，他就不去了。
霍江行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淡淡道：“别乱跑，我很快回来。”
“哎，好的二爷！”叶淮南答应得又快又清脆。
目送着霍江行和陈志行的身影消失在射击场出口，叶淮南脸上那副乖巧温顺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算是走了......一个两个的，搞得自己都压抑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颈，关节发出轻微的脆响，拿起那把西格绍尔p365 xL，轻轻地掂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跟玩具枪似的。”
他举起枪，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重心下沉，举枪、瞄准、击发——动作如行云流水，干脆利落，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
“砰！”
“砰！”
“砰！”
“......”
枪声接连响起，弹无虚发，每一枪都稳稳钉在远处靶心的最中央，弹孔几乎重叠在一起！
他越打越快，几乎不需要瞄准，全凭肌肉记忆和一种近乎本能的手感。
各种高难度射击信手拈来，移动靶、隐显靶也应付得轻松自如！
射击场智能报靶系统的电子女声一次次响起：
“十环！”
“十环！”
“十环！”
“......”
直到最后一发子弹射出。
短暂的寂静后，射击场顶部的广播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欢快激昂的、像是某类游戏里打出最高评价时的彩蛋音效，电子女声用比平时高了八度的语调播报：
“恭贺！射击者完成‘完美速射’挑战，全部命中十环！综合评分：SSS！”
叶淮南揉了揉手腕，有点酸，虎口也有一点疼，看来新的身体还需要磨练。
看着自己战绩，非常满意！
“啧，怎么这么帅，可惜了，没人捧场！”
这个点，射击场基本上没什么人。
叶淮南利落地退出空弹匣，检查枪膛，换弹，整套动作专业得无可挑剔。
他准备再来一次。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幕，从头到尾，都被一个人尽收眼底。
在射击场二楼的观察走廊上，一位气质儒雅沉稳的中年男人正负手而立。
这个人，正是秦子恒的姑父，周聿深。
刚刚楼下精彩的表演，他全都看到了，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那套行云流水般的射击动作，包括那眉宇间锐气，都一清二楚！
但是看着穿着，不像是专业的。
周聿深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楼下的叶淮南。
他向路过的值班员招了招手，隔着玻璃指着楼下的人说道：“他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值班员道：“他是跟着霍先生来的。”
周聿深：“霍先生？霍江行？”
值班员：“是的，是以家属的身份的来的。”
“家属？”周聿深依稀记得那孩子好像姓叶，他向值班员摆摆手，“行了，你去忙吧。”
值班员：“是。”
“霍江行？家属？姓叶？”周聿深指尖在栏杆上轻轻敲击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转身下楼。
而楼下，也许是过于专注，叶淮南并不知道有人在看自己，当电子女声再次用欢快的语调播报，他揉了揉发疼的虎口。
“打的很不错。”
一道温和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叶淮南闻声循声望去，一个气质儒雅沉稳男人站在他身后。
他走了过来，微笑着伸出右手，目光沉静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周聿深，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认识你。”
叶淮南微微一怔，赶紧伸出右手，“您客气了，我叫叶淮南，您叫我小南就好。”
周聿深开门见山：“小南，你好像不是当兵的吧？”
叶淮南如实道：“不是，我是跟朋友来玩的。”
“朋友？”周聿深察觉到对自己隐瞒，不过这都不重要。
他道：“枪法挺好的，我看你很有天赋，不知道有没有当兵的想法？”
“啊？”叶淮南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么突然的提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说道：“抱歉,周先生，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周聿深惋惜道：“真的太可惜，如果你改变了想法，随时告诉我。”
叶淮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