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杰在等待着李果的答案,满眼都是不解。
他败了,首席护卫的资格没了,这趟青山城算是白来了。
可他就是想不通!
他这手聚风幡,在南宫家族里比试过多少回,那些同辈的族人,哪个不是被耍得团团转?从来没人能看穿里头的虚实!
然而,李果的回答注定要让他失望,他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你猜。”
这两个字,像两记滚烫的耳光,扇得南宫杰脸上火辣辣的。
“你……”
他一口气堵在胸口,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羞愤欲绝,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只有李果心里头清楚,就在刚才,他让七彩小蛇偷偷放出神识,往那青色龙卷里一扫。
结果看得真切,那龙卷里头压根没有半点防御的禁制,纯粹是个障眼法,只有迷惑人的作用。
先前那傀儡打出去的疾风刃,也不是被挡了,纯粹是没打中人,不知道偏去哪儿了。
所以这南宫杰,从头到尾,其实都在他那傀儡的攻击范围之内。
台底下,早先还吵吵嚷嚷的人群,这会儿全都闭上了嘴。
那些护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明白,咋眨眼工夫,占尽上风的南宫杰就输了?
那傀儡不是被那青色龙卷吸进去了吗?怎么反倒是南宫杰被拎了出来?
“这……这就赢了?”
“赢了又怎么样?别忘了,这才是第一个!”
“就是,南宫杰在他们仨里头,听说年纪最小,斗法经验最差。这姓李的虽赢了,怕是灵石也耗得七七八八了吧?”
“我看他悬,这首席护卫的位子,他坐不稳当。”
……
看台上。
苏长青端起灵茶,吹了吹热气,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夫人,”他扭头看向南宫鸢,“看来是我高估这南宫杰了。”
“他那件中品禁制法器,只管攻击和迷惑,压根不带半点防护。被近了身,就是个废物。”
南宫鸢的面纱微微颤动,显然气得不轻。
她没搭理苏长青的马后炮,那双凤眼冷得像冰,径直看向了身后一个站着的、如铁塔般的大汉。
“南宫武!”
“属下在!”
“下一个,你上。”
那大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要说这南宫家,这大汉也算是个怪胎。
他叫南宫武,资质不差,早就能筑基了,却偏偏不走常路,非要学那上古的体修,天天打熬筋骨。
体修这玩意儿,练起来比法修慢了十倍不止,还得遭大罪。
可一旦练成,那身板就跟法器一样硬。
南宫武如今还是炼气十层,可他最喜欢的就是跟人动手。这回听说能来苏家跟人切磋,才颠颠儿地跟着南宫鸢来了。
南宫武瓮声瓮气地回道:
“鸢夫人放心。”
他斜眼看了一眼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南宫杰,满脸不屑。
“就南宫杰南宫杰那废物,属下一拳就能打趴下。至于那李什么果……”
南宫武的指节捏得“嘎嘣”作响:
“我的《锻龙双元诀》,在族里同阶的,没一个敢靠近我三步之内。他那破傀儡再硬,碰上我的拳头,也只有被拆成零件的份儿!”
听他这么一说,南宫鸢心气稍顺,但还是叮嘱了一句:
“莫要大意。”
“是!”
南宫武应了一声,往前踏出一步。
他竟是看也不看台阶,双腿猛地一蹬,壮硕的身子拔地而起,直接从那三丈高的看台上,朝着比试台直直地砸了下去!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整个比试台,仿佛都跟着颤了三颤。
南宫武落地之处,那坚硬的青罡岩石板,竟被他硬生生踩出了两个大坑,蛛网般的裂痕“咔咔”蔓延开来!
台下的护卫们,被这一下骇得齐齐退了一步,满脸惊恐。
“嘶……”
“这……这还是人吗?”
“娘的,他把比试台踩塌了!”
南宫武压根没管别人怎么想,他走到刚爬起来的南宫杰身边,居高临下,像看一只臭虫。
“我早跟你说了,身子骨才是根本!你偏要学那些花里 ……”
“现在倒好,连个傀儡都打不过!”
“南宫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滚下去!”
南宫杰被骂得狗血淋头,一张脸由红转白,最后屁都不敢放一个,狼狈地窜下了台。
骂走了同伴,南宫武这才转过身,一双铜铃大的牛眼上下打量着李果。
李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连一口气都还没喘匀,这第二个对头,就砸在了他跟前。
南宫武打量完李果,发现比试台的禁制还未打开,于是朝台下的苏福吼道:
“那个管家!还愣着干什么?快开始!”
李果此时却是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苏管家,是否能容我歇息片刻,恢复一下灵力?”
台下,管家苏福见这南宫武已然登台,南宫杰也确实败了,他赶紧抬头,征询地看了一眼看台上的苏长青。
看台上的苏长青,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苏福立马会意,板起脸,高声回道:
“比试规矩,概不中止!”
“嗡!”
话音刚落,一层淡青色的光罩再次升起,将比试台重新笼罩。
苏福这才扯开嗓子,用尽了力气喊道:
“比试第二场——”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