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只是小辈,既不是峰主,又不是少宗主,要是办得太大,万一将来宗主、师父他们也想成亲,但是又没有办法办得比我们大怎么办?该避嫌还是要避一下的。”
吴邑白有点动摇,他当过宗主,自然是知道那些宗主的想法,大多数的宗主都是潜意识地希望自己是宗门里待遇最好的,哪怕是最厉害的那个,也不应该越过自己。
毕竟是一宗之主,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吴邑白以前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现在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他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可是,这不是宗主他自己提出来的吗?”而且他看剑宗的宗主,感觉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李秋晨在心里默默给陈靖川道歉,嘴上却毫不犹豫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嘴上是不介意,但是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再说了,就算他现在不介意,万一以后别人说多了呢,然后他就往心里去了咋办?”
关于这点,吴邑白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人心总是易变的,他只能保证自己对自家师尊的心是绝对不会变的,但是其他的,他自己都不好说,更别说别人的了。
“咱们以后可是要修长生的,现在的宗主是不介意,但是你能保证以后的宗主也不会介意吗?你不能看陈宗主和你秋师伯好说话,就当所有的宗主都好说话啊。”
“他们俩还能当多久的宗主都不一定呢,我看宗主现在都已经想退位了……”
吴邑白算了一下自己上一世花费了五千年才成功飞升,这一世的速度应该快些,就算砍一半,也有两千五百年,五百年换一次宗主,那也有五任,这确实不好说了。
一旁的鲛洺这才想起来这个问题,人族确实很短命,而鲛人族的寿命是很长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他们俩个不能飞升,就肯定会死在鲛明沭的前面,如果他们飞升了,那问题就更大了。
虽然人族是真的命短,但是他们飞升的几率可比妖族大多了,十个飞升的里面,有八个是人族的,剩下的那个要妖族跟魔族这些非人族分。
而鲛明沭的天资又不是非常好,他能飞升的机会并不大。
所以到头来,他这个侄子还是得孤身一鲛吗?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鲛明沭转过头,就对上了鲛洺满是怜惜的眼睛。
“?叔叔,你干嘛这么看我?是有什么事吗?”
众人的视线瞬间都落在了鲛洺的身上。
鲛洺当然是不可能把自己刚才的想法给说出来的,只能转移话题:“我还没见过人族的婚礼呢,也不知道跟我们的一不一样。”
鲛洺没见过人族的婚礼,他么也没见过妖族的婚礼啊,这个问题,注定是没有人能回答得了他了。
李秋晨跟吴邑白默默移开视线。
“突然想起来,刚才宗主有事叫我来着,我得先走了。”
“婚服需要改一下,我得去一趟飘渺峰。”
俩人一边说,一边十分默契地御剑走了,只留下一大三小四只妖。
作为在场唯一的“大人”,鲛洺受到了三个小孩的注目礼,这一瞬间,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专门给他们夫夫看娃的奶娘……
“说吧,你们今天想干嘛?”
“嗷嗷嗷!”龙崽想去帮忙布置婚礼!
“叔叔,我想去买点礼物。”
“小雅想种花,种好多好多的花,到时候通通给爸爸成亲的时候用!”
三个小家伙说的都是不一样的话,但都是同一个目的——帮李秋晨跟吴邑白布置婚礼。
对此,鲛洺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直接将三个小家伙都带到了离剑宗最近的城镇,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去买东西。
鲛明沭跟敖墨宸不知道该送什么,毕竟太贵的他们买不起,太便宜的自己又看不上,最后只能跟着月小雅一起,买了许多种子回去。
嗯……种子毕竟是种子,倒是便宜了不少,而且有月小雅这个花妖在,他们也不怕买到已经死了的种子,所以三个小孩还是在地摊上淘来的种子,属于就连老板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的那种。
怎么说呢,满满的都是惊喜吧。
鲛洺眼睁睁看着敖墨宸挑了一颗痒痒草的种子进去,然后他默默移开了视线。
嗯,只要他不看,那他就什么都不知道,希望李秋晨跟吴邑白能喜欢孩子们挑的这些礼物吧,谁让他们最近都不咋管他们呢?
他又不是人族,不认识这些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鲛洺默默移开视线,嗯,那边那个卖糖人的人族,手艺可真好啊,还有那边那个卖糖葫芦的,那糖葫芦真大真红,看着就很好吃!
三个小家伙只要是还能活的种子都统统丢进他们选种子的小篮子里,也不管这是什么种子,反正丢进去就对了。
痒痒草、迷情花、臭臭草……卖种子的小商贩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这些种子都是他随便捡的,原本也没打算卖得出去,他旁边还有那种已经分好了的,但是这两个小孩非要自己选这堆杂七杂八的废种子,还要带着他们的宠物蛇一起选,结果这只宠物蛇还选得最多。
这一下子,就把这堆没用的种子给都卖出去了,他能不开心吗?
鲛眀沭跟敖墨宸挑挑拣拣,将自己觉得好看的种子都挑了出来,然后又给月小雅将已经彻底“死了”的种子挑出来,三人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剩下的种子付灵石走了。
也不贵,就花了二十块下品灵石,不过这二十块下品灵石都是他们自己赚的,并没有用到其他人的帮忙,所以意义非凡。
鲛洺就是个当保镖的,属于他们三个说去哪就去哪,绝对不会多嘴半句的那种。
回到剑宗,三个小孩先是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种下了那些种子,然后很是兴奋地找到了吴邑白,向他表明了他们想要包圆婚礼上所需要用到的鲜花。
背后灵·鲛洺嘴角微抽:不止是鲜花,还有鲜草呢,现在都还没发芽,新鲜得不能再新鲜了。
左右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环节,吴邑白想了想,便直接同意了。
日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昔日冷冷清清的逍遥峰如今可以说是热闹非凡,随处可见的红色,彰显着即将到来的喜事。
俩人的婚礼定在了九月初九,俩人都没有双亲,三书六聘都省了不少的步骤,几个月的准备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也够了。
婚礼全程是由吴邑白制定的,婚服样式、现场布置、邀请的宾客等等等,都是由吴邑白一手操办,李秋晨虽然不是甩手掌柜,但是也差不多了,他只负责在吴邑白询问的时候回答一个“好”。
没办法,对方的安排实在都太完美了,他压根挑不出来一点问题,可能最大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他对婚礼的流程这么熟练吧。
吴邑白自然是没有办过什么婚礼的,但是他上一世活得久啊,只要活得够久,那就会什么东西都会一些,再说了,这可是他期待已久的婚礼,他早就已经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了好的吧。
此时,三个小孩正在愁眉不展。
他们之前买的种子早都发芽了,有的开出了好看的花,有的却死活不肯开花,像是不会开花的野草。
野草:谢谢,我当然是会开花的,但是那也得你们看得上啊!自己看不上就说我没开什么的,也太过分了。
敖墨宸戳了戳他种的痒痒草:“嗷嗷嗷?”它怎么还没开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