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的cbd商圈,霓虹招牌在雨后的路面投下扭曲的光斑。吴起灵靠在街角的路灯杆上,蓝翔夹克的领口沾着点干涸的黑灰——那是半小时前在写字楼处理“文件鬼”时,被阴气灼烧的痕迹。他指尖摩挲着秦皇剑-红焰麒麟的剑柄,剑鞘上的红焰纹路在夜色里泛着暗哑的光,像是蛰伏的火焰。
“还在忙?”韩舒芙的视频电话突然弹出,屏幕里的她刚结束跨国会议,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精致的锁骨,“我看监控系统显示你在恒通大厦附近,需要我送点宵夜过去吗?”
吴起灵对着镜头扯了扯嘴角,露出半截被汗水打湿的脖颈:“刚处理完,你早点休息。”话音未落,眼角的余光瞥见巷口飘起团白雾,秦皇剑-红焰麒麟突然发出轻微的嗡鸣。
“怎么了?”韩舒芙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僵硬。
“没事,挂了。”吴起灵迅速挂断电话,快步走向那条幽深的后巷。巷口的垃圾桶旁堆着半人高的纸箱,潮湿的空气里混着霉味与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像是动物腐烂的气息。
他拔出秦皇剑-红焰麒麟,红焰纹路骤然亮起,将巷壁上的涂鸦照得清晰——那些用喷漆画的骷髅头眼睛处,竟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顺着墙皮缓缓流淌。吴起灵皱眉凝神,体内的麒麟血开始发烫,这不是普通游魂的气息,带着种……野兽般的狂暴。
“吼——”
巷深处突然传来声低沉的咆哮,像是大型犬科动物的嘶吼,却又夹杂着某种非人的尖利。吴起灵握紧长剑,脚步放轻地往里走,靴底踩过积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转过堆放废弃家具的拐角,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一只半人高的黑影正蹲在垃圾堆上撕扯着什么,灰黑色的毛发间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利爪撕开纸箱的声音像是在撕裂皮革。听到脚步声,那东西猛地转过头,露出张介于狼与猩猩之间的脸,铜铃大的眼睛泛着浑浊的黄光,嘴角还挂着未嚼碎的骨头渣。
“异化妖?”吴起灵心头一沉。这种妖怪是阴气与动物怨气结合的产物,通常只在屠宰场或垃圾场附近出现,性情残暴却没什么智商,可眼前这只……眼神里竟透着丝诡异的警惕。
异化妖发出威胁的低吼,前爪在地面上刨出深深的抓痕,腥臭的涎水顺着獠牙滴落。它猛地扑了过来,带起的风里卷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利爪直指吴起灵的咽喉。
吴起灵侧身避开,秦皇剑-红焰麒麟顺势横扫,剑刃切开空气的锐响里,红光闪过异化妖的前腿。“嗷——”异化妖发出痛嚎,踉跄着后退,被划伤的地方冒出黑烟,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恢复力这么强?”吴起灵挑眉,这不对劲。普通异化妖被法器伤到,伤口至少要半天才能结痂,这只的愈合速度简直像打了兴奋剂。
异化妖显然被彻底激怒,浑身的毛发根根倒竖,喉咙里发出滚雷般的咆哮。它再次扑来,这次却不再直攻,而是借着堆堆杂物的掩护左右腾挪,利爪时不时拍向旁边的油桶,发出震耳的哐当声,像是在刻意干扰注意力。
吴起灵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这动作太灵活了,根本不像传闻中只会横冲直撞的异化妖。他看准时机,突然矮身滑步,避开异化妖抓来的利爪,同时手腕翻转,秦皇剑-红焰麒麟的剑尖精准地刺入异化妖胸前的白毛丛中。
“嗷——!”
凄厉的惨叫响彻小巷,异化妖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黄光闪烁的眼睛里突然涌上血丝。它死死盯着吴起灵,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噜声,像是在说什么,又像是单纯的濒死挣扎。随着红光从伤口处蔓延全身,异化妖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化作堆冒着黑烟的灰烬。
吴起灵甩了甩剑上的灰,眉头却锁得更紧。刚才那瞬间,他分明在异化妖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而且这东西的阴气里,混着点极淡的符咒气息,像是被人用术法催化过。
他蹲下身检查那堆灰烬,指尖捻起点残留的黑灰,麒麟血的灼热感让他清晰地分辨出——这阴气里掺了某种人为炼制的“催戾散”,专门用来加速妖物的凶性,却会让它们在短期内暴毙。
谁会这么做?
正当他思索时,巷口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两道刺眼的光柱刺破黑暗。吴起灵抬头,看到韩舒芙的黑色轿车正停在巷口,她正推开车门朝这边跑过来,手里还提着个银色的保温箱。
“你怎么来了?”吴起灵快步迎上去,皱眉打量她,“不是让你早点休息吗?”
“我不放心。”韩舒芙喘着气,把保温箱塞进他怀里,“刚看监控发现这边的阴气指数降得异常快,怕你出事。”她的目光扫过巷里的狼藉,脸色微变,“刚才那是什么?”
“异化妖,不过有点奇怪。”吴起灵打开保温箱,里面是还热着的牛肉粥,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有人在人为催化这些妖物,而且手法很专业。”
韩舒芙拿出随身携带的检测仪,对着空气扫了扫,屏幕上立刻跳出串复杂的数据:“是‘催戾散’,而且成分比市面上的要纯三倍,只有专业的术法世家才能炼制。”她的脸色凝重起来,“最近城里的异常事件越来越密集,会不会和……鬼王有关?”
吴起灵舀粥的动作顿了顿。鬼王现世的预言他自然听过,据说那位沉睡千年的鬼王一旦苏醒,就会掀起百鬼夜行的浩劫,而催化妖物正是浩劫来临的前兆之一。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得查下去。”他喝完最后一口粥,将保温箱递给韩舒芙,眼神里燃起斗志,“明天去查全市的术法世家名单,能炼出这种催戾散的,绝对没几个。”
韩舒芙点头,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手腕上的伤口——那是刚才被异化妖的利爪擦到的地方,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红光,在麒麟血的作用下缓缓愈合。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移开目光,轻声道:“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
吴起灵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突然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
黑色轿车驶离后巷,后视镜里的幽深巷子渐渐被夜色吞没。吴起灵靠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摩挲着秦皇剑-红焰麒麟的剑柄,红焰纹路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他知道,这只异化妖只是个开始。那些隐藏在都市阴影里的眼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而那位传说中的鬼王,或许正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静静等待着百鬼夜行的序幕拉开。
但他不会怕。
怀里的保温箱还留着余温,身边的人握着方向盘的手坚定而温暖,手中的长剑嗡鸣着渴望战斗,体内的麒麟血奔涌着守护的力量。
无论即将面对多少妖魔鬼怪,多少惊涛骇浪,他都会站在最前面,用这把秦皇剑-红焰麒麟,劈开所有黑暗。
车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将城市的夜晚映照得如同白昼,却照不透那些潜藏在光怪陆离之下的魑魅魍魉。吴起灵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眼神锐利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