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贾东旭也阴着脸——这逆子,居然吃独食!
他对楚秀一直心怀嫉妒与怨恨,没想到自己儿子竟去捡对方吃剩的食物,甚至还是从野狗嘴边抢来的,耻辱感瞬间涌上心头。
若是被楚秀知晓此事,岂不要被他嘲笑一辈子?
可他却不知,即便楚秀知道了也根本不会在意,更不会笑话他——他连被楚秀嘲笑的资格都没有。
此刻,两个妹妹小当和小槐花眼里满是羡慕。哥,那火锅真的很好吃吗?
我也想吃!今晚闻到香味我都馋坏了!
两人眼巴巴望着棒梗,不住吸着鼻子。
棒梗此刻恢复了几分神气,想到今晚完美的行动,不由得昂起头:放心,等下次楚秀再扔吃的,我照样给你们带回来!那味道,简直绝了!
说着又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油渍。
两个妹妹开心得直拍手。
棒梗一脸骄傲地接受着妹妹们的崇拜,那架势仿佛是自己花钱买来的美味。
贾家人神色各异。
贾张氏想到今晚闻到的香味,还有三大爷陶醉的模样,咽着口水连连夸赞:好!真是奶奶的好孙子!比你那个没用的娘强多了!
这番夸奖让棒梗更加得意。
秦淮茹站在一旁,脸上写满无奈与悔恨。
她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变成这副模样。
这般品行,将来怕是要沦为街头混混,甚至要蹲大牢。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头痛欲裂。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楚秀并不知情,否则她真要无地自容了。真有那么好吃......贾东旭也暂时忘记了怨恨,开始期待儿子下次能带回楚秀的剩菜。
那香味始终萦绕在鼻尖,此刻他反而有些嫉妒棒梗竟尝到了楚秀的火锅。
众人渐渐入睡。
夜渐深。
这年头没什么娱乐活动,家家户户都睡得很早。
突然,贾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疼死我了!!!
熟睡中的棒梗被全身剧痛惊醒,仿佛每一寸骨头都在碎裂,疼得他满地打滚。
全家人惊慌失措地围过来。
等看清状况,所有人顿时僵在原地,瞪大的眼睛里充满惊恐——
床上的棒梗全身皮肤溃烂,布满脓包。
因为疼痛难忍,他在床上不停翻滚,脓包接连爆裂,黄绿色的脓液流满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活像一只癞蛤蟆成了精。
眼前骇人的景象令人不寒而栗。
那个全身布满溃烂脓疮的,竟然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棒梗?
贾张氏尖锐的呼救声划破夜幕,惊醒了四合院的住户。
当众人赶来看到蜷缩在院角的棒梗时,几个妇女当场弯腰呕吐。快看那是什么东西!
这孩子怕不是撞邪了?
贾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易中海匆匆赶来主持局面,厉声吩咐去借自行车送医。
但院子里没人动弹——谁愿意为得罪楚秀去帮贾家?
快去借车啊!贾张氏一巴掌拍在秦淮茹背上,你个没良心的,要眼睁睁看棒梗死吗?
秦淮茹红着眼眶冲到楚秀门前:我儿子快不行了!你要是不借车,往后街坊们怎么看你?
屋里传来冷冰冰的回应:
几位管事大爷暗自摇头。
这秦淮茹真是昏了头,连老太太在楚秀面前都讨不到好,她凭什么觉得能威胁成功?
贾张氏愤怒地咆哮道:楚秀,你存心要害死我孙子!你心肠太狠毒了,要是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
楚秀根本懒得理会这个疯婆子,觉得跟她说话都是自降身份。
眼下最棘手的是送医问题。
众人不得不又搬出应对贾家的终极武器——那辆祖传的粪车。
恶臭熏天,周围的人都捂着鼻子退避三舍。
连棒梗自己都恶心得直反胃,可怎么把他搬上车又成了新难题。
最后傻柱强忍着恶心抱起棒梗,衣服上沾满了脓液也顾不上擦。
一行人急匆匆推着粪车往医院赶时,路上一个颠簸,车里的* 全泼在了棒梗身上。
这下可好,浑身溃烂不说,还裹了一层粪尿。呕——众人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把晚饭全吐了出来。
终于到达医院时,值班医生一看又是贾家的人,头都大了:怎么又是你们家?这是第几次了?
医生实在想不通,这家人怎么接二连三出事:寄生虫感染、* 烧伤、瘫痪在床、满口牙掉光......简直倒霉透顶。大夫您快看看吧!秦淮茹急得直跺脚。
等医生走近一看,直接干呕起来——棒梗浑身溃烂流脓,沾满* 不说,还有蛆虫在蠕动,场面令人作呕。这又是怎么搞的?医生虚弱地问。
贾张氏支支吾吾:路上...粪车不小心翻了...
病房里的其他家属纷纷掩鼻侧目,有人小声嘀咕:这家长怎么当的,把孩子弄成这样......
这孩子身上怎么烂成这样,太吓人了!
这哪里还是个人?简直是个癞蛤蟆精!
怎么当父母的,孩子浑身溃烂成这样都不知道,拖到现在才送医院。
就是,这种程度的溃烂肯定早有征兆!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秦淮茹死死攥着拳头,满腹委屈如同火山爆发。
晚上棒梗回家时她还仔细检查过,明明一切正常,怎么会突然全身溃烂?
快准备大量生理盐水!
医生神色凝重地吩咐护士。
这种被* 污染的溃烂创面不能用水清洗,只有生理盐水才能避免感染加重。
护士匆忙跑去准备。
秦淮茹颤声问道:用盐水清洗的话......
会很疼,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医生打断道。
对棒梗这个年纪的孩子确实折磨,可为了保命别无选择。
秦淮茹面色惨白,望着昏迷的儿子咬了咬牙:好,那就用盐水!
贾张氏也在发抖。
想到盐水浇在伤口上的剧痛,她后背直冒冷汗。
虽然心疼孙子,却只能强忍。
她在心里咒骂着楚秀,要不是他死活不借自行车,粪车就不会翻,孙子也不至于遭这个罪——却不知大面积溃烂本就只能用盐水处理。
傻柱表面关切,心里却在冷笑。
他早就烦透了总和自己作对的棒梗,这次疼死活该,还得谢谢楚秀没借车呢。
三位大爷只是皱着眉头,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
要不是碍于身份,他们根本不会来医院。准备好了!护士跑来报告。
医生立即推着棒梗进了处置室。
很快——
啊啊啊!!!
救命啊!!!
别碰我!!!
妈!奶奶!救救我......
棒梗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医院走廊,听得所有人毛骨悚然。
傻柱本打算好好教训棒梗一顿,此刻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天爷,这得多遭罪啊!
秦淮茹听了这话,双眼通红,嗓音都变了调:都怪楚秀!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把粪水泼到棒梗身上。
棒梗现在受的苦,我回去非得跟楚秀算清楚这笔账不可!
她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
贾家上下没一个值得她留恋的,只有棒梗这个儿子是她的指望。
她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棒梗身上,连两个女儿都没这么上心。
此刻听着孩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她的心都要碎了。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全部算在楚秀头上。
易中海听得直皱眉,恨不得立刻跟贾家划清界限。
他们居然还想去找楚秀的麻烦,简直是自寻死路。
再说这事儿跟楚秀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是没借自行车罢了,这也值得兴师问罪?
刘海中、阎埠贵也露出嫌恶的神情。
三位大爷都是明白人,此刻都装聋作哑。
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就行。
至于棒梗?平日里就爱偷鸡摸狗,现在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棒梗的* 声渐渐弱了下去。
医生走出来沉着脸问道:这孩子晚上吃了什么?贾张氏慌忙答道:吃了咸菜和窝头。
就这些?
贾张氏急得直搓手,却想不起来还吃了什么。
秦淮茹赶紧补充:还吃了癞蛤蟆!原来傻柱捡了楚秀的火锅底料,煮了癞蛤蟆给棒梗吃。对对对!就是癞蛤蟆!贾张氏连连点头。
医生听得额头青筋直跳,气得浑身发抖:你们是不是疯了?孩子不懂事,你们大人也不知道?蟾蜍是五毒之一,有剧毒!你们还是人吗?
医生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正常人就算不知道蟾蜍有毒,光看那副丑陋模样也该避之不及。
难怪这家总是出事,都是一群什么人哪!
秦淮茹还想解释。
医生冷冰冰地打断:洗胃、用药、处置费一共五十块,赶紧交钱!病情耽误不得!
他对这家人彻底无语,态度极其冷淡。
说真的,这家子经常出事,八成是上天给的报应!
听到要五十块钱,所有人都惊呆了。
秦淮茹更是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五十块!
家里现在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别说五十块,十块钱都凑不出来!
贾张氏斜眼打量着众人,暗自盘算着。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家里根本凑不出五十块钱,就怕有人惦记她那点棺材本。
阎阜贵见势不妙,猫着腰溜了。
他自己日子也不好过,要不是靠着楚秀帮衬,恐怕比贾家还惨,哪有余钱往外掏。
刘海中叉着腰直截了当:我还在停职呢!饭都吃不上,哪来的闲钱?就算没停职他也不打算借,院里谁不知道贾家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借钱给他们等于扔进水里。
这家人借钱从来不还,整个四合院从没听说谁收回过借款。我出五块吧。
易中海皱着眉头摸出皱巴巴的钞票。
作为院里管事人和八级钳工,不出钱说不过去。
但他对贾家早就寒了心——把傻柱祸害成这样,自己多年心血全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