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明显深藏不露,这手艺绝不可能是临时学的,没真本事哪能得到易中海的夸赞?
这回她可看走了眼!
院里不少人都在议论这事。
这年头没什么消遣,家长里短就是最好的谈资,楚秀的事自然成了众人饭桌上的话题。
阎阜贵边吃饭边琢磨。
盘算着怎么和楚秀拉近关系。
先前贾家一直抹黑楚秀,幸好自己没掺和,虽说没什么过节,但今天看楚秀对众人的态度,连易中海的面子都不给。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啊!
阎阜贵扒着饭突然感慨。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最近没闯祸啊,父亲怎么总唉声叹气的?
阎阜贵懒得解释,要是自家孩子有楚秀一半能耐,他也不必整天精打细算过日子了。
贾家饭桌上。
棒梗听说楚秀打了新家具,瞅着自家破旧的桌椅立刻闹起来:我要新家具!
平时同学都邀他去家里玩,就他不敢请客——这些破家具实在拿不出手。
要是换了新的,他也能在同学面前显摆了。要什么新家具!那小畜生有娘生没爹教!贾张氏骂骂咧咧地哄孙子,乖,咱不稀罕那* 的东西!
瘫在椅上的贾东旭脸色铁青。
想到楚秀是妻子的前男友,如今自己残废了,对方却越过越好,嫉妒像毒蛇啃噬着他的心。
更怕秦淮茹会......毕竟他现在是个废人。我不管!我就要!被惯坏的棒梗摔了碗哭喊,撒泼打滚非要新家具不可。
棒梗在一旁哭闹不休,贾张氏扯着嗓子骂个不停。
秦淮茹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她恨恨地想,要是早知道楚秀有这手木匠活儿,自己哪会嫁给贾东旭?这门手艺肯定练了不少年头,楚秀分明是在坑她!
眼角瞥见贾东旭那阴森的眼神,秦淮茹心头猛地一颤,嘴里泛起一阵苦涩。
自己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嫁进贾家这样的门第!
翌日清晨。
楚秀一睁眼,习惯性地朝床头望去,这才想起昨晚已经把旅行青蛙放出去了,得等到晚上它才会回来。
洗漱完毕,见时候尚早,他干脆取出工具,打算重新做张床。
眼下这张床板已经变形,睡起来总是不踏实。
说干就干。
楚秀先给新床搭好基本框架,光是锯木料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这次他准备做张大床,好让自己睡得舒服些。
忙得满头大汗的他,看着初具雏形的床架,打算等下班后再一口气完工。
这时,傻柱找上门来。
得知昨日之事后,虽然平日里看不惯楚秀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架不住女神秦淮茹梨花带雨地哭诉。
一时冲动,傻柱拍着胸脯保证,非要让楚秀给她打套家具不可。
此刻他硬着头皮站在楚秀门前,挤出一脸笑:楚秀,准备上班去啊?脑子里却盘算着怎么开口。
楚秀抬头冷冷扫他一眼,一声不吭,就这么静静盯着他看。
这傻柱也不是什么善茬,平日里横行霸道,仗着人高马大,动不动就用拳头说话。
在红星轧钢厂当厨子,没少往家顺公家的饭菜。
见楚秀这般态度,傻柱干咳两声,赔着笑脸道:昨儿个听说你还会木匠活儿,特地过来瞧瞧。
做得真不赖,听说这些木料就花了十块钱?
楚秀懒得应付,继续低头忙活。
傻柱脸色忽青忽白,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他何曾被人这般轻视过?
可一想到秦淮茹泪眼婆娑的模样,只得强压火气:咱打开天窗说亮话。
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
贾家确实困难,你就帮他们打套新家具吧!
傻柱心想,自己这辈子还没这么低声下气过,这回总该给点面子了吧?
谁知楚秀冷哼一声,头也不抬地甩出一个字:手里刻刀稳稳削着木料。
在他这儿,傻柱半点面子都没有。
平日不搭理是懒得计较,若以为服个软就能使唤人,那可大错特错!
莫说是傻柱,就算院里三位管事大爷齐上阵,只要他不情愿,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傻柱愣住了,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这么多年,还没谁敢这么扫他的脸面,当众让他滚蛋!
他猛然挽起袖口,露出结实的手臂,指着楚秀怒道:“给你脸不要脸是吧?今天我就让你明白,这院里谁才是老大!”
仗着人高马大,他跨步上前就要动手。
楚秀冷冷扫了他一眼,指间那把木工刀轻轻一晃,锋刃在阳光下泛着刺眼寒光。
这是砍木头的家伙,锋利得很。
傻柱脚步一滞,眼里闪过惧意,硬生生刹住身形。
这一刀下去,怕不是得削掉他二两肉。
再看楚秀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毫不怀疑自己再往前凑,对方真敢挥刀就劈。
他又不蠢,犯不着为秦淮茹的几滴眼泪拼命。
“想当舔狗随你,别来碍我的眼。”
楚秀轻蔑一笑。
“行,楚秀你给我记着!”
傻柱知道今天这家具是没戏了,撂下句狠话扭头就走。
后背沁出的冷汗还没干——方才楚秀那眼神,活像要把他劈成两半。
越想越窝火,心里暗自盘算迟早要阴楚秀一回。
墙角阴影里,秦淮茹咬碎了牙。
这楚秀竟如此绝情,半点忙都不肯帮。
更恨傻柱废物:“平日吹得天花乱坠,关键时刻连个拿刀的都不敢碰!”
她气得面容都扭曲起来。
楚秀收好工具,正要去轧钢厂上班,迎面撞见易中海。
“小楚上班啊?钳工手艺有不懂的尽管找我。”
一大爷笑得慈眉善目。
“嗯。”
楚秀眼皮都没抬。
这些人生怕多费口水,自打他露了木工手艺,一个个热络得反常。
易中海碰了钉子,强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走。
躲在拐角的阎阜贵见状,立刻缩回探出的脚——连一大爷都讨没趣,他可不往枪口上撞。
得另想法子套近乎才行。
楚秀换上工装走向轧钢厂,一路和相熟的工友点头招呼。
四合院里的街坊们对楚秀多有微词,但他对外人向来和气。
平日最是热心肠,邻里遇到难处开口相求,他总会解囊相助。
年纪虽轻,在厂里人缘却好。
这天刚拿起钳子准备开工,楚秀忽然觉得手中工具变得不同——冰凉的金属仿佛与手掌融为一体,每个动作都行云流水。
他心下了然:定是旅行青蛙带回的大师级木工技艺起了作用。楚秀你这手艺见涨啊!同车间的二级钳工瞪大了眼睛。
上月他们同时考取的资格证,如今楚秀操作速度竟快了他一倍。
周围工友渐渐聚拢,有人扳着指头算:上月刚评二级,眼下这水平怕是够上* 了!
轧钢厂建厂以来,还没人能在月余间连跳两级。
尤其钳工讲究手上功夫,向来需要年月打磨。准是祖师爷赏饭!老师傅拍着大腿感叹。
满车间响起善意的起哄声,都知道按规矩该请客吃饭。
楚秀掂了掂手中钳子笑道:等我去找主任考过* 再说。人群里立刻有人接茬:要考不过,我连钳子带扳手都吞了!笑声震得车间顶棚嗡嗡作响,连天车都暂停了片刻。
楚秀对轧钢厂的工作并不在意,但在这个年代拥有工厂职工身份会带来很多便利,成分上也好听些。
面对同事们的调侃,他笑着走出车间,朝主任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女文员们都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楚秀年轻力壮,相貌出众,年纪轻轻已是二级钳工,前途不可限量。
不少姑娘都对他芳心暗许。
来到办公室,他轻叩门扉,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
楚秀神色平静地推门而入。
车间主任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正悠闲地喝着茶,一旁坐着的竟是八级钳工易中海。
易中海在厂里颇有威望,此刻正与主任谈笑风生,见到楚秀时略显意外。
“小楚,有事?”
主任和蔼地问道。
他对这个勤恳踏实的年轻人印象不错,上月刚升为二级钳工,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我想申请钳工等级考核。”
楚秀直言道。
主任眉头一皱,心中不悦。
楚秀才晋升不久,这么快又想升级,未免有些浮躁。
易中海同样诧异,深知钳工晋级不易,便劝道:“年轻人要踏实点,别太心急。”
楚秀无动于衷,语气坚定:“主任,我绝非儿戏。
若考核失败,甘愿扣除半月工资。”
见他如此坚决,主任和易中海一时迟疑。
难不成他真能连升两级?主任半信半疑:“好,那就试试。
不过话说在前头,没通过可要扣工资。”
他仔细观察楚秀的表情,见其毫无惧色,便点头同意。
主任带楚秀前往考核场地,易中海也跟了上去,想一探究竟。
一行人穿过走廊,引来工人们好奇的目光。
车间内——易中海和主任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楚秀在钳工工位上熟练地操作着工具,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利落,力道恰到好处。
周围的工人们惊讶地望着这一幕,眼中满是赞叹。
车间主任满脸喜色,拍了拍楚秀的肩膀,赞许道:“好样的,楚秀!继续努力,前途无量!”
在这个年代,晋升并不复杂,只要技术过硬,踏实肯干,就能得到提拔。
工友们纷纷鼓掌,向楚秀道贺。
看到被众人簇拥的楚秀,易中海心中震动:“一个月连升两级……”
即便是他当年,也没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照这样下去,楚秀迟早会超越他!
更让他心惊的是,楚秀的操作水平,至少达到了四级钳工的标准。
他的心底泛起一丝不安和懊悔——若当初贾家诬陷楚秀时,他能站出来说句话,日后说不定还能指望楚秀照料自己。
车间主任当场宣布:“楚秀,你现在是**钳工了,每月工资加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