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城墙外的雪地里，三股明军的气息已凝成实质——徐天德的西路军在西墙下搭起连绵的土台，常峰的中路军在南墙根竖起密密麻麻的盾阵，蓝凌的东路军则在东墙外侧凿开了三道冰沟。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甲胄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为这场决战倒计时。
朱元璋的帅帐就扎在离北墙三里外的高地上，帐内烛火跳动，映着他指尖划过的城防图。“西墙是沙俄的粮仓所在，”他指尖敲了敲徐天德标注的红点，“天德，你的土台要搭到三丈高，火箭营架上去，先烧粮仓。”
徐天德正用布擦拭着祖传的佩刀，刀刃上还沾着西征时的血渍，闻言抬头笑了笑：“放心吧父皇，昨夜已经派弟兄们摸了趟城，西墙的守将是个独眼龙，最爱喝烈酒，此刻怕是还在醉醺醺地查岗呢。”他身后的副将立刻铺开一张羊皮卷，上面用炭笔描着西墙守军的换岗时辰，每个时辰旁都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酒葫芦。
“南墙交给我。”常峰把虎头盾往地上一顿，盾面的虎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沙俄的重装步兵全堆在南瓮城，我带三千轻骑绕到侧门，保证把他们堵在里面打闷棍。”他腰间的箭囊鼓鼓囊囊，每支箭尾都系着红绸，那是蒙古部落送的“血誓箭”，据说中箭者必死。
蓝凌正用布仔细擦拭着她的牛角弓，弓弦上涂了层防冻的油脂，闻言抬头道：“东墙的冰沟冻得差不多了，我让弟兄们在沟底埋了尖木，沙俄人敢跳就会被戳穿脚底。”她手边的木盒里装着三十支“冰棱箭”，箭头是用黑龙江的万年冰磨成的，射中后会在伤口上凝结冰霜。
朱元璋望着三人各异的备战方式，忽然起身掀开帐帘，外面的风雪立刻灌了进来。“丑时三刻动手，”他声音裹在风里带着寒意，“记住，留三百个活口，朕要亲自审。”
丑时的梆子刚敲过，西墙突然亮起一串火光——徐天德的火箭营果然得手了。土台上的火箭手踩着结冰的踏板，将浸过松油的火箭射向粮仓的草顶，火舌舔着积雪往上窜，很快就映红了半个夜空。城墙上的沙俄守军果然慌了神，独眼龙守将穿着睡衣就往粮仓冲，刚跑到半路就被徐天德的伏兵拽下马，佩刀架在脖子上时还打了个酒嗝：“谁……谁敢动老子……”
“动你怎么着？”徐天德踩着他的背跳上城楼，手里把玩着从守将腰间摸来的酒壶，“你们家沙皇是不是没教过，守城时不能酗酒？”他身后的士兵已用钩爪搭住城墙，正源源不断地往上爬，西墙的号角声被火噼啪声盖过，成了明军的冲锋号。
南墙的常峰听到西墙的动静，立刻挥了挥虎头盾。三千轻骑像离弦的箭冲出雪窝，马蹄裹着冰碴子砸向侧门，门后的沙俄重装步兵刚举起长矛，就被盾阵撞得人仰马翻。常峰的虎头盾直接拍碎了一个百夫长的头盔，红绸箭精准地钉在对方的护心镜上：“说！你们把抢来的百姓藏哪了？”那百夫长咳着血沫刚要开口，就被城楼上的督战队一箭射穿喉咙，常峰眼疾手快甩出飞刀，把督战队的弓箭手钉在了箭垛上。
东墙的蓝凌听得南墙厮杀声起，抬手放出三支冰棱箭。箭头撞在城门锁上，冰霜瞬间蔓延开，把铁锁冻成了冰疙瘩。“砸！”她一声令下，士兵们推着裹着铁皮的木槌猛撞城门，冰棱在撞击声中簌簌掉落，每一下都震得城砖缝里的积雪往下掉。城门破开的瞬间，蓝凌的冰棱箭已射倒了冲在最前的沙俄军官，箭尾的冰凌溅了对方一脸：“想跑？问问我的箭答不答应！”
三路明军像潮水般涌进城内，巷战在雪夜里炸开。徐天德的士兵用火把照亮巷道，把躲在酒窖里的沙俄兵熏出来；常峰的轻骑在广场上围成圈，将溃散的敌军赶向中心的冰面，马蹄踏得冰面咯吱作响；蓝凌则带着弓箭手守住钟楼，冰棱箭从高处射下，在雪地上钉出一个个小小的冰窟。
天快亮时，莫斯科的心脏——克里姆林宫的钟声突然响起，却被徐天德一箭射断了钟绳。“别敲了，”他站在钟楼上往下喊，“你们的沙皇早就带着金银细软从密道跑了，留你们在这当替死鬼呢！”
广场上的沙俄士兵闻言顿时乱了阵脚，有个小兵哭喊着扔下长矛：“我说怎么昨夜就没见将军们查房……”话音未落就被常峰的红绸箭钉在旁边的柱子上，箭尾红绸飘动，像在嘲笑他的后知后觉。
蓝凌在钟楼上数着俘虏，忽然发现角落里缩着个穿貂皮的少年，正用冻得发紫的手攥着块玉佩。她射过去一支没箭头的冰棱箭，落在少年脚边：“出来吧，看你不像当兵的。”少年抬头时，她才发现对方脖子上挂着块汉玉，上面刻着个“明”字。
朱元璋的帅帐里，烛火已快燃尽。他看着被押进来的三百个俘虏，指尖在案几上敲出节奏：“说吧，你们把从辽东掳来的百姓，藏进了哪条密道？”最前面的俘虏刚要嘴硬，就被徐天德扔过来的酒壶砸中额头——那正是昨夜独眼龙守将的酒壶，此刻里面装满了融化的雪水，冰水顺着俘虏的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凝成冰碴。
“在……在圣瓦西里大教堂的地下墓室……”终于有人扛不住招了，“那里有暗河通向外围……”
朱元璋起身时，帐外的风雪刚好停了。他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对徐天德三人道：“天德烧粮仓，常峰清广场，蓝凌带亲卫去教堂。记住，活要见人，死……也要带回尸骨。”
晨光爬上莫斯科的尖顶时，蓝凌的冰棱箭已撬开了墓室的石门。暗河里漂浮着零碎的衣物，她抬手示意士兵们小心，自己则抽出腰间的短刀——刀光映在暗河上，照出水面下密密麻麻的人影，那些都是被铁链锁着的辽东百姓，此刻正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她。
“别怕，”蓝凌的声音在墓室里回荡，带着冰棱碎裂般的清透，“我们是大明的兵，来接你们回家了。”
而在克里姆林宫的废墟上，徐天德正把沙俄的军旗踩在脚下，常峰则用红绸箭串起缴获的令牌，朱元璋站在最高处，看着晨光中逐渐安静的城市，忽然想起出发前马皇后塞给他的暖手炉——此刻炉子里的炭虽已冷透，但掌心的温度，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