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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怎么的,胸腔里的心脏一直突突,搞得我缩在机甲舱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嘀——”机舱内置的通讯器响起,吓得我一个弹射起身。
维拉毫无波澜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吉赛尔小姐,殿下请您即刻前往书房,请迅速离开机舱。”
死神传唤?!我连滚带爬地打开机舱门,升降机都不坐了,直接两个空中转体平稳落地。
没有重要的事情,维拉怎么可能会来训练场找我!肯定出事儿了!
我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小跑到他跟前,“嘿嘿,殿下有什么事儿呀?我……应该没闯祸吧?我这几天很老实的吧,不是去他书房报道就是训练场报到……”
维拉关闭对讲机,随手递给一个白色的机器人,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您去就是了。”
没套出话来,我暗啧一声。
跟维拉前往书房的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重,几乎要化为实质捏住我的脖颈。
长廊两侧的壁画仿佛都在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我,空气中的熏香也变得压抑。
“叩叩——”
维拉敲响书房大门的声音惊得我一哆嗦,礼貌敲门示意后,他便推门进去。
站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我视死如归地迈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迪昂没有坐在书桌前处理公务,而是慵懒地靠在中央的沙发上品着红茶。午后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铂金色的发丝上跳跃,他姿态松弛,仿佛只是在享受着寻常的下午茶时光。
“过来。”
我惴惴不安地走过去,余光瞥见茶桌上不止有鸟笼点心架跟茶具,还有三个椭圆形的银质托盘,上面摆放着无菌手套跟棉签、碘伏,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一个托盘内陈列着长短不一的银针。
知道不合时宜,可我就是忍不住的想到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面的一个名场面就是一个老嬷嬷拿着银针扎人。
迪昂……他该不会要扎死我吧?
我咽了口唾沫,在他身旁站定。
迪昂放下茶杯,额前的铂金色碎发打下阴影,让人看不清表情,他冷淡道:“跪下。”
“士可杀不可辱!你休想扎我!”我脱口而出。
迪昂缓缓转过头,一双蓝眸沉静如寒泉,与他视线对上的瞬间,我身体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
最终,在他的目光下,我不情不愿地矮下身,窝窝囊囊的试图用跪坐的姿势来表达反抗。
矜贵的王子殿下对我的跪坐姿势挑了挑眉,却没有发难。
他慢条斯理地戴上无菌手套,拿起镊子夹住一根银针,仔细地涂抹碘伏。
我紧盯着他的动作,有点搞不清楚他要干嘛,要拿银针扎我也太贴心了些吧,还怕我感染涂一层碘伏……不对,他有这么好心?
很快,他一手拿着消过毒的银针,一手执着一把小钳子朝我靠近。
“干……干嘛?你打算扎哪儿,你告诉我,我有个心理准备……”我瞳孔紧缩,死死盯着那根闪着寒光的银针。
迪昂唇角微勾,“还知道怕呢?”似乎被我的反应取悦到了,他停下动作欣赏着我此刻紧张的神情。
愉悦转瞬即逝,他很快恢复冷淡,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张嘴,舌头伸出来。”
“你要扎我舌头?!你变态啊!”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迪昂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里的银针,“都被削成过半个人彘,你还怕扎舌头?”
反抗在他面前如同蚍蜉撼树,今天我是在劫难逃了。
心里又急又气,我干脆破罐子破摔,挑衅道:“谁怕了!扎!反正扎不死我!”
说完,我闭上眼,张开嘴,伸出舌头。
温热的舌头被冰冷的钳子夹住固定,迪昂似乎起了玩弄的心思,故意用钳子扯着我的舌头往外拉,还用尖锐的银针在我舌苔上游弋,挑逗着我紧绷的神经,就是不给个痛快。
在我忍不住睁眼时,正好对上他含笑的蓝眸,他恶劣地勾唇,随即在我的目光下用力一穿。
嗯?不痛欸。
我微微一愣,刺穿舌头的银针已经被迅速抽离。他盯着我的口腔继续操作着什么,感觉像是在换什么东西,完事后,他还用两根指头抵住我想往回缩的舌头,轻轻拧了几下。
待他做完这些,我收回舌头,咂吧了下嘴,口腔内的异物感让我困惑不已。
迪昂“啪”的一声扯下手套扔到茶桌上,蓝眼荡漾着愉悦的涟漪,“不准喷外伤喷雾,看你还敢不敢把我们的房事往外乱说。”
维拉适时递来一面手持镜,我接过后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终于看清了异物感源头的真面目——竟然是一颗璀璨的绿钻!
它恰到好处的镶嵌在我舌面中央,亮晶晶的好看极了。
正想伸手抠,迪昂却快我一步,修长的手指钳住我的下巴。
我呆愣愣地望着他。
只见他面上浮现出满意的神情,就这么钳着我的下巴端详,像欣赏着什么艺术品那般仔细、陶醉。
看着看着,他蓝眸越来越暗沉晦涩,喉结滚动了几下,忽然就俯身吻住我,用舌尖挑着那颗绿钻研磨、碾压。
直到我的嘴角不受控的溢出口水,他才意犹未尽的作罢。
而那颗绿钻还在舌面上微微发烫,它像一个美丽又危险的烙印,时刻提醒我,这是迪昂给予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