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被偷了!
沈常和水杯没端稳,一气儿全撒腿上,他顾不上烫白着脸急声问,“都,都没了?”
“什么钱被偷了?”沈嘉还不明所以。
“没了,盒子都没了。”
乔凤英哭嚎着拍大腿,那些钱票除了她和老沈的工资,大头可是弟媳他们留下来的。除去女儿出嫁陪嫁了两千,余下想攒着给儿子娶媳妇,以及他们以后养老,这下可好,全都没了。
沈常和赶紧冲上楼,翻开衣柜,看见原来放盒子的地方啥也没有,大冷天愣是出了身汗。
“完了完了。”
他低声喃喃。
沈嘉站门口看着他妈哭嚎,又见他爸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更是不明所以。
“爸妈,你们这是咋了,不就是被偷了钱,咱们报公安不就行了?”
“对对对报公安。”
“不能报公安。”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沈常和僵着脸,“不能报公安,偷就偷了,不许出去声张。”
绝对不能报公安,那张纸上记下的东西足以让他们如今的生活一去不复返,现在他只能希望对方看不懂纸上写的内容。
是了,都来偷钱,生活肯定不如意,怕是字都不认识。
沈常和稍稍松了口气,看向茫然的儿子和不甘心的妻子,厉声道:“听我的,绝对不能报公安,如果你们不想死就听我的。”
他面容藏在黑暗中,语气狠厉。沈嘉呐呐点头,乔凤英再不甘,也不敢说什么报公安的话。
因为被偷,沈嘉没有心情请客,一家人草草吃过饭睡觉。
漆黑的夜色笼罩着整栋小楼,寂静无声中,伴随着清脆童声,咚咚咚拍球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奶奶的头,像皮球,一脚踢到百货大楼……”
……
三月份的京市还需要穿厚棉袄,但三月份的鹿城穿单褂短袖都可以。
从京市到鹿城,沈袅足足坐了三天的火车。
好在她是硬卧票,不用像硬座那边硬生生坐着。
听乘务员提醒鹿城快到了,她卷起袖子,露出一双白嫩如凝脂的皓腕,慢悠悠收拾起手提箱。
短短三天,沈袅就从一百八瘦到一百四,只因她成功兑换到了洗髓丹。
说起成功兑换洗髓丹,沈袅可废了不少功夫,她几乎把空间里能用上的所有物品都上架了,没有一个成功的。
最后她实在没法,把随后收进空间原主那些书全都上架,居然莫名奇妙用一个伟人像章兑换到了一瓶洗髓丹。
沈袅猜测,修真界的人除了修炼,对世俗已经没有什么欲望,他们需要精神信仰类物品。
伟人像章就代表这年代纯粹到极致的信仰力量,修真界的人更能感知到这种力量,所以才可以兑换成功。
而她所想也确实正确,交易成功后,对方又提出几次兑换,把面板上的伟人像章全都兑换走,那本红宝书更是兑换到了两瓶中阶养元丹和两瓶中阶疗伤丹。
不过除了洗髓丹,其他丹药沈袅只是放着,暂时还用不上。
兑换来的洗髓丹一共有十粒,效果倒不如看过的小说里那么厉害,吃一粒就能脱胎换骨。
反正她这三天吃了四粒,每次吃完身体都会排出一些黑色如污泥的物质,然后就会瘦十来斤的样子,当然皮肤也越来越好,整个人变化也是巨大的。
好在刚上火车的时候因为天冷,穿得厚重,这几天越接近鹿城天气越暖和,她身上的衣服也跟着一点点减少,加上她有刻意拿头巾捂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火车上行人匆匆,她身上天翻地覆的改变只要不是特意观察,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等她把手提包收拾好提着要走的时候,有人拦住了她。
宋天谣仰着脖子,皱眉看向沈袅,眼神落在她白嫩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蛋上。
“喂,你脸上擦了什么?”
她和这女人是同一天上的车,对方穿得厚重,一张脸也裹得严严实实,躺在那跟个球似的,引得人发笑。本来她没怎么在意,但俩人是对面床铺,宋天谣仔细观察过,她偶尔揭开面巾下的脸一天比一天白,一天比一天嫩。
刚开始脸上还有些红印痘坑,现在全都没了。
之前她觉得对方很胖,和朋友们聊起来还嘲笑了很多次。但她没想到,这女人厚衣服一脱,只是有些肉感,并不算很胖。
不仅不算胖,她的身材还好得出奇。比如现在对方穿着件白色衬衫黑色高腰阔腿长裤,高耸的胸部显得腰身极细,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无端端勾人得很。
更何况女人五官还长得特别好,眼尾微挑的桃花眸下点缀着一颗黑色小痣,挺立的小鼻子,自带艳色的红唇,只是脸上还有些肉嘟嘟,多了几分稚气。但这样一张脸配上这身白嫩的肌肤,哪怕是有些肉感,都漂亮得惊人。
宋天谣自认在文工团算得上一枝花,可跟这个女人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
她藏着眼神中的妒忌,心里骂了句狐媚子。
不过她关心的是这个女人在脸上擦了什么,才能在三天内有这么大的变化。
宋天谣的皮肤就不是很好,青春期那会长了几年的痘,到现在都有印子。她皮肤黑,哪怕天天拿雪花膏涂抹,依然不白。
所以宋天谣断定,沈袅绝对往脸上擦了些东西,才让她的皮肤变得这么好。
见沈袅没有回答,宋天谣扯开一抹笑。
“同志,你能把涂在脸上的东西卖我一份吗?”
被拦住的沈袅则眼神淡漠的扫了眼宋天谣。
虽然这三天两人没说过半句话,但根据她身上的穿着,以及偶然来找她的同伴之间的沟通。沈袅不难知道她叫宋天谣,是京市某个文工团的女兵,要到鹿城一些部队进行文艺汇演。
这个文工团人不少,隔壁车厢都住满了,只有她落单被分到这边。
记得她刚进这个包间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高傲,这年头,不管男兵女兵,都非常受追捧,文工团女兵更甚。
沈袅知道她这种傲慢的心态不止针对自己,也不是很在意。
可自己不在意,宋天谣倒在意得很。她之前裹得多,跟个熊似的,宋天谣瞥过来的眼神都带着嫌弃。当她在火车停靠出去透气,从文工团那边车厢门口路过时,听见里面以宋天谣为中心,传出小范围爆发的嘲笑声。
那些人透过车窗玻璃,眼神落在她身上,传达着隐晦的恶意。
沈袅自认为也没招惹她们,坐个车而已,谁能比谁高贵不成,偏偏这些人拿着身份,仿佛高人一等。
但这些都做得很隐晦,也没有当面说出些令她不高兴的话,因此沈袅也懒得搭理。
这会被宋天谣拦着,还这么不礼貌,沈袅可不惯着,她直接撞开宋天谣的手,傲娇的瞥了她一眼。
而被撞开的宋天谣呀了一声,气恼爬上脸颊,她不依不饶追上去,愤恨的看着沈袅。
“你怎么这么不礼貌,我在跟你说话听见了吗?”
沈袅一个急刹回头,她的个头在这年代的女性中算高的,宋天谣顶多一米六,因此沈袅看她需要低着头,清凌凌的水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宋天谣。
“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卖给你?”
说完,她顺着队伍往外走,留下反应过来的宋天谣气得面容扭曲,那张还算好看的脸都跟鬼似的吓人。
“天谣,过来归队啦!”
被喊的宋天谣理都没理,跑上前拽住沈袅的手提箱,高声大喊。
“你偷了我的手表,就藏在手提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