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你这真是冒了风险,还好你找到了证据,因为你说你案子你破了,肯定是搜查到证据了,要不然,如果没有搜查到证据,他可向公安机关或上级部门申诉,要求确认行为违法并申请国家赔偿。那你的责任就大了。”在一旁吃的津津有味的曹老师开口说道。
“是呀,你说的对,我拿着搜查令进到他家的时候,发现了一袋子毒蘑菇,旁边还有一套玻璃化验用的器具,我想是用来提取毒液的。当场人赃并获,奇怪的是他不像别的犯人死不承认,他也没狡辩,我们审问他的时候,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当我们审问他,为什么要杀人时,他对我们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他说三年了,无休止的吵闹声,他已经忍无可忍,神经崩溃,刚有一点灵感,想写东西,两个小孩不知道穿着什么样的硬底塑料鞋或者干脆光着脚,在整个房间奔跑。
“噔噔噔——噔噔噔——”,毫无规律,时而急促如暴雨,时而拖沓如闷雷,从客厅这头冲到那头,再猛地折返,循环往复,永不停歇。
那奔跑声里很快混杂进了尖锐的笑声和叫喊,分不清是兴奋还是打闹,两个小孩子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像是两只幼兽关在狭小的笼子里互相撕咬。
偶尔会有一声格外凄厉的哭喊叫声,但通常持续不到十秒,就会被更大的笑闹声或者某种东西被拖动的刺耳摩擦声覆盖。
然后就是各种零碎的、无法辨别的撞击声。像是积木桶被一脚踢翻,木块哗啦啦倾泻一地,像是皮球或是别的什么球,被狠狠砸向墙壁,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接着是弹跳几下后滚远的声音,像是某种金属玩具车被开到最大马力,疯狂地撞击着家具腿,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刮擦声。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仿佛不是踩在楼上,而是直接践踏在人的颅骨内侧。
每天早上都会被“咚”声吓醒,像是什么重东西掉到地上,也像是敲在自己太阳穴上。
每天晚上也是各种吵闹时让我无法入睡,我只能每天靠喝酒来入眠,可是越喝越清醒。
我不是没上去找过他们,已经上楼找过好几次,当时答应的很好,事后却还是照旧如初。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指节捏得发白,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深深燃烧着他的胸口。
一种邪恶的念头就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我知道送牛奶的,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来,我也听到了楼上的女人说,让送牛奶的人把牛奶放门口。所以我把提前准备好的毒液引入针管里面,带上针管,然后打入牛奶里面。
但是下楼的时候很快,我又后悔了。这毕竟是四条人命。但当我想上去拿回牛奶的时候,发现楼上的门已经打开,女人把牛奶拿了进去。
人都是我杀的,我愿意抵命。这就是他当时交代的原话。”
李鹏飞认真的听完,沉默片刻,说道,“其实像这样楼上楼下吵来吵去,而影响他人的事情,比比皆是,我认为其实根本没必要去找对方,就算对方很善良,他们也不可能因为你,而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作息习惯。只能是我们自己想办法去适应环境,改变环境。这位作家处理这件事情,可以搬家,或是做隔音处理,完全没有必要走向这条罪恶的道路。”
“是呀,现在害人又害己。”江彬说道。
“李鹏飞,星期天我要去坐飞机出外地一趟,你星期天早上8点来我家接我,送我去机场。我有一些学校的事情要嘱咐你。”曹老师突然对李鹏飞说道。
“好的,曹老师。”
两个小时后三人愉快的结束这次聚餐。
……
A市国际机场的出港大厅像一座巨大的、喧闹的蜂巢。
空气中混杂着旅途的疲惫、重逢的喜悦,以及广播里略带杂音的女声。
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站在接机口附近一根冰冷的大理石柱旁边,等待着来接她的司机。
她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她穿着剪裁精良的羊绒大衣,身姿挺拔,像一株冷冽的水仙。
如果有人注意会发现,她手腕上的金属光泽格外亮眼。那是一块表,造型极简,却透着一股不容错辨的、厚重的机械美感。铂金表壳,暗蓝色表盘深邃得像午夜的海,表圈镶嵌的钻石切割工艺绝非市面寻常货色。
在这个年代,能轻松将这样一笔财富戴在腕上招摇过市的年轻女人,背景绝不简单。是富商巨贾的千金?还是某种更隐秘、更危险的身份?
这时,一个瘦猴样的男人,假意被行李绊了一下,脚步一个趔趄,“不小心”撞向了那个女人。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他嘴里忙不迭地道歉,手却快如闪电般探向女人的手腕。
女人被撞得微微一晃,柳眉蹙起,厌恶地扫了他一眼,似乎更关心自己的大衣有没有被弄皱。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那只价值连城的手表已经脱离了女子的手腕,滑入了瘦猴的袖口。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干净利落,绝对是个老手。那个瘦猴样的小偷得手后,立刻撤离,即将混入人流当中,突然李鹏飞一个箭步上前,铁钳般的手已经精准地扣住了瘦猴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能捏碎骨头。
“东西拿出来。”李鹏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