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下的脊背还在微微颤抖,怀里的人哭得毫无保留,将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在他的胸膛。
慕容靖唇角噙着一抹无奈又纵容的笑意,趁她脆弱时靠近、拥抱,确实有几分乘人之危的嫌疑。
可看着她依赖地靠着自己、连哭声都渐渐染上安心意味的模样,他又觉得这般“不地道”的靠近,实在顺理成章。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暗自想道:虽说有些趁人之危,可这人与人之间的牵绊,不就是这般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么?
芙蓉院的廊下,晚风卷着花香掠过窗棂,小菊与小翠缩屋外,脑袋凑得极近,声音压得像蚊蚋低吟。
小翠眼里藏不住好奇,瞥了眼屋内紧闭的门扇,用气音道:
“你听,里头静悄悄的,王爷该是歇下了吧?”
说着,她偷偷伸出两个食指,指尖轻轻一碰,又飞快收回去,脸颊泛着红,“你说……王爷与王妃今日,会不会就圆房了?”
小菊往四周望了望,抬手拍了下她的胳膊,压低声音:
“别瞎比划!前几次咱们凑上去道喜,哪回不是撞了壁?王妃对王爷的心思,早就不如从前热络了,这事说不准。”
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谨慎,“等明日问清楚了,再笑着恭喜王妃也不迟,免得又讨个没趣。”
小翠叹了口气,眉尖拧成个小疙瘩,声音里满是焦灼:
“可再过几日,王爷就要纳魏侧妃进门了呀!到时候新人分宠,王妃这正妃的位置本就没坐稳,怕是日后日子都难,王妃怎么就一点都不急?真是愁死人了!”
话音刚落,正屋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器物碰撞声,两人吓得齐齐噤声,慌忙对视一眼,猫着腰快步躲进了石桌下。
白莯媱已带着慕容靖踏出空间。她身上依旧裹着那条柔软的浴巾,松松系在腰间,勾勒出纤细腰线。
洗完澡出来穿寝衣,倒也自在。长发被吹风机吹得蓬松柔软,带着淡淡的清香,几缕碎发贴在颈侧,添了几分慵懒。
再看身旁的慕容靖身影,他应该也有些窘迫吧!
他身上堪堪披着一床素色被单,边角仓促地在胸前打了个结,勉强遮住要害,却仍有半截小臂和脚踝露在外面,被单下的身形隐约可见。
乌黑的长发未曾梳理,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后背,发梢还滴着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被单里,让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脊背,耳根悄悄泛红。
空间里本就没有衣物,仓促间也只能寻来这床被单应急,两人这般模样相对,就算是黑夜,空气里莫名添了几分微妙的尴尬。
半分钟前:
吹风机的余温还残留在发梢,白莯媱刚关掉开关,就见慕容靖攥着条床单仓促系在腰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那床单松松垮垮,勉强遮体,衬得他露在外面的肌肤愈发清俊,却也透着几分狼狈。
白莯媱脸颊一热,连忙移开视线,满心只想化解这尴尬,拉起刚出浴室的慕容靖闪出空间。
下一秒,两人已站在她的寝屋内。窗外夜色浓稠,屋里黑黢黢一片,仅借着窗缝漏进的星子微光辨得清大致轮廓。
白莯媱松了口气,一边挣着要抽回手,一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