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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把第三杯速溶咖啡的粉末倒进马克杯时,窗外的梧桐叶正被七月的暴雨打得噼啪作响。校对室里的荧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七张办公桌拼成的长条形工作台面上,摊着刚拆封的《城南旧事》手稿复印件,红笔圈出的错别字像散落的火星子。

“小林,这页的‘熨帖’写成‘熨贴’了,作者是故意用通假字还是笔误?”隔壁工位的张姐推过来一叠校样,老花镜滑到鼻尖上。她手指在纸页边缘敲出轻响,指甲盖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红墨水。

林夏抬头时正撞见玻璃窗上蜿蜒的雨痕,像谁用指甲在玻璃上划出的裂痕。他接过校样的动作顿了顿,指尖触到纸张边缘的毛边——这是第三稿修订本,作者在页边空白处用蓝黑钢笔写着“此处需保留方言特色”,字迹被雨水洇过似的发潮。

“王老师昨天特意标注过,”林夏从抽屉里翻出牛皮笔记本,翻页时带出铅笔屑的轻响,“第三章第七节的方言词汇要原样保留,她手稿里就是这么写的。”他的笔尖在“熨贴”二字下方画了道波浪线,红墨水在纸页上晕开小小的圆点。

校对室的挂钟突然响了,金属碰撞声惊得窗台上的绿萝抖落一串水珠。林夏瞥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十五分,距离印刷厂截稿时间还有七个小时。他喉结动了动,把马克杯凑到嘴边,滚烫的咖啡液烫得舌尖发麻,却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实习生小陈抱着厚厚一摞书稿撞开玻璃门,雨水顺着她的帆布鞋滴在地板上,晕出深色的圆点。“林哥,《山月记》的清样回来了,印刷厂说封面烫金工艺出了点问题。”女孩说话时还在喘气,发梢的水珠滴落在书稿封面上,洇湿了书名旁的云纹图案。

林夏接过样刊的手指顿住了。封面本该是暗金色的书名在灯光下泛着廉价的黄铜色,烫金边缘洇出毛边,像被谁啃过似的。他想起上周和设计部争执了三次才定下的工艺方案,设计师小周当时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此刻那烫金的“山”字缺了一角,像座被蛀空的山。

“让他们重印。”林夏把样刊拍到桌面上,纸张碰撞声惊得张姐抬头看过来。他指尖划过烫金脱落的地方,指甲缝里嵌进细碎的金粉,“告诉李厂长,这版封面必须重做,明天早上八点前我要看到新样刊。”

小陈的帆布鞋在地板上蹭出犹豫的声响:“可是印刷厂说……今天的机器都排满了,要改就得推迟下周一的上架日期。”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被窗外的雨声吞没。

林夏扯松了领带,喉结上下滚动。他忽然想起作者老周上个月拄着拐杖来编辑部的样子,老人西装袖口磨出了毛边,却坚持要亲自送来最终稿,说“这是我最后一部小说了”。书脊上的作者名旁边本该有片烫金的竹叶,此刻却歪歪扭扭像条虫。

“推迟上架的损失我来承担。”林夏抓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听筒线被扯得笔直,“让设计部现在过来个人,我们重新核对工艺参数。”他说话时视线扫过墙上的责任编辑守则,第三条用红笔标着“对每一个字负责”,字迹被岁月磨得发淡。

玻璃门再次被推开时带进阵冷风,设计部的小周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门口,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设计稿。“夏哥,真不是我们的问题,”他把稿纸拍在桌上,雨水顺着纸页边缘往下淌,“印刷厂的机器老早就该换了,这烫金工艺本来就吃设备——”

“我只要结果。”林夏打断他的话,把样刊推过去,“明天早上八点,新样刊必须出现在我桌上。”他指尖在“山月记”三个字上重重敲了敲,金粉簌簌落在桌面上,像谁撒了把碎金子。

小周的肩膀垮了下去,手指在设计稿上戳出一个个小洞:“行吧,我现在就去盯厂。”他转身时撞在门框上,设计稿散落一地,林夏弯腰去捡时,发现最底下那张画着烫金工艺示意图的草稿上,有被泪水洇过的痕迹。

雨势渐小时,校对室的荧光灯突然闪了闪。张姐已经把《城南旧事》的校样整理好,红笔标注的修改处像撒了把红豆。“小林,你这咖啡喝得太多了。”她看着林夏空了的三个马克杯,“上次体检报告说你胃不好,别仗着年轻就折腾。”

林夏笑了笑,把第四杯咖啡粉倒进杯子。热水冲下去时腾起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他想起十年前刚入职时,老主任也是这样劝他少喝咖啡。那天也是个雨天,他在校对第一本书时漏掉了个错别字,被作者堵在办公室骂了整整两小时,老主任把他拉到一边,往他手里塞了颗水果糖:“做编辑的,心里得能装事。”

手机在抽屉里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时映出妻子的名字。林夏接电话时下意识放轻了声音,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得清晰:“今晚可能要加班,你们先吃饭吧。”他听着听筒里传来女儿奶声奶气的“爸爸再见”,喉结动了动,挂电话时发现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小陈抱着重新核对好的《山月记》清样经过,脚步轻得像只猫。“林哥,印刷厂说明天早上七点能送新样刊。”她把便签纸放在林夏手边,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工艺调整细节,“设计部的周哥说今晚他守在厂里。”

林夏看着便签纸上的字迹,突然想起自己刚做编辑时,也总在便签纸上写满各种注意事项。那时的办公桌比现在小,却总堆着比现在更多的书稿,老主任说他“眼睛里有股劲”,像头犟驴似的非要把每个字都嚼碎了咽下去。

挂钟指向晚上八点时,校对室只剩下林夏一个人。他把《城南旧事》的最终稿整理好,红笔标注的修改处像串起来的红灯笼。窗外的雨停了,月亮从云缝里钻出来,在玻璃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摸出抽屉里的薄荷糖,糖纸撕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手机突然亮起,是印刷厂李厂长的短信:“封面已重做,明早准时送达。”林夏盯着屏幕笑了笑,指尖在“准时”二字上轻轻点了点。他想起老主任退休前说的话,做编辑就像在沙滩上捡贝壳,别人只看到漂亮的贝壳,却不知道你弯腰时捡了多少碎玻璃。

整理书稿时发现张姐落下的老花镜,镜腿上还缠着胶布。林夏把眼镜放到窗台上,绿萝的叶子在夜风里轻轻摇晃。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翻出那本牛皮笔记本,翻到空白页写下:“《山月记》封面烫金工艺确认无误,2023年7月15日。”

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仿佛能听见书籍装订时的轻响。林夏合上笔记本时,发现窗外的月亮已经升得很高,清辉透过雨洗过的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书页似的光影。他收拾东西时,把那三颗没拆封的薄荷糖放进了小陈的抽屉——那是他刚入职时,老主任塞给他的那种水果糖的新口味。

锁门时走廊里的声控灯亮了,暖黄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夏摸了摸口袋里的家门钥匙,金属凉意从指尖传来。他想起女儿画的全家福,自己的脑袋上被画了个大大的红圈,妻子说那是“爸爸总在加班的光晕”。

电梯下行时,他看着镜面里自己疲惫的脸,忽然笑了。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妻子发来女儿睡着的照片,小姑娘怀里抱着本童话书,书名叫《编辑叔叔的魔法》。林夏对着屏幕轻轻吻了下,电梯门打开时,晚风带着雨后的青草气扑面而来。

街灯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带,像谁铺展开的书稿。林夏踩着水洼往前走,皮鞋底溅起的水花打在裤脚上。他想起明天早上要做的事:核对《山月记》新样刊,送《城南旧事》付印,还要去医院给老主任送刚出版的新书。

路过24小时便利店时,林夏进去买了罐咖啡。收银台前的电视正在播放某本书的畅销新闻,主持人说“这是本年度最值得期待的佳作”。他付钱时忽然想起校对那本书时,发现作者把“赝品”写成了“膺品”,改了七遍才让作者接受修改。

夜风吹起他的衣角,林夏把咖啡罐握在手里,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远处的写字楼还有零星灯火,像散落在墨色绸缎上的星星。他想起自己负责的第一本书,首印三千册卖了整整一年,却在某家旧书店的角落里看到被翻得卷边的样书,扉页上有读者用铅笔写的“谢谢”。

走到小区门口时,保安老李笑着打招呼:“林编辑又加班啊?”值班室的暖光灯映着老人的白发,桌上摊着本翻旧的《三国演义》,书页间夹着林夏送他的书签。

林夏点头时闻到楼道里飘来的饭菜香,是妻子总做的番茄鸡蛋味。他摸出钥匙的手顿了顿,忽然想起今天是结婚七周年纪念日。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妻子发来消息:“汤在保温箱里,记得热了再喝。”

打开家门时,玄关的小夜灯亮着暖黄的光。林夏换鞋时发现鞋柜上放着个礼盒,拆开看到是双新皮鞋,鞋盒里的卡片上写着“别总穿磨脚的旧鞋”。他忽然想起上周校对时被磨破的脚后跟,原来妻子早就发现了。

卧室门虚掩着,女儿的小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林夏踮着脚走过去,看到女儿的枕边放着本图画书,自己画的插画里,编辑爸爸的手里总捧着本书,书里飞出好多星星。

厨房的保温箱里,番茄鸡蛋汤还冒着热气。林夏盛汤时,窗外的月亮正好移到厨房的窗台上,银辉落进汤碗里,像撒了把碎银子。他喝着汤想起老主任的话:“做编辑的,心里得有团火,既能烧开自己的汤,也能照亮别人的路。”

手机在客厅响起,是印刷厂的送样短信。林夏看着屏幕笑了笑,把空碗放进水槽。水流哗哗声里,他仿佛听见新书装订时的轻响,像无数颗文字在跳跃着,要去寻找属于它们的读者。

第二天早上七点,林夏站在印刷厂门口时,露水还挂在铁门的栏杆上。李厂长举着新样刊走过来,晨光在烫金的“山月记”三个字上流动,像月光淌过山间的溪流。“林编辑,你是第一个等在厂门口收样刊的编辑。”老厂长的笑声里带着水汽,“我们工人说,这书的字里都带着股倔劲。”

林夏指尖抚过光滑的封面,烫金的竹叶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他忽然想起昨夜校对时,在书稿最后一页发现作者写的小字:“献给所有在深夜里还在与文字较真的人”。此刻那些铅字仿佛活了过来,在纸页间轻轻呼吸。

去医院的路上,公交车摇摇晃晃穿过晨雾。林夏把两本书放在膝头,《城南旧事》的封面是淡蓝色的,像小时候外婆家的天井;《山月记》的暗金色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像老周书房里那盏用了三十年的台灯。

老主任病房的窗台上摆着林夏上次送来的绿萝,叶片上还挂着晨露。老人接过新书时,手指在封面上久久停留,忽然笑了:“你看这纸页的切口,多整齐。”他翻开《山月记》的版权页,在责任编辑一栏的“林夏”二字上轻轻点了点,“当年你漏的那个错别字,现在肯定不会再犯了。”

林夏看着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书页上,在“责任编辑”四个字周围投下细碎的光斑。他忽然明白,那些被红笔圈住的错别字,被反复修改的封面,在印刷厂熬过的深夜,最终都会变成书脊上的年轮,记录着某个普通人对文字的虔诚。

离开医院时,晨雾已经散去。林夏路过街角的旧书店,玻璃窗里摆着刚上架的新书,《山月记》的烫金封面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站在街对面看了很久,直到穿校服的女孩买下最后一本,蹦蹦跳跳地跑远了,书包上的铃铛声在风里荡开,像文字在纸页间跳跃的声响。

手机响起时,编辑部的群里正在发新的选题。林夏走在晨光里,指尖在屏幕上敲出“收到”二字。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油墨和纸张的气息,那是他闻了十年的味道,也是他要继续闻下去的,属于责任编辑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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