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系统空间现异能量，取舍之间护新生
“系统，返回系统空间。”
江流在心中默念的瞬间，熟悉的失重感如潮水般涌来，周围的景物如同被打碎的琉璃，瞬间扭曲、消散。迷魂村的晨光、吴勇的背影……所有画面都在眼前剥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粹的黑暗，只有意识还保持着清醒。
不过数息功夫，失重感骤然消失，脚踏实地的触感传来。江流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那片熟悉的白色空间里——四周空无一物，只有头顶悬浮着一行淡蓝色的数据流，正是他绑定的“万界历练系统”的界面。
还没等他松口气，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机械感：
【检测到宿主灵魂携带异世界能量，是否清除？】
“嗯？”江流一愣，下意识地皱眉。异世界能量？他刚刚从迷魂村回来，难道是在那个世界沾染上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摊开手掌，目光瞬间凝固——那颗淡青色的圆珠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表面流淌着柔和的光晕，正是融合了李沐云残魂、古树生机与净化后邪祟本源的“灵”。
“你怎么会跟着过来？”江流喃喃自语，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复杂。这颗珠子是他从迷魂村带出来的，按理说系统空间只允许宿主本人进入，它竟能附着在自己的灵魂上，一路跟到了这里？
【检测到宿主灵魂携带异世界能量，是否清除？】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意味。江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清除？
他看着掌心的圆珠，脑海里瞬间闪过李沐云在怪物体内自爆魂体的决绝，闪过吴勇放手时眼中的释然，闪过这颗珠子从三枚残珠融合、最终化作纯粹灵体的全过程。这是李沐云历经磨难才换来的新生，哪怕没有过去的记忆，也是一条独一无二的“生命”。
如果在这里被系统清除，那之前所有的挣扎与牺牲，岂不是都成了泡影？
“系统，这能量是否有害？”江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尝试着询问。他知道系统虽然机械，却会如实回答关于能量属性的问题。
【有益能量：80%，有害能量：20%】
系统的回答很快传来。
江流心中微微一松，至少大部分能量是有益的。那80%的有益能量，想必是李沐云的残魂与老槐树的生机；而剩下的20%有害能量，不用想也知道，是那邪祟本源被净化后残留的最后一丝阴煞——毕竟是百年阴煞凝聚而成，哪怕被净化，也难免带着些许邪性。
“那是否可以只保留有益能量？”江流紧接着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抱着最后的希望，希望能找到两全之法。
【宿主自行决定保留能量属性。】
系统的回答让江流眼前一亮。可以自行决定？也就是说，他可以选择只清除那20%的有害能量，留下有益的部分？
他低头看向掌心的圆珠，指尖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珠体。这颗珠子里的“李沐云”，是懵懂纯粹的灵体，既不是鬼，也不是人，更不是邪祟。如果因为那20%的残留邪性能量被彻底清除，未免太过可惜。
可反过来想，那20%的邪性能量若是留在体内，会不会有隐患？江流不敢赌。他不仅要对这颗珠子负责，更要对自己的现实世界负责——那里有他的老婆孩子，有他想要守护的平凡生活。若是带着一丝邪性能量回去，万一哪天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唉……”江流轻轻叹了口气。他终于明白，有些选择注定无法两全，只能权衡利弊，守住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李沐云好不容易在迷魂村的泥沼里挣脱，获得新生，他不能让她刚离开狼窝，又在自己手里被彻底摧毁。但那丝邪性能量，也绝不能留。
“系统，清除有害能量。”江流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做出了决定——留下她，但要清除所有可能带来危险的隐患。
【清除异世界有害能量确认。】
【异能量等级：3级。】
【能量属性：邪。】
【正在清除……】
系统的提示音刚落，江流掌心的青色圆珠突然轻轻飘浮起来，悬在他眼前半尺处。珠体表面的淡青光晕开始波动，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石子，泛起一圈圈涟漪。
紧接着，圆珠内部隐隐透出一丝极淡的黑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正缓缓向外剥离。那些黑气接触到白色空间的空气，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灼烧般消散，留下一缕极淡的青烟。
【清除时间10分钟，请宿主耐心等待……】
江流屏住呼吸，紧紧盯着悬浮的圆珠。他能感觉到，随着黑气的剥离，珠体的光晕似乎变得更纯粹了些，原本带着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感彻底消失，只剩下温润的暖意，像握着一块被阳光晒过的暖玉。
“还好……”他在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清除过程并没有伤害到珠体本身，只是剥离了那20%的邪性残留。
这十分钟过得格外漫长。江流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圆珠。他看着那些黑气一点点被抽离、消散，看着珠体的光泽从淡青渐渐变得透亮，像是蒙尘的玉石被彻底擦拭干净。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迷魂村的种种——第一次见到吴勇时的警惕，坠入井底时的惊险，与怪物对峙时的决绝，还有李沐云自爆魂体时那道耀眼的绿光……
原来短短数日的经历，已经在他心里刻下了这么深的印记。
【清除完毕。】
系统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悬浮的圆珠轻轻落下，回到他的掌心。江流低头看去，此刻的圆珠通体剔透，呈淡淡的暖青色，表面流淌着柔和的光泽，再也找不到一丝邪性的痕迹。他凝神感应，能清晰地捕捉到里面那缕纯粹的魂息，比之前更加稳定、坚韧。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
【吸收特殊能量，触发系统升级。升级期间所有功能关闭，系统升级时间：3小时。】
【本次任务奖励将在升级完成后结算。】
【升级程序启动……】
“系统升级？”江流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脚下的白色空间突然剧烈震颤，一股强大的排斥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要将他从这片空间里硬生生推出去。
“等等！怎么回事？”他下意识地想稳住身形，却根本抵挡不住那股力量。眼前的数据流开始扭曲、模糊，整个空间仿佛在向内收缩，将他狠狠向外抛去。
失重感再次袭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江流只来得及握紧掌心的圆珠，意识就被一股洪流裹挟着，瞬间脱离了系统空间。
“这是……被赶出来了？”
当江流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斑。熟悉的消毒水味（他前两天出车祸）钻入鼻腔，一切都真实得不像话。
他愣了半晌，才缓缓抬起手——那颗淡青色的圆珠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暖融融的，带着一丝微弱的搏动。
“还真是……说赶就赶出来了。”江流哭笑不得，心里却没多少恼怒，更多的是惊讶和期待。
系统升级？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他绑定系统不久，一共只完成过两次历练任务，其中一次拿到“卓越级”评价，也才只得了10点系统经验。系统升级的条件苛刻得吓人，他原本以为至少要完成十次卓越级任务才有希望，没想到这次迷魂村的自由演绎，竟然直接触发了升级。
“看来这次的经历，比我想象中更有价值。”江流摩挲着掌心的圆珠，眼中闪过一丝庆幸。
庆幸自己没有半途而废，坚持看到了迷魂村的结局；庆幸自己选择留下这颗珠子，没有因为系统的提示就轻易放弃；更庆幸自己参与了那场正邪较量，哪怕过程惊险，却换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低头看向掌心的圆珠，轻声道：“李沐云，看来我们运气都不错。”
圆珠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江流笑了笑，将圆珠小心翼翼地收好。系统要升级三个小时，正好让他理一理思绪。迷魂村的事告一段落，接下来该考虑的，是如何带着这颗特殊的“珠子”，在现实世界里好好生活下去。
至于升级后的系统会有什么变化？
江流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或许，会带来更多的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