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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村落的三天,是陈则宏和林小花穿越以来最艰难的一段路,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行走。

他们沿着溪边往东南方向走,起初还能看到零星的农田,田里种着不知名的作物,绿油油的枝叶在风中晃动,偶尔能看到农夫劳作的身影。

可走了不到一天,地貌就渐渐变得荒芜,肥沃的土地变成了贫瘠的黄土地,路边的植物也从茂盛变得稀疏,只剩下几株耐旱的低矮灌木,光秃秃的枝桠指向天空,像干枯的手指。

脚下的土路被前几天下的雨水冲刷得坑坑洼洼,最深的坑能没过脚踝,里面积着浑浊的泥水,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滑倒。

偶尔还会遇到大片的泥泞地,泥水粘稠得像胶水,鞋子踩进去就被牢牢吸住,要费尽全力才能拔出来,裤脚沾满了褐色的泥巴,沉甸甸的,让本就疲惫的脚步更沉重。

林小花的鞋底甚至被尖锐的石子划破,脚趾磨出了水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她却咬着牙没说,只是悄悄放慢脚步,尽量不让陈则宏发现。

双月交替的夜晚格外寒冷,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带着刺骨的凉意,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疼得人睁不开眼。

他们只能靠在背风的岩石旁相互取暖,岩石的冰凉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过来,让身体忍不住发抖。

林小花好几次冻得牙齿打颤,发出 “咯咯” 的声响,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身体缩成一团。

陈则宏看在眼里,默默脱下自己的外套 —— 那是一件浅灰色的棉质外套,是他穿越时穿在身上的,虽然不算厚,却能挡住些许寒风。

他把外套裹在林小花身上,还细心地帮她拉好拉链,自己则只穿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任由寒风灌进衣服里,冻得皮肤发麻,却只是皱了皱眉,故作轻松地说:“我身体好,不怕冷,你穿着暖和点,别冻感冒了。”

沿途的野果越来越少,之前在村落附近常见的红色小果子,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偶尔遇到几株结着果实的植物,陈则宏都要先蹲下身仔细观察半天 ——

先是看果实表面有没有虫子啃食的痕迹,若有虫子吃过却没出现异样,说明果实大概率无毒;

再凑过去闻一闻,若有刺鼻的气味,就立刻远离;

确认安全后,他会先摘下一颗,轻轻咬一口尝尝味道,确定没有苦涩或麻痹感,才敢递给林小花,让她尝一小口。

有一次,他误尝了一颗带着轻微毒性的野果,嘴唇瞬间发麻,赶紧吐出来,用溪水反复漱口,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解,吓得林小花再也不敢让他先尝,坚持要两人一起只尝一点点,确认没事再吃。

溪水也渐渐变得浑浊,不再像之前那样清澈见底,水面漂浮着不知名的枯草和褐色的泥沙,偶尔还能看到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在水面上挣扎。

他们只能找水流较急的地方,那里的水相对干净一些。陈则宏会摘下几片宽大的树叶,层层叠叠铺在手心,形成一个简易的过滤器,将溪水倒在树叶上,让水顺着树叶的缝隙慢慢渗下来,过滤掉泥沙和杂质。

过滤后的水依旧带着淡淡的土腥味,喝起来有些涩口,却成了维系生命的甘泉,每喝一口,都能让干渴的喉咙得到些许缓解,让疲惫的身体多一分支撑。

第三天清晨,当远处天际线泛起鱼肚白,第一缕微弱的阳光穿透晨雾洒下来时,林小花正揉着冻得发僵的脸颊,突然,她的目光被远处的景象吸引,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声音带着久违的兴奋,甚至有些颤抖:“大统领!您看!有炊烟!是炊烟!”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前方,生怕陈则宏看不到。

陈则宏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缕灰色的烟雾正从一片低矮的建筑群上方缓缓升起,像微弱的希望信号,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那是炊烟!他的心脏猛地一跳,疲惫的身体瞬间像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原本沉重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几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激动和期待,他们加快脚步,朝着炊烟的方向走去,连脚底的疼痛和身体的疲惫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驱散了大半。

走近后才发现,那是一座破败的小镇,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荒凉。

镇子的入口没有像样的门扉,只有两根歪斜的木柱立在路边,木柱已经有些腐朽,表面布满了裂痕,柱身上刻着模糊的纹路,风雨侵蚀下早已辨不出原本的图案,顶端还挂着几根干枯的藤蔓,在晨风中轻轻晃动,像垂下来的头发,透着几分凄凉。

脚下的土路坑坑洼洼,到处是深浅不一的车辙,有的车辙里还积着雨水,泛着浑浊的涟漪,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偶尔有穿着粗布衣裳的行人走过,他们大多面黄肌瘦,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眼神里带着几分麻木,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看到陈则宏和林小花这两个 “异乡人”—— 他们的衣服虽然沾了泥土,却依旧是现代款式,剪裁和材质都与村民们粗糙的粗布短褂截然不同 —— 这些行人也只是匆匆瞥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随即就低下头快步走开,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惹上麻烦,甚至可能带来危险。

镇子里的房屋大多是土坯墙,墙皮已经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黄土,有的地方还出现了裂缝,仿佛随时会倒塌;

屋顶铺着稀疏的茅草,不少地方已经塌陷,露出黑漆漆的洞口,能看到里面简陋的木梁;

更有甚者,连窗户都没有窗纸,只用破旧的麻布遮挡,麻布上布满了破洞,风一吹就 “哗哗” 作响,根本挡不住风雨,只能起到最基本的遮挡作用。

街边零星散落着几个小摊,摊主们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盖着补丁摞补丁的麻袋,有的麻袋甚至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们面前的摊位很简陋,只是一块破旧的麻布铺在地上,上面摆着少量干瘪的杂粮 —— 颗粒细小,颜色暗沉,一看就知道口感不佳 —— 或几个粗糙的陶碗,碗沿还缺了口,有的碗底甚至还有裂缝,鲜有人问津。

偶尔有行人停下来,也只是看一眼,就摇着头走开,整个小镇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氛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尘土、牲畜粪便和劣质烟火的味道,吸入鼻腔,带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与之前村落的清新截然不同,却透着更真实的人间烟火气 ——

也藏着更直接的生存压力,每一口呼吸都像在提醒他们:

在这里,活下去需要拼尽全力,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大统领,这里好像比村里热闹点,就是…… 有点破。”

林小花紧紧跟在陈则宏身后,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生怕遇到危险。

她的手里攥着最后三颗野果,那是他们昨天好不容易找到的,果实已经有些发皱,表皮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却被她宝贝似的捧着,手指轻轻摩挲着果实的表面,舍不得吃。

自从离开村落,他们沿途很少再找到可食用的野果,溪水也渐渐变得浑浊,生存的压力像一块巨石,压得两人喘不过气,连说话都少了几分力气。

陈则宏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凝重。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指尖触到了几张纸币和硬邦邦的钢笔,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口袋里只有一张百元钞和三张十元钞,还有一支黑色的钢笔、一个小本子。

这些是他穿越时随身携带的物品,纸币上的毛主席头像和阿拉伯数字在这个世界毫无意义,钢笔和本子或许能用,却换不来食物和水,无法解决眼前最紧迫的生存问题。

他转头看向林小花,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疲惫:“你身上还有之前带的硬币吗?就是穿越前装在口袋里的零钱,有没有剩下的?”

林小花点点头,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三枚一元硬币,硬币在阳光下泛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上面的 “中国人民银行” 字样和菊花图案清晰可见,边缘的齿纹还很完整。

她小心翼翼地捏着硬币,指尖能感受到硬币冰凉的触感,像握着救命稻草一样,生怕不小心掉在地上:“还有三枚,我一直没敢乱放,想着说不定能用上,就一直放在口袋里,用手帕包着,没敢弄丢。”

两人走到一个卖杂粮的小摊前,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她的头发像一团枯草,随意地用一根麻绳绑在脑后,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像干涸的土地上的裂痕。

她正低头用粗糙的手搓着手里的麻绳,手指关节粗大,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动作缓慢而机械。

林小花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轻轻递出一枚硬币,眼睛紧紧盯着摊位上的杂粮,努力回忆着之前在村落学的异世语言,磕磕绊绊地说道:“喏…… 换…… 杂粮……”

她的发音还很生涩,每个字都说得格外用力,却带着满满的期待,眼神里满是恳求,希望老婆婆能明白她的意思。

可老婆婆抬起头,看到硬币的瞬间,像见了怪物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麻绳 “啪嗒” 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指着硬币,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语气里满是警惕,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恐惧,仿佛那枚硬币是什么不祥之物,会给她带来灾难。

她一边挥手,一边还往后退,直到后背靠在身后的土墙上,才停下脚步,依旧警惕地盯着他们手里的硬币。

陈则宏皱了皱眉,心里泛起一丝无奈。

他又尝试着拿出一张十元纸币,走到另一个卖陶碗的摊主面前。摊主是个中年男人,身材消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正低头擦拭着手里的陶碗。

陈则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纸币递到他面前,用手势比划着 “换陶碗” 的动作。

可男人看到纸币的瞬间,脸色骤变,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他猛地站起身,拿起手边的木棍就朝他们挥来,嘴里还喊着凶狠的话语,声音嘶哑,充满了敌意,仿佛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会威胁到他的安全。

陈则宏赶紧拉着林小花往后躲,木棍 “砰” 的一声打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溅起一片尘土,在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两人在街边走了许久,问了十几个摊位,从卖杂粮的、卖陶碗的,到卖野菜的、卖粗糙布料的,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他们的 “货币”。

有的摊主只是冷漠地摇了摇头,挥手示意他们离开,眼神里满是不耐烦;

有的则像见了鬼似的,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跑开,生怕被他们追上;

还有人对着他们的纸币和硬币指指点点,嘴里说着难懂的话语,眼神里满是好奇和排斥,甚至有人朝着他们的方向吐口水,嘴里说着难听的话,语气里充满了敌意。

“大统领,他们…… 他们好像真的不认识我们的钱。”

林小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失落,眼眶微微发红,眼泪在里面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她手里的硬币被她攥得紧紧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了白,连手心都被硬币硌出了痕迹,

“我们现在真的身无分文了…… 连一口吃的都换不到…… 再这样下去,我们会不会……”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口,却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陈则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心里沉甸甸的,像压了一块巨石。

他太清楚 “身无分文” 意味着什么 ——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没有货币,就无法获得食物、水和住处,生存将变得更加艰难,甚至可能活不过明天。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镇子里扫过,心里充满了焦虑,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镇子深处一家挂着破旧布幡的店铺上。

那布幡是深褐色的,边缘已经磨损得厉害,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破洞,在风中轻轻飘动。

布幡上画着一个简单的 “当” 字,虽然笔画与地球不同,结构却很相似,一看就知道是当铺的标识。

陈则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

当铺或许能接受一些贵重物品,换取货币,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机会了。

“走,我们去那家店看看。”

陈则宏拉着林小花,快步朝着当铺走去,脚步里带着一丝急切,甚至有些踉跄,连脚底的疼痛都顾不上了。

店铺的门是用几块粗糙的木板拼凑的,木板之间的缝隙很大,能看到里面昏暗的光线,门板上还沾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推开木门时,门轴发出 “吱呀” 的刺耳声响,像是随时会散架,灰尘从木板缝隙里掉落,呛得林小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她赶紧用手捂住口鼻,却还是吸入了不少灰尘,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店里光线昏暗,只有屋顶开了一个小小的天窗,透进少量阳光,在地上投下一个圆形的光斑,光斑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像跳动的精灵。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木头味和淡淡的铜锈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混合在一起,让人鼻子发酸,忍不住想打喷嚏。

柜台后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只有几根黑色的发丝夹杂在其中,随意地披在肩上。

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树皮一样粗糙,皮肤黝黑,显然是常年在室内,缺乏阳光照射的缘故。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粗布长袍,长袍的袖口和领口都有些磨损,却很干净。

老者手里拿着一个铜制的放大镜,正低头仔细查看一块绿色的玉佩,眼神专注,连有人进来都没立刻察觉,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手里的玉佩。

直到陈则宏轻轻敲了敲柜台,发出 “笃笃” 的声响,老者才缓缓抬起头。

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和不耐烦,上下打量着陈则宏和林小花,嘴里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语气里透着 “别耽误我做生意” 的意味,显然对这两个陌生的客人没有好感。

陈则宏没有说话,而是缓缓抬起手腕,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表上。

这是一块陪伴他多年的机械表,表带是黑色的皮质,已经有些磨损,边缘的缝线也断了几处,却被他保养得很好,表盘依旧干净清晰。

表盘边缘镶嵌着一圈不起眼的装饰性小宝石,材质是人工合成的蓝宝石,不算特别名贵,却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是他身上唯一能称得上 “值钱” 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泛起一丝不舍 —— 这块表是他刚参加工作时,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的,陪伴了他二十多年,见证了他从基层到大统领的每一步历程,对他来说,不仅是一块手表,更是一段回忆的载体。

可现在,生存比什么都重要,他只能忍痛割爱。

他用指甲小心地抠下一颗小宝石,指甲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宝石约莫米粒大小,泛着淡淡的蓝色光泽,在昏暗的光线下并不起眼,却被他紧紧捏在手心,指尖能感受到宝石冰凉而光滑的表面。

他将宝石放在手心,轻轻递到柜台前,然后指了指宝石,又指了指柜台后的铜钱 —— 他刚才在街边看到过,村民们用的货币是圆形方孔的铜钱,用麻绳串着,挂在腰间,偶尔还能听到铜钱碰撞的 “叮当” 声。

他努力让自己的动作更清晰、更缓慢,希望老者能明白他的意思:用宝石换铜钱。

老者疑惑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心的宝石,眼神里满是探究。

他放下手里的放大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捏起宝石,生怕不小心弄坏。

他将宝石放在铜制放大镜下仔细查看 ——

先是对着天窗的光线看了看,观察宝石的透明度和光泽;

又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宝石的表面,感受它的光滑度;

还把宝石放在耳边轻轻敲了敲,听它发出的声音。

他的动作娴熟而专业,显然是个行家,对珠宝有着丰富的经验。

过了好一会儿,老者才放下放大镜,对着陈则宏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然后伸出三根手指,意思是愿意给三枚铜钱。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仿佛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惠,陈则宏应该感激涕零地接受。

陈则宏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一颗宝石的价值远不止三枚铜钱 —— 哪怕是人工合成的蓝宝石,在地球上也能值几十块钱,换十几枚铜钱绰绰有余。

他指了指宝石,又指了指柜台里一串用绳子串着的铜钱 —— 那串铜钱约莫有十几枚,挂在一根生锈的钉子上,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铜绿色的光泽,边缘有些磨损。

他又赶紧从口袋里拿出钢笔和本子,翻开本子,用钢笔在空白的页面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宝石图案,宝石的形状和颜色都尽量贴近实际;

然后在旁边画了十五枚铜钱,一枚一枚地画,排列得整整齐齐,还在旁边画了一个箭头,指向宝石,努力向老者解释自己的需求:一颗宝石换十五枚铜钱。

老者看着本子上的画,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宝石,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柜台,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话语,像是在权衡利弊 ——

一方面,这颗宝石虽然不大,却质地通透,光泽均匀,显然是块不错的物件,收了当品,日后或许能卖出好价钱;

可另一方面,十五枚铜钱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尤其是在这生意冷清的小镇,每一枚铜钱都来得不易。

他抬头看了看陈则宏,发现对方正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自己,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老者又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林小花,女孩紧紧攥着衣角,眼神里满是紧张,嘴唇微微抿着,显然也在期待着结果。

老者沉默了几秒,又拿起宝石放在放大镜下看了看,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却还是转身从柜台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串铜钱。

那串铜钱用褐色的麻绳串着,约莫十五枚,铜钱的边缘有些磨损,表面泛着淡淡的铜绿色,上面刻着模糊的文字,虽然看不懂,却透着岁月的痕迹。

老者将铜钱放在柜台上,用手指了指宝石,又指了指铜钱,嘴里说着什么,大概是 “一言为定” 的意思,眼神里带着一丝肉痛,仿佛割了他一块心头肉。

陈则宏见状,心里松了口气,赶紧将手里的宝石递给老者,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柜台上的铜钱。

铜钱入手沉甸甸的,还带着冰凉的金属触感,麻绳勒得手心微微发疼,却让他心里充满了踏实感。

他轻轻晃了晃,铜钱发出 “叮当” 的清脆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店里格外清晰,像一道希望的曙光,照亮了两人灰暗的心情。

每一枚铜钱都真实地提醒着他:

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获得的第一笔 “财富”,是用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手表上的宝石换来的,凝聚着他们在异世生存的希望。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表盘边缘少了一颗宝石,显得有些突兀,心里泛起一丝不舍,却很快被生存的紧迫感取代 —— 现在,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他拉着林小花,对着老者微微点头 —— 这是他目前能表达的最礼貌的方式,然后转身快步走出当铺。

刚走出店门,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虽然依旧带着尘土的味道,却比店里的霉味好闻多了。

林小花忍不住小声说道:“大统领,您的手表…… 那块表不是您很喜欢的吗?之前您还在休息的时候,偷偷摸过好几次表,我都看到了……”

陈则宏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被林小花注意到了。

他看着手里的铜钱,语气平静,却难掩眼底的复杂:“手表只是身外之物,再喜欢,也比不上活下去重要。能换钱解决眼下的生存问题,就值得。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想办法把它赎回来,就算赎不回来,能活着找到回家的路,比什么都强。”

他将铜钱递给林小花,声音温和:“你拿着,小心点,别弄丢了。这串铜钱不多,却能解我们燃眉之急。我们先去买些吃的和水,再找个地方住下来,先把今晚熬过去,明天再做打算。”

林小花接过铜钱,紧紧攥在手里,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让她心里多了几分踏实。

她小心翼翼地将铜钱放在口袋里,还用手帕包好,生怕不小心掉出来。

两人沿着街边走去,目光在各个小摊上扫过,最终在一个卖麦饼的小摊前停下。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身材微胖,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短褂,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他面前摆着一个简陋的铁板,下面烧着柴火,铁板上烤着几个粗糙的麦饼,麦饼的表面泛着金黄色,散发着淡淡的麦香,让人闻着就忍不住咽口水。

陈则宏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之前在村落学的异世语言,加上手势,指着麦饼和水囊,又从林小花手里拿过三枚铜钱,递到摊主面前,艰难地说道:“麦饼…… 两个…… 水…… 一壶……”

摊主愣了一下,看了看铜钱,又看了看陈则宏和林小花,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接过铜钱,从铁板上拿起两个麦饼,用粗糙的油纸包好,又从旁边的水桶里舀了一壶水,递给陈则宏。

陈则宏接过麦饼和水,心里满是感激,连声道谢,虽然知道对方可能听不懂,却还是忍不住表达自己的谢意。

他将一个麦饼递给林小花,自己拿着另一个,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麦饼虽然又干又硬,咬下去甚至能感觉到里面的麦麸,却让他们久违地感受到了饱腹感,这是穿越以来,他们吃的第一顿 “正经饭”。

水装在一个粗糙的陶壶里,带着淡淡的土腥味,却缓解了喉咙的干渴,每喝一口都觉得格外甘甜。

两人坐在镇子边缘一棵老树下,树干粗壮,枝叶却很稀疏,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身上,带着些许暖意。

陈则宏看着手里剩下的十二枚铜钱,眼神里满是坚定:“有了这第一串铜钱,我们就能暂时活下去。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坐吃山空,用不了多久铜钱就会花光。接下来,我们要想办法找到谋生的手段,比如帮人干活换食物和铜钱,或者学着做点小生意,不能一直靠典当物品过活。”

林小花用力点头,咬了一口麦饼,嘴里满是麦香,心里默默想着:

只要和大统领一起,哪怕只有这一串铜钱,他们也一定能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找到回家的路。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阳光温暖而明亮,仿佛在为他们加油打气。

而那枚被典当的小宝石,和这串冰凉的铜钱,也成了他们在异世生存的第一个印记,沉甸甸地刻在两人的心里,提醒着他们:

在这里,每一步都要拼尽全力,每一枚铜钱都凝聚着生存的希望,每一次坚持,都离回家的路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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