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划过陈默的脑海。
他猛地想起，在“方舟”核心硬盘的碎片数据中，似乎有一个被多次提及、但未被解密的代号，就叫做——“破壁计划”！
难道……
发布会结束后不久，陈默接到了一个加密通讯请求。接通后，对面是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合成的声音。
“陈警官，信收到了吗？”
是那个匿名信的作者！
“你是谁？”陈默沉声问。
“我是谁不重要。”合成声音说道，“重要的是，你看到赵明远了。你觉得，一个能研发出‘影刃’所需核心能量技术的人，会仅仅满足于卖能源设备吗？”
“‘影刃’的能量技术……来自星弧？”
“一部分。最关键的那部分。”合成声音确认道，“韩东明提供了生物技术和基因层面的构想，而赵明远，赋予了它‘无形’的躯壳和力量。他们的合作，各取所需。韩东明要‘净化’，赵明远要……‘控制’。”
“控制什么？”
“控制一切值得控制的东西。资源、市场、甚至……国家的命运。”合成声音顿了顿，“‘影刃’，只是他们合作的试作品之一。更可怕的东西，还在后面。”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也在赌。”合成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人性化的情绪，像是无奈，又像是决绝，“赌你们能阻止他们。赌这个世界的未来，不应该由少数几个疯子在暗室里决定。”
通讯戛然而止。
陈默放下通讯器，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这座繁华而复杂的城市。星弧科技的巨幅广告牌在远处大厦的顶端闪耀，赵明远自信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
“清道夫”的威胁并未结束，它只是换了一副面孔，与更强大的资本和技术力量结合，潜入了阳光之下。
韩东明追求的是偏执的“纯净”，而赵明远追求的，或许是更现实的、更可怕的——权力。
一场新的、更加艰难的战斗，已经悄然开始。
他拿起内部电话，拨通了老李的号码。
“李队，有新的情况。关于星弧科技，和……‘破壁计划’。”
听筒里传来老李沉重的呼吸声，然后是简短有力的两个字：
“明白。”
“破壁计划”。
这四个字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专案组内部掀起了新的波澜。结合匿名信和那个神秘通讯提供的信息，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星弧科技及其创始人赵明远。
“‘影刃’只是试作品？”老李在病床上撑起身体，脸色因治疗而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更可怕的东西？他妈还能有什么更可怕的？隐形坦克还是太空激光？”
“可能比那更糟，”陈默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老李床头，“匿名信源暗示，赵明远追求的是‘控制’。如果‘影刃’的核心技术——那种无形的能量传输和微型化平台——被应用到更广泛的领域……”
虞倩接话道：“比如，定向能源传输？可以悄无声息地瘫痪电网、通讯网络？或者更微型的，‘影刃’的升级版，可以侵入精密仪器、破坏关键基础设施、甚至……直接作用于人的神经系统？”
会议室里（临时改在了老李的病房外间）一片寂静。这些推测听起来像是科幻小说，但有了“影刃”的前车之鉴，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关键是证据。”老李喘了口气，靠回枕头，“我们现在对星弧科技和赵明远的了解，还是太表面了。匿名信来源不明，那个加密通讯也无法追踪。光凭推测，动不了他。”
张辰汇报了对匿名信和加密通讯的追踪结果：“信是从邻市一个老旧社区的公共邮筒寄出的，那里没有监控。加密通讯使用了多层跳板和军用级别的扰码，源头很可能在海外。对方非常专业。”
“赵明远这边呢？”陈默问。
“防守得滴水不漏。”林薇叹了口气，她负责梳理赵明远的公开活动和关联网络，“他的公开行程毫无破绽，接触的人都是商界和科技界的名流。星弧科技的内部安保级别极高，我们的人尝试以合作调研的名义接触，都被婉拒了。技术来源更是核心机密，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他那个‘破壁’，到底是什么意思？”虞倩疑惑。
“可能是指技术上的突破壁垒，”陈默沉吟道，“也可能……有更深的含义。”
就在这时，陈默的加密手机收到了一条新的信息，来自那个未知的号码。这次不是通话，而是一份简短的文字情报和一张模糊的照片。
文字情报：“‘破壁’关键在‘共鸣’。寻找异常能量波动点，频率特征参照‘影刃’残留辐射谐波，但强度更高，范围更广。地点：旧工业区，三号码头仓库区，b7库。小心，有‘清洁工’。”
照片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用长焦镜头拍摄的，画面有些抖动模糊，显示的是一个废弃仓库的内部，隐约可以看到一些非标准的工业设备轮廓，以及几个穿着类似防化服的人影。
“清洁工”？这显然是“清道夫”行动人员的代号。
情报来得太快，太具体，仿佛有一只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一切，并在关键时刻递上钥匙。这种被无形之手推动的感觉，让陈默感到一丝不安。但眼下，这是唯一的线索。
“旧工业区，三号码头b7库。”陈默立刻将情报共享，“对方提到了‘清洁工’，说明那里可能有‘清道夫’的残党活动，或者星弧科技的人在处理什么。”
“可能是陷阱。”老李提醒，久经沙场的本能让他对送上门的线索充满警惕。
“我知道。”陈默点头，“但必须去看看。张辰，能不能远程扫描那个区域的能量信号？”
张辰立刻操作设备，调取旧工业区的环境监测数据和卫星遥感信息。几分钟后，他抬起头，脸上带着惊讶：“有发现！b7库及其周边区域，存在持续性的、低强度的异常能量辐射，频谱特征……确实与‘影刃’残留辐射的谐波高度吻合，但能量级别高出几个数量级！之前因为信号微弱且被工业区背景辐射干扰，一直没有被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