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带着方雪和苏瑾的小组,悄然跟上了柯守业乘坐的出租车。夜色深沉,出租车在城市的脉络中穿行,最终的目的地,会是哪里?
而孙耀明的自首,又将会揭开怎样惊人的内幕?
“审判者”组织的终极面目,正在一点点被逼出水面。
队长带队赶到经侦支队时,孙耀明正蜷缩在询问室的角落里,双手紧紧捧着一杯热水,却依然止不住地发抖。他脸色惨白,眼神涣散,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早已没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
“他说…他们说下一个就是我…”孙耀明看到队长进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我认罪,我什么都交代!内部交易、行贿、挪用资金…我全说!求求你们,保护我,别让他们找到我!”
队长示意记录员开始,自己坐在孙耀明对面,沉声问道:“他们是谁?你怎么知道下一个是你?”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孙耀明几乎要哭出来,“但是…但是昨天,我收到一个包裹…里面…里面是李静护士长…还有刘科长他们‘认罪’的新闻剪报…还有…还有一张我的照片,上面用红笔画了一个叉!”
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那是他在高尔夫球场的休闲照,但照片上他的额头位置,被用红色的记号笔打上了一个粗大的“?”,触目惊心。
“包裹里还有一封信,打印的,说我已经被‘标记’,我的‘罪行’已被记录在案…如果不想像他们一样‘消失’,就知道该怎么做…”孙耀明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完了…我知道我完了…他们能搞定赵明远和刘振涛,就能搞定我…我只能来找你们…”
队长和陈默通过电话沟通着情况。孙耀明的恐惧是真实的,“审判者”正在利用这种恐惧,逼迫潜在的“罪人”自我揭露。这是一种极其高效的,却也极其邪恶的“催熟”手段。
“把你知道的,所有的事情,特别是和赵明远、刘振涛有关的,全部说出来。”队长严肃地说道。孙耀明的自首,或许能撕开一个更大的口子。
另一边,陈默、方雪、苏瑾小组紧紧跟随着柯守业乘坐的出租车。出租车没有开往车站或机场,反而在市区内绕了几圈后,一头扎进了城南一片待拆迁的棚户区。
这里巷道狭窄错综复杂,监控探头大多已损坏,是藏匿的绝佳地点。
柯守业在一个路口付钱下车,警惕地四下张望后,提着行李快步钻进了一条漆黑的巷子。
“不能跟太近,会暴露。”陈默示意车辆在远处停下,队员们下车,借助夜视设备和巷道的阴影,如同鬼魅般悄然跟上。
柯守业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七拐八绕,最终闪身进了一个挂着破旧门牌的小院。
“包围这个院子,所有出口!”陈默低声下令。队员们迅速散开,占据了有利位置。
陈默和方雪、苏瑾潜行到院墙外,透过缝隙向内观察。院子里堆满杂物,只有一间平房亮着微弱的灯光。
房间里似乎不止柯守业一个人。隐约传来压低的争吵声。
“……李强已经折了!条子盯得太紧!你还让我来这里?”这是柯守业惊慌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更加低沉冷静,听不真切,但似乎在安抚或者说服他。
“不行!钱我不要了!这事玩不下去了!那就是一帮疯子!”柯守业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突然,那个低沉的声音冷笑了一下:“老K,上了船,还想轻易下去?你知道太多了。”
紧接着,房间里传来一声闷响和柯守业短促的惨叫,随后便没了声息。
陈默心中一惊:“动手!”
方雪和苏瑾毫不犹豫,一脚踹开本就不是很牢固的木门,举枪冲了进去:“警察!不许动!”
陈默紧随其后。
房间内景象狼藉。柯守业瘫倒在地,额角流血,已经昏迷。一个穿着深蓝色工装、戴着帽子和口罩的身影正敏捷地从房间后窗翻出!
“站住!”苏瑾厉声喝道,但那人动作极快,瞬间便消失在窗外的黑暗中。
“追!”陈默下令,自己则迅速蹲下检查柯守业的情况。还有呼吸,只是被击晕了。
方雪和苏瑾以及外围队员立刻朝着黑影逃窜的方向追去。棚户区地形复杂,夜色浓重,追击异常困难。
陈默则在房间里快速搜查。除了柯守业的行李,在房间角落的一个破柜子里,他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几套叠放整齐的深蓝色工装,与监控中出现的连帽衫材质一致;几个未使用过的口罩和手套;还有一小捆用于剪贴字的过期报纸。
这里是一个安全屋,或者说,是一个物资中转点!
那个逃跑的人,即使不是核心成员,也绝对是重要骨干!
柯守业被紧急送往医院,并在严密看守下苏醒过来。面对审讯,这个老混混的心理防线在经历了被组织“清理”的恐惧后,彻底崩溃。
他交代,自己确实是为那个自称“清道夫”的组织服务的。“清道夫”,这是他们组织的自称。
他的角色是“信息员”和“外围行动者”。负责利用过去的人脉,搜集一些“潜在目标”的初步信息和黑料,上报给一个他只通过网络和加密电话联系的、代号“法官”的人。“法官”会评估这些信息,决定是否启动“审判程序”。
一旦决定,“法官”会派出专业的“执行者”团队(他从未见过真容)进行深入调查、固定证据,最后实施“审判”。他负责的主要是前期信息筛选和一些简单的辅助工作,比如在王翠死后,去她家取回可能暴露组织的物品(结果留下了纤维),比如在网咖发布引导舆论的帖子。
“李强…李强也是你们的人?”陈默问。
“他…他以前是检察官,懂法律,是被‘法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吸纳进来的,主要负责…负责评估证据的法律有效性和…和设计那些‘认罪书’的措辞…”柯守业哆哆嗦嗦地说,“但他好像怕了…想退出…”
“‘法官’是谁?执行者团队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