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预定计划,各组迅速向核心区域——球幕影院控制室及下方的设备层推进。交易最有可能在那里进行,那里空间相对封闭,且拥有复杂的电子设备,便于“摹仿师”进行他的“表演”。
然而,一路出奇地顺利,没有遭遇任何抵抗,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员。
“报告,A组到达控制室外围,未发现目标。”
“b组到达设备层入口,安全。”
“c组报告,公共区域清空,无异常。”
通讯频道里传来各小组的汇报,指挥车里的气氛反而更加紧绷。太安静了,这不正常。
“小心陷阱!”队长提醒。
陈默站在球幕影院控制室的门外,透过观察窗,可以看到里面各种仪器指示灯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巨大的球幕上空无一物,一片深邃的黑暗。
他示意突击队员准备破门。
“砰!”
门被撞开的瞬间,球幕突然亮了起来!
但不是璀璨的星空,而是扭曲、跳动的、色彩饱和度极高的抽象图案,伴随着那首令人头皮发麻的电子童谣,音量被开到最大,震耳欲聋!同时,隐藏在影院各处的环绕音响,释放出那种特殊的、携带加密信息的低频脉冲,无形的声波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几个冲在前面的突击队员身体明显晃了一下,动作出现了瞬间的迟滞,眼神闪过一丝茫然!
“关闭音响!戴上防护!”队长在频道里大吼。
技术队员试图远程切断电源,却发现控制系统被锁死。突击队员迅速佩戴上具备一定声波过滤功能的战术耳罩,强行突入控制室。
控制室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台电脑在自动运行着播放程序。
“他不在控制室!他在别的地方遥控!”陈默立刻意识到。
就在这时,球幕上的画面猛地一变!出现了实时监控画面——是天文馆顶部的观测平台!平台上,一个穿着黑袍、戴着银色面具的身影——“摹仿师”,正站在巨大的天文望远镜旁。他的身边,站着三个人,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其中一人,赫然是之前试图撞击博物馆展柜的那位历史老师!另外两人,看衣着像是天文馆的工作人员。
“看吧,我的听众们。”“摹仿师”经过处理的声音通过球幕的音响系统传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戏谑,“这就是‘钥匙’的力量。无需刀剑,无需枪炮,只需一段旋律,一个频率,就能让羔羊走向指定的祭坛。”
他举起手,手中握着一个类似U盘的银色物体:“你们想要的,‘种子’库和万能‘钥匙’,就在这里。”
他顿了顿,面具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屏幕,落在了正在观看这一切的警方身上:“而你们,秩序的守护者们,来得正好。你们将成为这场伟大交易最权威的见证人……或者说,是祭品的一部分。”
话音刚落,那三名被操控者突然行动起来!他们不是攻击,而是如同执行程序一般,开始拆卸天文望远镜的精密部件,动作粗暴而精准!
“阻止他们!”队长下令。观测平台上的突击小组立刻冲了上去。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当突击队员试图制服那三名被操控者时,他们表现出了远超常人的、不顾一切的抵抗力量,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只有执行指令的疯狂。同时,球幕影院内,那低频脉冲的强度似乎又提升了一个等级,即使戴着防护耳罩,一些定力稍差的队员也开始出现烦躁、恶心、视线模糊的症状。
“他在用整个天文馆的音响系统放大‘钥匙’的效果!这里是个巨大的声波共振腔!”陈默感到自己的太阳穴也在突突直跳,他强行集中精神,观察着屏幕上的“摹仿师”。
“摹仿师”似乎很享受这种混乱,他后退几步,靠在栏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缠斗,仿佛在欣赏一场戏剧。
“没用的,警察先生们。”“摹仿师”的声音再次响起,“‘锁’一旦打开,除非指令完成,或者载体毁灭,否则不会停止。你们是在与编写好的程序搏斗。”
陈默没有理会他的嘲弄,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摹仿师”身上,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站立的位置,他手持那个银色U盘的姿势。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摹仿师”太从容了,从容得不像一个正在被围捕的叛逃者。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交易……军火商……那个中东的掮客在哪里?
陈默猛地看向控制室那台还在运行播放程序的电脑,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队长!他的目标不是交易!或者说不只是交易!”陈默对着麦克风急促地说道,“他在拖延时间!他在利用我们做测试!测试这种操控在高压、对抗环境下的稳定性和威力!他在收集数据!那个U盘可能根本就是空的,或者只是个诱饵!真正的交易,可能早就通过其他方式完成了!军火商可能根本不在现场!”
指挥车里,队长脸色骤变!
几乎在陈默话音落下的同时,观测平台上的“摹仿师”似乎也失去了“观赏”的耐心。他看了一眼手腕上某个不起眼的装置,然后对着镜头,做出了一个告别的手势。
“数据采集完毕。感谢诸位的‘配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满意的笑意,“演出到此结束。”
他猛地将手中的银色U盘向平台外扔去!同时,他自身向后一跃,竟然直接从观测平台边缘翻了下去!
“阻止他!”队长嘶吼。
突击队员扑向栏杆,只见“摹仿师”的黑袍在空中展开,如同巨大的蝙蝠翅膀,下方早已准备好的滑索瞬间绷紧,带着他向着天文馆后方一片黑暗的林地滑去!他竟然早就准备好了退路!
而那三名被操控者,在U盘被扔出的瞬间,如同被切断了电源的机器人,猛地瘫软在地,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