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1月7日, 农历九月十八, 宜:开光、解除、拆卸、修造、动土, 忌:嫁娶、开市、出火、栽种、破土。
我叫陈默,住在一个老旧的单元楼里。这楼有些年头了,墙皮总是泛着一股潮湿的霉味,邻里之间也大多是住了几十年的老住户,彼此熟悉,也彼此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距离。
今天,是2025年的立冬。北方的立冬,讲究吃饺子,说是“立冬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我虽不信这个,但习俗如此,加上天气确实骤然冷了不少,寒风顺着窗户缝往里钻,呜呜咽咽的,像谁在哭。于是下班后,我也打算随便包几个饺子,应应景。
肉馅是早上在楼下菜市场买的,看着挺新鲜。和面,擀皮,我都自己来。一个人生活久了,这些琐事反而能让人心静。窗外天色暗得很快,才五点多,就已经墨蓝一片,只有对面楼零星亮着几盏灯,像困倦的眼睛。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我擀面杖落在案板上的“嗒、嗒”声,以及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的风里,夹杂着别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听不真切,像是指甲在轻轻刮擦着什么。
我没太在意,继续包着饺子。圆皮,放馅,对折,拇指食指用力一捏,一个胖嘟嘟的饺子就立在盖帘上了。一切都很正常,直到……
直到我拿起下一张饺子皮。
就在我舀起一勺肉馅,准备放到皮上的时候,我的指尖,突然传来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那不是肉的油腻或者冰凉,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弱的蠕动感。
非常轻微,像是有极细小的东西在肉馅里轻轻拱动。
我手一抖,馅料差点掉在桌上。我屏住呼吸,凑到灯下,仔细看那团肉馅。红色的瘦肉和白色的肥肉交织,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我甚至用筷子拔开仔细检查,没有看到任何异物。
大概是太累了吧,神经紧张。我这样安慰自己,甩了甩手,准备继续。
可当我再次触碰到肉馅时,那种感觉又来了!这一次更清晰了些,不止是蠕动,我甚至感觉到一丝丝微弱的吸吮的力道,黏糊糊地附着在我的指尖。
胃里一阵翻涌。我猛地缩回手,盯着那盆肉馅。灯光下,它静静地躺在盆底,颜色鲜红,泛着油光。可在我眼里,它忽然变得有些陌生,甚至……有些邪恶。
“是心理作用,陈默,别自己吓自己。”我低声嘟囔着,试图用理性压制住心底冒出的那点寒意。立冬的夜晚,空荡荡的房间,自己吓自己是最容易的。
我决定不去碰那肉馅,改用筷子操作。可即便是隔着筷子,当我搅拌馅料的时候,仿佛也能感觉到那团东西内部有一种隐秘的、令人不安的活力。它不是死的,它……好像是活的。
强忍着不适,我飞快地包完了剩下的饺子。一个个白胖的饺子排在盖帘上,像一群沉默的士兵。可我看它们,却总觉得它们鼓胀的肚皮里,藏着什么我不想知道的东西。
水烧开了,蒸汽氤氲,模糊了厨房的窗户。我该下饺子了。
看着在沸水中沉沉浮浮的饺子,听着那“咕嘟咕嘟”的滚沸声,我心里那点不安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我总觉得,今晚这锅饺子,似乎不该吃。
窗外,风声似乎更紧了,那呜呜的声音,越来越像是一个女人的低泣。
我关小了火,盯着在锅里翻滚的饺子。其中一个,在沸水的冲击下,突然裂开了一道小口子。
一股暗红色的汁水,混着油花,从破口处缓缓淌了出来,在翻滚的水中,像一缕散开的血丝。
我的后背,瞬间爬满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