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里斯顿北部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奥斯曼“特别军事行动”的余波已在全球地缘棋盘上激起层层涟漪。
世人看到的是奥斯曼军队在泽尼斯塔尔公司雷霆攻势下的仓促退缩——那些曾号称“不可突破”的前沿基地,在精准的火箭弹打击下化为焦土;那些自诩“制空先锋”的武装直升机,在hhF-22直升机的绞杀下坠落荒野;就连奥斯曼引以为傲的国家网络,也在短短数小时内被彻底瘫痪,政府官网挂着乱码,银行系统陷入停滞,民众通讯时断时续。
这场始于傲慢的军事挑衅,最终以“雷声大雨点小”的狼狈收场,成为国际舆论场的笑柄。
安卡拉的外交部门仍在强撑体面。
联合国安理会的视频会议上,奥斯曼代表拍着桌子控诉泽尼斯塔尔“违反国际法”,要求对其实施全球制裁;
国内电视台循环播放着“英雄士兵击退外敌”的剪辑画面,试图掩盖前线的溃败;
经济部门更是象征性地将几家与泽尼斯塔尔有间接合作的波斯企业列入“黑名单”,却连具体的制裁措施都不敢细化——他们深知,一旦彻底激怒泽尼斯塔尔,对方手中的远程打击力量足以让伊斯坦布尔的港口陷入瘫痪。
国际观察家们都看得清楚,奥斯曼的军事锋芒已被彻底折断,如今的种种动作,不过是输不起的“嘴硬”罢了。
然而,表面的风平浪浪静之下,更深层次的警惕与不安,正以泽尼斯塔尔所在的波斯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克里姆林宫的冬日常被浓雾笼罩,就像此刻俄国高层心中的疑虑。
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弗拉基米尔·彼得罗夫大将的办公室里,壁炉里的松木噼啪作响,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冰冷。
一份厚度超过五厘米的《泽尼斯塔尔苏里斯顿行动评估报告》摊在他的红木办公桌上,封皮印着烫金的“绝密”字样,内页的每一张图表都标注着精确到米的打击坐标、无人机滞空时间的实时曲线、网络战攻防的数据流。
“将军,这是技术部门连夜拆解的泽尼斯塔尔无人机残骸分析——他们的复合材料强度比我们的‘猎户座’高出37%,电池续航更是达到了恐怖的48小时,”身着陆军制服的下属安德烈少校双手捧着补充报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还有他们的火力控制系统,误差不超过5米,比我们最新列装的t-90m还要精准。”
彼得罗夫大将没有抬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停留在报告中“网络战压倒性优势”那一段。
他想起三天前,俄军总参谋部曾试图接入泽尼斯塔尔的战场通讯频道,结果不仅被瞬间反追踪,还导致莫斯科郊外一座通讯基站短暂失灵。
这种技术上的代差,让这位从“帝国坟场”吐火罗战场走出来的老将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将军,我们原定通过瓦格纳集团向泽尼斯塔尔采购的那批t-72m3主战坦克……普里戈津先生昨天还发来消息,询问交付时间……”
安德烈的声音更低了,他知道这个问题触及了俄国军工体系的敏感神经——瓦格纳作为“私人军事公司”采购,本是为了避开“国家间技术交易”的繁琐流程,实则是俄军想借机研究泽尼斯塔尔改良后的坦克技术。
彼得罗夫终于抬起头,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取消它。”
“可是将军,我们的坦克旅还在等这批装备……”
安德烈下意识地反驳,话没说完就被彼得罗夫的眼神打断。
“告诉普里戈津,联邦武装力量不需要依赖境外公司的装备,”彼得罗夫的声音平稳却有力,“乌拉尔机车厂上周刚完成第三条t-90m生产线的调试,鄂木斯克运输机械制造厂的t-80bVm改造项目也提前了两个月——俄国的坦克,必须姓‘俄’。”
安德烈低下头,不再说话。
他明白将军的决定背后,是多重情绪的交织:
对泽尼斯塔尔这种私营公司掌握如此强大技术的深深忌惮——没人知道这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企业,为何能在短时间内拿出超越五常的武器;
是传统军工巨头的自尊心受挫——乌拉尔机车厂的工程师们曾拿着泽尼斯塔尔t-72m3的照片反复研究,却始终搞不懂对方的火控系统为何能如此精准;
更有地缘战略的忧虑——苏里斯顿是俄国的“后院”,当初默许泽尼斯塔尔进入,是为了借其制衡奥斯曼,可如今奥斯曼已退,一个无法掌控的庞然大物留在自家后院,无异于养虎为患。
彼得罗夫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拨通了总参谋部的号码:
“命令苏里斯顿的驻军,加强对泽尼斯塔尔营地的监控,任何人员和装备调动都要记录在案……另外,让军工部门加快‘阿玛塔’坦克的列装进度,我们不能再落后了。”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应答,彼得罗夫挂了电话,望向窗外浓雾中的克里姆林宫尖顶,眉头依旧紧锁。
他知道,俄国与泽尼斯塔尔的“蜜月期”,已经结束了。
大马士革,总统府。
巴沙尔·阿萨德总统听着军情部门关于泽尼斯塔尔行动的汇报,眉头紧锁。
这家公司帮助他沉重打击了奥斯曼及其代理势力,收复失地,功不可没。
但看着视频中那摧枯拉朽的现代化打击力量,再对比自家军队那些老旧的苏制装备,一种无力感和更深的恐惧油然而生。
“他们能如此轻易地毁灭土耳其人的基地,那么有一天……”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难以压下。
苏里斯顿政府实力弱小,历经多年战火摧残,如今很大程度上依赖俄国和波斯(某种程度上现在还得加上泽尼斯塔尔)的支持才能生存。
对于泽尼斯塔尔,他们既心存感激,又充满了“引狼入室”的担忧。
但他们能做什么呢?除了暗自提高警惕,命令情报部门加强对泽尼斯塔尔在叙活动的监视外,他们没有任何实质性制衡的手段。
生存,依然是当前的第一要务。
而在波斯德黑兰,一种更为复杂和尖锐的情绪正在军政宗教高层的一些圈子里蔓延。
最初,波斯高层以极大的热情引入泽尼斯塔尔公司,其核心目的非常明确:“薅羊毛”。
他们希望通过这家看似神通广大的公司,获得突破西方技术封锁的捷径,获取先进的武器装备、生产技术,乃至宝贵的硬通货(美元外汇)。
为此,他们给予了泽尼斯塔尔波斯分公司极大的自主权和便利条件。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泽尼斯塔尔的老板“日川冈坂”及其核心团队,展现出了惊人的手腕。
他们不仅带来了技术装备,更通过一种难以言喻的“利益输送”和“理念渗透”(实则为初级思想钢印的潜移默化),在波斯内部迅速编织起一张庞大的利益网络。
军方中有大量中高级军官,如萨拉米少将、卡塞姆准将等人,在体验了泽尼斯塔尔提供的远超现役装备性能的武器(如hh-22直升机、t-72m3坦克)后,对其赞誉有加,并在多次行动中建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
他们成为了泽尼斯塔尔在军队中最坚定的支持者,认为这是波斯国防现代化的唯一快车道。
在政界与商界,通过与黑日安保公司的合作、大型基建项目的利益捆绑、以及某些“不便明言”的私人馈赠,许多实权人物及其家族获得了巨大的经济利益。
泽尼斯塔尔的“慷慨”与“高效”,让他们逐渐倾向于维护这家公司的存在。
而在宗教阶层,甚至一部分有影响力的宗教人士,也开始公开或私下肯定泽尼斯塔尔在“扞卫伊斯兰世界利益、对抗西方及犹太复国主义”中发挥的“积极作用”,将其行动赋予了神圣色彩。
这股悄然形成的 “亲泽尼斯塔尔利益集团” ,能量巨大,使得波斯高层内部原先设想的“技术汲取”计划遭到了层层无形的阻挠。
每当有人提出要深入核查泽尼斯塔尔的核心技术来源、要求其进行更彻底的技术转让、或试图以行政手段施加更大压力时,总会遭到来自军方、政界甚至宗教界的强烈反弹和委婉劝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