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团海城分公司总裁办公室内，周诚将一份厚厚的调查报告放在了林默言的办公桌上。
“林总，查清楚了。最初是李柔在网上散布了徐小姐的谣言，购买大量营销号和水军带节奏。”
周诚低声汇报，“后来酷海娱乐那边，看到了话题的热度，趁机推波助澜，想给何大力增加曝光度和‘悲情天才’的人设。”
林默言翻看着报告，眼神冰冷。
周诚继续补充道：“另外，调查人员从何大力的电脑里，还找到了一些他尚未发表的歌曲以及几个小说、剧本。但是......”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根据我们深入调查，发现何大力本人，连最基础的乐理知识都不精通。他出租屋里的音乐设备都积了灰。根据他平日上网信息，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打游戏，所谓的‘创作’纯属无稽之谈。”
他的语气变得愈发凝重，“更诡异的是，技术部门对这些作品的文件底层代码进行了分析，发现它们竟然不属于世界上任何已知的编程语言或文件格式框架，就像是…被凭空创造出来的。”
林默言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听到这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凭空创造？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但无论如何，何大力的底细已经被摸清。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他拿起私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王导，是我，林默言。下一期你们的《明星大挑战》，我想推荐一个嘉宾……对，就是那个最近很火的‘天才音乐人’何大力。报酬方面不用担心，我可以私人出资，务必要让他本人参加。”
《明星大挑战》是国内最火爆的直播综艺，以其轻松搞笑的游戏环节和真实的明星互动着称。
林默言曾是这档节目的早期投资人之一，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正如林默言所料，面对天价出场费和顶级综艺的曝光机会，酷海娱乐欣喜若狂，毫不犹豫地替何大力签下了合约。
何大力看到合约上丰厚的报酬，又想着这节目以往就是玩玩游戏，做做任务，不涉及专业领域，便也怀着侥幸心理同意了。
林默言暗中让人引导了话题，为这期节目宣传造势。
“期待！音乐才子何大力第一次亮相综艺！”
“天才音乐人首次现场秀。”
……
节目当天，因为这些噱头，让直播间观看人数创下了历史新高。
节目刚开始，何大力还能勉强跟着其他嘉宾插科打诨，虽然表现生硬，倒也糊弄了过去。
然而，到了中场一个互动环节，主持人突然笑着宣布：“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音乐才子——何大力！”
镜头转向一旁毫无准备的何大力。
“他将为我们现场演奏他的代表作《星海》！这可是力哥的第一次现场演奏哦！让我们敬请期待！”说完主持人退下，把舞台留给了何大力。
现场掌声雷动，直播弹幕也瞬间刷屏。
何大力却脸色惨白，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一出！
“力哥？请吧？”主持人见何大力没反应，笑着催促。
在无数双眼睛和镜头的注视下，何大力只能硬着头皮走上舞台。
坐在钢琴前，他手指颤抖，大脑一片空白，勉强回忆着旋律，但弹出来的音符却断断续续，漏洞百出，连最基本的节奏都掌控不好。
直播间评论区瞬间炸锅。
“？？？这弹得什么东西？”
“我耳朵没出问题吧？这是《星海》？！”
“弹得还不如我学琴半年的小侄子。”
“开玩笑呢？这水平能写出《星海》？”
……
主持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了缓和气氛，笑着问了些关于歌曲创作灵感，使用了哪些和弦之类的基础问题。
何大力支支吾吾，答非所问，甚至把几个常见的乐理名词都解释错了。
这下，质疑声更是铺天盖地。
“绝对是枪手写的！骗子！欺骗我们感情！”
“酷海娱乐帮忙造假？”
“支持原创，抵制弄虚作假！抵制酷海娱乐！抵制何大力！”
……
尽管酷海娱乐的工作人员拼命控评，但直播间的质疑声，依旧飞速蔓延，完全无法压制。
直播事故只是林默言设计的第一步。
随后立刻有大量媒体记者出动，蹲守在何大力租住的小区，采访了房东和邻居。
房东对着镜头直言不讳：“小何啊？毕业三年就没正经上过班！以前全靠他那个女朋友养着！房租、水电，还有他屋里那些设备，都是人家姑娘出的钱！还没和人姑娘分手呢，他就带了别的女的回来，还不止一个！”
邻居们也纷纷证实：“是见过几个不同的女孩子来找他，第二天才走。”
“别看他看上去挺老实，实际花心着呢！”
爆料一个接一个，舆论瞬间反转。
之前那些力挺何大力，痛骂徐青青的网友们，瞬间觉得受到了巨大的欺骗和愚弄。
他们愤怒地调转枪口，冲向了何大力和酷海娱乐的社交媒体账号，言辞之激烈，比当初骂徐青青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酷海娱乐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力捧的“天才”其实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那些作品根本来历不明。
公司高层震怒，立刻将何大力叫来，逼问歌曲的真正来源。
“说！那些歌到底是谁写的？！”
“是你偷的？还是你买的？”
“现在说实话，公司还能想办法帮你挽回！”
何大力哪里敢说出系统的秘密，只能咬死了说是自己“灵感爆发”创作的。
见他死活不松口，酷海娱乐彻底失去了耐心。
法务部直接拿出了当初签订的合同，指着上面的违约条款冷冰冰道：“何先生，你涉嫌欺诈，严重违反合同规定，这是违约金数额，请你过目。”
何大力看着那一长串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那是一个他这辈子都挣不到的天文数字！
他痛哭流涕地哀求，又辗转找到李柔，希望她能动用关系帮他说情。
李柔虽然恼恨何大力不争气，但还是硬着头皮托关系去找了酷海娱乐的高层。
最终，酷海娱乐也知道从何大力身上榨不出油水，双方各退一步。
何大力被迫交出了电脑里剩余的几首未发表的歌曲，用以抵偿“违约金”。
这些作品将与何大力彻底切割，酷海娱乐会把它们安在公司准备力捧的新人头上，宣称是新人原创，试图挽回部分损失。
何大力虽然肉痛不已，但想着至少免去了巨额债务，而且自己还有小说和剧本，还有机会翻身，最终答应了。
徐青青看着网络上关于何大力人人喊打，名声扫地的新闻，心中积郁许久的那口恶气，终于畅快地吐了出来。
孙小雅更是兴奋地凑到她身旁，指着手机道：“青青！快看！何大力那个渣男终于现出原形了！我就说他是个草包吧！还天才？呸！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的东西！”
她嘴里不断吐槽：“他也是蠢到家了，啥都不会就敢上直播，这不就是找死吗？哈哈哈，你看你看！他出轨的黑历史都被扒出来了！现在全网都在骂他！真是老天开眼！”
徐青青看着好友高兴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她心中隐隐笃定，这一切并非偶然，也不是什么“老天开眼”，而是默言哥在给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