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渐凉时,码头的晨露带着霜气。
林木盯着墙角堆成小山的凡豆,心里盘算起来:“豆腐脑是香,可也不能顿顿吃,这豆腐、豆腐皮、豆干,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毕竟五香豆干可是解馋零食界的No.1,佣兵们出任务带着,解馋又顶饿。
“莱姆,墨团,今天豆浆多磨两桶!”清晨的灶台边,林木把泡得发胀的凡豆倒进石磨,话音刚落,墨团就凑了过来。
圆滚滚的身子往磨盘旁一靠,黑白爪子搭在磨杆末端,跟着莱姆的节奏往前推。
别看它胖得像个毛球,但力道倒匀,就是偶尔会忍不住把爪子伸进磨槽沾豆浆,吧唧嘴时满脸都是豆沫,需要林木敲脑袋才老实。
林木站在旁边指挥,不用再自己费劲推磨,心里偷乐:“有这俩‘帮手’就是省心!,不过是时候换个大点的石磨了。”
西珞蹲在陶盆边,用细竹枝把溅出来的豆浆刮回去,小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辫子上还沾着片墨团甩出来的豆浆沫,她却不生气,伸手摸了摸熊猫的毛:“墨团推得真稳!”
墨团“嗷呜”应了声,推磨的爪子一用力,差点把磨杆带歪,吓得莱姆赶紧拽住,俩人一熊的配合,倒也有模有样。
点豆腐时,林木拿起卤水罐,眼神专注得很——毕竟他在穿越前只有做豆腐脑的经验,做豆腐也是新手。
只见他一勺一勺往陶缸里加,边加边轻轻搅,嘴里还念叨:“卤水多了豆腐老得嚼不动,少了又结不起来,就这量,看豆花凝结的纹路……成了!”
莱姆踮着脚看陶缸里的豆花,突然问:“林大哥,这不还是豆腐脑么?”
“得压一压才是豆腐!”林木笑着把豆花舀进铺了粗麻布的木框,“等水分滤干,就成能拿在手里的豆腐块了。”
他找了几块平整的石板压在布包上,莱姆搬来小石头堆上去,墨团更直接,凑过去用胖肚子顶住石板边,把布包挤得鼓鼓的。
林木赶紧拦住:“墨团你别用肚子压!小心直接把豆腐压成饼!”
石板压了四个小时,掀开布包时,淡白色的豆腐块方方正正,用手指戳一下软中带韧,凡豆的清香飘得老远,连米娅都凑过来好奇地戳了戳。
第一块豆腐被索菲亚拿去后厨,傍晚时,酒馆就飘出了新香味——豆腐炖兽肉。
索菲亚把豆腐切成四方丁,和炖得酥烂的兽肉一起焖,还撒了把格林奇给的红椒粉,盛出来时,豆腐吸饱了肉汁,咬一口能爆出滚烫的鲜香。
戈伦捧着陶碗,一口兽肉一口豆腐,含糊地喊:“这玩意儿比黑面包顶饱!再来两块!”
林木看着他的吃相,心里暗笑:“还好没把豆腐压成饼,不然这他们得跟我急。
首战告捷,林木更有劲头了。他让卡姆把豆腐切成薄片,摊在竹筛上架在栈桥边通风,准备做豆腐干。
码头的海风带着盐粒,吹得又猛又匀,米娅却嫌慢,举着法杖在竹筛边绕了两圈,淡绿色的风元素打着旋儿掠过,豆腐干表面很快起了皱纹,香味也浓了三分。
墨团凑过去想偷尝,被林木按住脑袋:“没晒干呢!等卤好了给你留一大块,别跟米娅似的手快!”
米娅闻言回头,顺手抓了把豆腐干嚼得“咔嚓”响:“出任务揣兜里正好,比野莓干耐吃!”
林木用格林奇给的香料卤了锅豆腐干——桂皮、月见草粉,还有点红褐色的神秘粉末,卤好的豆腐干油光发亮,连路过的佣兵都忍不住停下来问:“林老板,这干的豆腐多少钱一块?我出任务带两块!”
等豆腐干的香味飘远,林木看着竹筛里的成品,突然想起老家的冻豆腐——寒风里冻得硬邦邦,泡发后满是蜂窝眼,吸足汤汁能鲜掉眉毛。
可眼下虽凉,还没到上冻时节,栈桥边的海风带着潮气,哪能冻住豆腐?他正挠头,米娅举着法杖从森林回来,银发散着水汽:“冻豆腐?用冰系魔法啊!我的法术刚好能派上用场!”
没等林木应下来,米娅已经举起法杖,顶端的水晶泛起淡蓝色的光。
她指尖轻点,陶盆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西珞惊呼一声:“好冷!”莱姆赶紧把妹妹拉到身后,墨团却凑过去对着陶盆里的豆腐吸气,被冻得打了个喷嚏,逗得西珞直笑。
林木紧盯着豆腐的状态,见表面结了层白霜、敲着“当啷”响,赶紧喊停:“够了够了!再冻就成冰疙瘩了,到时候还得用锤子砸开吃!”
解冻后的冻豆腐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原本光滑的表面变得坑坑洼洼,切开满是蜂窝眼,像块吸饱空气的海绵。
索菲亚看着新奇,把它扔进炖兽肉的锅——等捞出来时,蜂窝眼里全塞满了浓稠的汤汁,轻轻一咬,“滋”地爆出滚烫的鲜香。
“这玩意儿比豆腐块还吸味!”戈伦捧着陶碗,牛角上沾着肉汁,一口冻豆腐一口兽肉,吃得满脸通红。
巴鲁直接用爪子抓起整块冻豆腐塞进嘴里,烫得直呼气却舍不得吐,含糊地喊:“冻过之后更有嚼劲!再来一盆!”
西珞用勺子舀了一小块冻豆腐,小口抿着汤汁,细声细气地说:“像喝肉汤的海绵。”
老地精格林奇拄着拐杖来送香料,闻见香味也凑了过来。他颤巍巍地尝了口冻豆腐炖肉,漏风的嘴咂了半天:“这豆腐冻过之后,倒藏得住这么多滋味。”
说着从布包里摸出个小陶罐,“给,森林里的菌粉,炖冻豆腐时撒点,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林木接过,心里乐了:“格林奇这老地精藏货多,我这豆腐家族能壮大,一半得归功于他的香料!
这时,林木的玉坠不小心从领口露了出来,被格林奇瞥见。老地精的目光顿了顿,看了眼旁边举着法杖玩光影的米娅,又回头看向林木,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捋了捋下巴上的稀疏胡须,没说话,只是拄着拐杖站在原地,眼神里多了几分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