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走了，屋里就剩下我和邬乔。
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
「怎么不叫我帮忙？」我靠在门框上，「我力气不比他大？」
邬乔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袖子：「看你最近太累了嘛，而且就是挪一下沙发，小李正好顺路。」
她手指凉凉的，碰到我的手腕。
我心里那点不爽稍微散了点。
「吃饭没？」她问。
「没。」
「我也还没，想吃什么？我去做。」
「随便。」
她系上围裙，去厨房忙活。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那点异样感又来了。
刚才看到那个小李的瞬间，我第一反应是：这男的是谁？为什么在她家？
这种情绪，有点像……占有欲？
我被自己这想法惊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我状似无意地问：「那个小李，跟你很熟？」
「还行吧，一个班的，人挺好的，经常帮我搬重物。」邬乔夹了块排骨给我。
经常？
我心里又开始冒酸泡泡。
「以后这种重活，等我回来弄。」我说，「别老麻烦别人。」
邬乔抬头看着我，眼睛眨了眨，然后嘴角微微弯了一下。
「好。」
她答应得这么痛快，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明天周六，你有事吗？」她问。
「没事，怎么？」
「我发工资了，想请你看电影。」她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我挑眉：「我照顾你？明明是你照顾我比较多。」
「那你……去不去？」
「去。」我几乎是立刻回答。
不看白不看。
电影是部爱情片，没啥意思，看到一半我就有点困。
影厅里空调开得足，邬乔穿得少，胳膊有点凉。
我犹豫了一下，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穿上，冷。」
她愣了一下，接过去，小声说：「谢谢。」
衣服对她来说太大了，她整个人都快被裹住，只露出个小脑袋。
我闻到我外套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和她身上的味道混在一起。
电影演到男女主角接吻。
影厅里很暗，只有屏幕的光线变幻。
我感觉邬乔往我这边稍微靠了靠。
她的头发丝蹭到了我的胳膊，有点痒。
我僵着没动。
心跳有点快。
看完电影出来，天已经黑了。
我们顺着马路往回走。
路过一家奶茶店，她多看了两眼。
「想喝？」我问。
「有点馋。」她笑笑。
「等着。」
我去买了两杯，一杯热的给她，一杯冰的给我。
递给她的时候，她的手指碰到我的手。
很轻的一下，像羽毛扫过。
她低头咬着吸管，喝得很慢。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到楼下，她突然说：「今天很开心。」
「看个电影就这么开心？」
「嗯。」她点点头，「和你一起就开心。」
这话说得太直白，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看着我，眼睛在路灯下亮晶晶的。
「沈渊。」
「嗯？」
「我们……现在算是在谈恋爱吗？」
我差点被奶茶呛到。
这么直接的吗？
我看着她，她表情很认真，还有点紧张。
我想起周奇的话，想起蹭饭的日子，想起刚才看电影时她靠过来的温度。
好像……也不赖？
「你说呢？」我把问题抛回去。
「我不知道。」她低下头，「你要是觉得不是，那……那就还是邻居。」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觉得哪个邻居会天天一起吃饭看电影？」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惊喜。
「所以……是？」
「是是是。」我笑着点头，「不然呢？」
她一下子笑起来，嘴角弯弯，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
很好看。
她突然踮起脚尖，在我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然后转身就跑进单元门了。
我愣在原地，脸上被亲过的地方有点发烫。
手里的冰奶茶好像都不冰了。
得，这下真栽了。
和邬乔谈恋爱这件事，比我想象中要……粘人。
她好像更关心我了。
具体表现在，她开始给我准备便当。
「外卖不健康，以后我带便当给你。」她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饭盒，一个粉色，一个蓝色。
「太麻烦了吧？」
「不麻烦。」她每天变着花样做菜，把我的饭盒塞得满满当当。
同事看到我的便当，都羡慕得不行。
「沈哥，女朋友手艺可以啊！」
我表面淡定，心里有点小得意。
她还管起了我的穿着。
以前我都是随便抓件t恤牛仔裤就出门。
现在她会帮我搭配好，虽然都是很简单的款式，但看起来确实精神了不少。
「这件衬衫好看。」她会帮我整理衣领，手指偶尔碰到我的脖子。
有点痒。
最绝的是，她连我穿什么内裤都要管。
我习惯穿宽松的平角裤，舒服。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给我买了几条……紧身的。
「这个面料舒服，而且……好看。」她红着脸把内裤塞给我。
我看着手里那条小小的布料，哭笑不得。
「这能舒服？」
「你试试嘛。」
迫于无奈，我试了一次。
嗯……确实，感觉不太一样。
有点勒，但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周奇来找我，看到我桌上的便当盒，又看我穿得人模狗样，啧啧称奇。
「卧槽，老沈，你变了！你现在像个有家室的人了！」
「滚。」
「说真的，那小姑娘可以啊，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你懂个屁。」
「不过我说，」周奇压低了声音，「这管得是不是有点宽了？便当、衣服就算了，连你手机屏保都得用她照片？」
我手机屏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邬乔换成了她的自拍。
她对着镜头笑，眼睛弯弯的。
我觉得挺好。
「我乐意。」我说。
周奇摇摇头：「兄弟，你这恋爱谈得，像个监狱。」
我笑了。
监狱？
如果这是监狱，那我还挺乐意被关着的。
邬乔确实有点缺乏安全感。
表现之一，是她喜欢查岗。
不频繁，但很固定。
每天下午三点左右，会给我发条微信。
「在干嘛？」
通常我都在忙，但会抽空回一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