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野，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她放下筷子，表情有点严肃。
我心里一跳，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我……我收到一个新公司的面试通知，待遇挺好的。」她说着，眼里有光，「如果面试成功，工资能翻一倍呢！」
「真的？那太好了！」我是真为她高兴。
「嗯！所以，你别太大压力，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她看着我，眼神亮晶晶的。
我点点头，拿出那个准备好的盒子。
「生日快乐，温杭。」
她愣了一下，接过盒子：「这是什么？不是说了不要乱花钱吗？」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
钻石项链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下面，压着一把黄铜钥匙。
她拿起钥匙，看了看，又看了看我，一脸茫然。
「这是……」
「房子的钥匙。」我说，「xx小区，顶楼复式，写的你名字。」
温杭的表情凝固了。
她看看钥匙，又看看我，眼睛慢慢睁大。
「边野……你……你哪来的钱？」
她声音有点抖。
「我……」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坦白。
话没出口，温杭突然站起来，眼圈红了。
「边野！你是不是去干什么坏事了？！」
我：「……啊？」
「你说！这钱哪来的？」温杭举着钥匙，声音带着哭腔，「你是不是去借高利贷了？还是去抢银行了？」
她急得直跺脚：「我就说你最近不对劲！又是中奖又是破产的！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我看着她急得快哭出来的样子，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没有，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她捂住耳朵，「你快去把房子退了！把钱还了！咱们穷点没关系，不能干违法的事！」
她说着，就要拉我出门。
我赶紧抓住她手腕。
「温杭，你冷静点。」
「我没法冷静！边野，你傻不傻啊！为了个房子，你……」
「我没违法。」我打断她，看着她的眼睛，「那房子，是我买的，用我自己的钱。」
她愣住，眨眨眼：「你自己的钱？你哪来的钱？你不是破产了吗？」
「我骗你的。」我叹了口气，「我没破产。」
温杭的表情从焦急变成困惑，又从不信变成震惊。
「……什么？」
「我没破产，我一直都……挺有钱的。」我尽量说得轻描淡写。
温杭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她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钥匙和项链，再看看这个狭小的出租屋。
「你……你什么意思？」她声音干巴巴的。
「意思就是，边野，是个有钱人。之前装穷，是为了……」
我话没说完，一个抱枕狠狠砸在我脸上。
「边野！你王八蛋！」
温杭彻底炸毛了，眼睛喷火，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我身上招呼。
「你耍我玩呢？！看着我为你操心为你省钱很有意思是不是？！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到处看房子很搞笑是不是？！」
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站着没动，任由她打。
「对不起。」我说。
「对不起有什么用！」她把项链盒子摔在我身上，「骗子！」
她转身就往门口冲。
我赶紧拉住她。
「放开我！」
「你听我解释完行不行？」
「我不听！骗子的话有什么好听的！」
我们俩在门口拉扯。
「我是因为喜欢你！」我吼了出来。
温杭的动作猛地停住。
她转过头，红着眼睛瞪我：「你说什么？」
「我说，我装穷，是因为我喜欢你！」我豁出去了，「我想看看，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会不会在我身边！」
温杭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
「你……你放屁！」她脸一下子红了，「喜欢我就骗我？有你这么喜欢的吗？」
「方法是不对，但我怕啊！」我抓着她的胳膊，「我怕你是因为钱才……才对我好。我怕你看上的不是我这个人。」
温杭不挣扎了，胸口起伏着，瞪着我。
「所以呢？测试结果满意吗？穷光蛋边野，你也喜欢？」她语气嘲讽。
「不满意。」我说。
她眼神一暗。
「因为我发现，我更喜欢你。」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喜欢那个为了五十块跟人较劲的你，喜欢那个说要养我的你，喜欢这个明明自己很难，却还想着给我一个家的你。」
「温杭，我喜欢你，跟有钱没钱没关系。」
屋子里安静下来。
只有我们俩的呼吸声。
温杭低着头，不看我，也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心里七上八下。
完了，好像玩脱了。
「温杭？」我小声叫她。
她突然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的，但表情有点奇怪。
「所以……你很有钱？多有钱？」
我：「……还行。」
「比赵倩家还有钱？」
「……嗯。」
「比我们公司老板还有钱？」
「……可能吧。」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猛地抽回手。
「行，边野，你真行。」
她说完，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温杭！」
砰！
门在我面前关上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凉了半截。
这下，是真生气了。
我在屋里坐立不安。
打温杭电话，不接。
发信息，不回。
我冲下楼，在附近找了一圈，没看到人。
天都快黑了。
我急得不行，又跑回家，想着她会不会消气了自己回来。
刚到楼下，看见温杭拎着个塑料袋，慢悠悠地从小区门口走过来。
我赶紧跑过去。
「温杭！」
她瞥了我一眼，没理我，继续往前走。
我跟在她旁边：「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
「要你管。」她声音闷闷的。
「我错了，真错了。」我低声下气，「你怎么罚我都行，别不理我。」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我。
「罚你？我怎么罚你？你可是有钱人，边总。」
她语气里的嘲讽让我难受。
「在你面前，我就是边野。」我说。
她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上楼，进屋。
她把塑料袋放在桌上，里面是几罐啤酒。
「喝点？」她拉开一罐，递给我。
我接过，有点摸不准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