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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门外,手还停在门框上。三声轻敲的余波散在空气里,屋内的刮擦声戛然而止。

张定远没动。左手布条裹着炸伤的指节,刚才敲门时牵了一下筋骨,疼得整条胳膊发麻。他把右手按在胸口,图纸还在,贴着心跳的位置。他知道不能急,也不能退。

里面的人没回头,只低声道:“谁?”

声音像砂石磨铁,干涩,冷淡。

张定远上前半步,离门近了些,但没越界。“戚家军百总张定远。”他说,“奉帅令研造火铳,听闻陈师傅精于铁火之艺,特来请教。”

他说“请教”,没说“奉命”或“调用”。他知道眼前这扇门后的人不是兵,不是下属,而是一个被冷落多年的老匠。官话压不住手艺,强求只会关门。

屋内静了几息。

锉刀轻轻放下了。金属台面发出一声短促的磕碰音。老陈慢慢直起背,动作迟缓,像是腰椎早已被年月压弯。他依旧背对着门口,手里还捏着那根铜管,阳光从侧窗斜切进来,照出他鬓角的灰白和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他没说话,也没让进。

风从院子那边吹过来,卷起一点尘土。门板晃了一下,发出吱呀声。张定远站着不动。铠甲上的裂痕还在,左肩的旧伤隐隐作痛,但他站得笔直。他知道这一等,不只是等一扇门开,而是等一个人点头。

他曾一个人在夜里拼废料,试火药,炸了手也不吭声。那时他以为只要够狠、够拼,就能改出一支能打远的铳。可现在他明白了,有些事靠血性不够,得靠人。

靠真正懂铁、懂火、懂分毫差错会炸死人的匠人。

老陈终于转过身。

他目光扫过张定远的脸,又落在他左臂——布条边缘渗着暗红。然后是铠甲,满是划痕和焦迹,腰间佩剑未出鞘,火铳背在身后,枪管有明显打磨过的痕迹。

他没问伤哪来的,也没提图纸。

只是看了很久,才开口:“戚帅准了?”

“准了。”张定远从怀里取出文书,双手递出,“特许备案,工坊登记可用。”

老陈没接。他盯着那纸看了两秒,眼神没变。他知道这种文书不难拿,难的是背后有没有真支持。他也知道,一个百总,不该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刚受责罚,手带重伤,不养伤,不避风头,反而来找一个连编制都没有的老匠。

这人要么蠢,要么疯。

可他的眼神不对。不慌,不躁,也不怕被拒。

老陈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台面上那根铜管。它已经被修了大半,接口处平滑,内壁打磨均匀。这是他今天第三件活,修旧模具的导管。没人重视这些,可少了它们,新铳压根没法铸模。

“你找我做什么?”他问。

“我想做一支能打一百二十步的火铳。”张定远说,“比倭寇的更稳,更准,不会炸膛。”

老陈抬眼:“你试过了?”

“试了四次。”张定远低头看自己的左手,“第四次炸了。铁箍少了一道,火门角度偏了两分,火药配比也没控好。”

老陈眉头微动。

炸一次是意外,炸四次还敢再来,说明不是鲁莽。能说出“两分偏差”,说明不是外行。能把炸后的毛病说清楚,说明真研究过。

但他仍没松口:“工部二十年都没做成的事,你以为找个老匠人就能成?”

“我不是来找您替我做。”张定远摇头,“我是来找您一起做。”

老陈沉默。

张定远继续说:“我知道您早年在工部待过,做过火器局的主匠。后来出了事,贬到前线修兵器。这些年您修了多少坏铳?换了多少零件?可有一支是您自己想做的?”

老陈的手指微微收紧,捏住了铜管。

“我没有资格命令您。”张定远说,“但我亲眼见过百姓被拖进寨子,见过孩子抓着我的袖子哭。我也见过兄弟倒在路上,就因为我们的铳打不到那么远。我不想再看着他们死。”

他顿了顿。

“我不懂淬火温度,不懂锻打次数,也不懂怎么让引信不卡壳。但我知道战场上缺什么。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一起把它补上。”

屋子里彻底安静了。

风停了,锉刀没再响,连远处搬料的杂役都歇了脚。

老陈看着他,眼神第一次有了波动。不是感动,也不是动摇,而是一种久违的审视——像铁匠看一块生铁,看它到底能不能炼成钢。

他缓缓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

不大,刚够一个人侧身进去。

但他开了。

张定远没立刻动。他深吸一口气,把文书小心收起,然后从怀里取出图纸。纸角已经磨损,边沿沾着火药灰和血渍。他双手捧起,举到胸前,像呈交军令一样庄重。

他知道,这不是一张图,是他这几天流的血、吃的苦、扛下的责。也是他对这支军队的承诺。

老陈看了一眼那图纸,没伸手去接。

他只说了三个字:“进来吧。”

张定远迈步,右脚先跨过门槛。

屋内光线昏暗,墙上挂着各种工具,台面上堆着铜件、铁条、砂轮。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机油的味道。角落里有个小炉,炭火将熄未熄,上面架着一口小锅,残留着熔蜡的痕迹。

他站在门口,没往里走太深。

老陈转身回到台前,拿起刚才的锉刀,轻轻放在铜管旁边。他没有立刻说话,也没有看图纸,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块软布,开始擦手。

动作很慢,但每一下都很稳。

张定远站在那里,双手仍托着图纸。他知道这一刻不能催,也不能放松。门虽开了,心墙还在。真正的合作还没开始。

老陈擦完手,终于抬头。

“你说火门偏了两分?”他问。

“是。”张定远答。

“怎么测的?”

“用校尺比对缴获的倭铳,再对照自己试射后的残件,反复量了三次。”

老陈点点头,伸出手:“把图给我。”

张定远上前一步,双手递上。

老陈接过,摊在台面。他没急着看结构,而是先摸了摸纸面,感受墨线的深浅和标注的位置。然后他俯身,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加长枪管、五道铁箍、斜开火门、握把弧度……每一处改动都有标注,不是凭空画的。

他手指停在硝硫炭比例那一行。

“你减了硫?”

“是。”张定远说,“硫多易爆,但威力下降。我试了几次,七成硝、一成硫、两成炭,炸膛率降了,射程也稳住了。”

老陈抬头看他,眼神变了。

不是怀疑,也不是赞许,而是一种匠人看到另一个匠人时才会有的认真。

他没说话,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本破旧的册子,封皮烧焦了一角,页边卷曲。他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种配比和试射结果。

张定远看见了几个熟悉的数字。

和他写的,几乎一样。

老陈合上册子,放在图纸旁边。

“你明天这个时候来。”他说。

“今晚不行?”

“不行。”老陈把册子收回去,“我要看你的数据是不是真的。也要想想,怎么让你这图,变成能上阵的东西。”

张定远点头:“我带完整的记录来。”

老陈看了他一眼:“手呢?”

“没事。”张定远抬起左手,“还能写字。”

老陈没再说什么,只是走到门边,把门关上了三分之二,留了一条缝。

像在说:路开了,走不走得通,看你明天带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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