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刚从外面回来,今晚去村里给人办婚宴,赚了五块钱,还带回不少肉菜,收获颇丰。
此时的他尚未被秦淮如牵扯太多,拎着饭盒径直回家,目光未曾在贾家的方向停留。
“雨水,过来吃饭,我带菜了!”
他还记得叫上妹妹。
“来了!”
何雨水应声答应。
傻柱刚进屋便发觉屋内被人翻动过,放钱的柜子也被撬开了。
他脸色骤变,连忙问走来的何雨水。
“雨水,你进我房间了吗?”
“没有,放学回来我就一直在屋里学习,怎么了?”
何雨水反问。
傻柱心里一沉,将饭盒搁在桌上,冲到柜子前检查,里面的11块钱果然不见了。
他神情紧张,又翻找一阵,掏出一叠大黑十,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这200块的娶媳妇钱还在。
“哥,出什么事了?”
何雨水再次询问。
“我屋里进贼了,丢了11块,幸好娶老婆的钱没被偷。”
傻柱一脸侥幸。
“那么多钱丢了,得告诉一大爷。”
何雨水赶紧提醒。
她一个月才五块生活费,11块都够她过两个月了。
“行!”
傻柱点头,急忙冲出门大喊。
“一大爷,不好了!我屋里遭贼,丢了11块钱!”
“仔细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易忠海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众人闻言神色微动,纷纷望向傻柱的方位。
我刚从乡下帮厨回来,进屋就发现被偷了。
傻柱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易忠海皱起眉头。
他这才想起刚才傻柱的房门敞开着,原以为是对方回来得早,没想到竟是遭了贼。
马上开全院大会!
他一锤定音。
十一块钱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两个人一个月的口粮钱。
后院这边。
杨建和闫阜贵刚用完晚饭,正坐着闲谈。
三大爷,快通知前院的人开会!
杨建,等会儿你也得来!
刘光福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
闫阜贵正聊得兴起,被打断后略显不悦。
傻柱家被偷了十一块钱,一大爷要开大会抓贼。
刘光福答道。
他忍不住瞟了眼桌上的鸡骨头,满眼都是艳羡——这种美味他这辈子都没尝过几回。
这么多钱!
闫阜贵顿时酒醒了大半。
这可是他小半月工资,若丢了这笔钱,他怕是要心疼得睡不着觉。
是,您快着点儿,我还得通知别人。
刘光福咽着口水匆匆离开。
杨建,我先去召集大伙儿。
闫阜贵立刻起身。
您忙。
杨建随意地摆了摆手。
他慢条斯理地收拾完碗筷,这才拎着板凳踱到中院。刚到场就听见有人招呼:
杨建,这儿!
招呼他的是同车间的钳工陈爱国,也是杨建的忠实伙伴。
来了。
杨建微微颔首。
这一回不必坐在前排,毕竟此事与他干系不大。
闫阜贵瞧见他来,嘴角微扬点头致意。
刘海忠脸色阴沉。
杨建单请闫阜贵吃饭却未邀他,令他十分不快。
更听闻这小子竟评上六级钳工——自家大儿子尚未谋得正经差事,这毛头小子的手艺却要赶上自己,当真是没天理。
易忠海倒神色如常, ** 等候院中人来齐。
傻柱双眼冒火,自杨建踏入中院便死盯着他,目光如刀。
14:从未见过如此狠角色!
杨建冲闫阜贵笑笑还礼。
至于刘海忠,他懒得搭理。这老东西比易忠海更不是玩意儿,改日定要叫他吃点苦头。
倒是傻柱那眼神,十成是认定钱被他所盗。
可惜窃贼另有其人,乃是贾东旭。
他瞥向贾家方向,只见秦淮如独自到场,贾东旭和猪头贾张氏双双缺席。
贾东旭大抵揣着赃款在外快活未归;猪头贾张氏面肿未消,怕是无颜见人。
杨建暗自揣测。
贾东旭被他料中 ** ,贾张氏却非但羞于见人,更怕按捺不住骂街再挨揍——如今她对全院大会已生惧意。
咳咳!
刘海忠此时起身清了清嗓:人到得差不多了,全院大会现在开始,请一大爷说明议题。
例行抢完风头后便落座。
易忠海上前道:今日院里出了桩大事——傻柱的十一块钱失窃。是谁拿的,主动交代还钱,或可免去报官。
分明是要借官府之名恫吓窃贼。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院中寂静无声,二大爷刘海忠踱步而出,神色凌厉地扫视众人。
敢作敢当!咱们院向来连根针都不曾少过,今天哪个不长眼的坏了规矩,休怪我不讲情面!
四下依旧无人应答,显然没人把他当回事。
杨建!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傻柱咬牙切齿地喝道。
今儿食堂里他刚指使马华克扣杨建的饭菜,转眼家里就遭了贼,不是这小子报复才怪。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投向杨建。许富贵几个满脸诧异,显然不信他会干这勾当。
柱儿,这里头怕是有什么误会?闫阜贵试探着问。
误会?我让马华抖他的勺,这王八羔子怀恨在心,偷我家钱来了!傻柱梗着脖子嚷道。
许富贵等人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闫阜贵也不由皱起眉头。
就算是我偷的,你能奈我何?杨建嘴角噙着笑,慢悠悠反问。
我弄死你!傻柱暴跳如雷,挥拳就要扑上去。
忽见陈爱国霍然起身,马大锤等十余人齐齐站起,冷眼逼视着傻柱。傻柱顿时面如土色,连连后退,额角沁出冷汗。
一大爷,咱们院讲究的是和睦互助,可不是撒野的地方。马大锤沉声道,傻柱又在这儿搅和,该收拾收拾了。
易忠海听见和睦互助四字就脑仁疼,暗骂以后再不用这由头压人。
咳咳!他佯装清了清嗓子,傻柱回去!这事儿得报公安处理,轮不到你胡闹。
若是别人闹出这种事,易忠海肯定在大院里就解决了。但杨建不同,他打定主意要送警局处理,非得给这小子留个案底不可。最好能让轧钢厂开除他,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弄到那套房子。
老易,这么办不妥当,院里的事还是院里解决。闫埠贵急忙阻拦,按你往常的处置法子,让杨建赔了傻柱十一块钱,再赔个不是就成。你这样分明是借题发挥。
虽说闫埠贵给杨建送过酒,横竖还是占过便宜的,自然要帮着说话。况且易忠海这处置实在有欠公允,他心里也窝着火。
借题发挥四个字刺得易忠海脸色发青。街坊们这么说也就罢了,连闫老西也敢戳他脊梁骨,这口气实在咽不下。他阴着脸看向刘海忠:老刘,你什么意见?
刘海忠正左右为难——既能收拾杨建,又能打压易忠海,这选择题可不好做。被易忠海这么一盯,他反倒横了心: ** 争要紧,先把老易挤下去,这一大爷的交椅才能轮到自己坐。
老易,你这事办得不地道。往常院里出岔子都没惊动官府,这回也该照旧例处置。他慢条斯理说着,眼见易忠海脸色越来越黑,又补了句:依我看,罚杨建扫三个月公厕,把钱还给傻柱,当众认个错就结了。
闫埠贵急道:这罚得也太狠了!
“不重,需要把公厕打扫得一尘不染,决不能有半点异味,明天我会亲自检查。”
刘海忠摆了摆手说道。
显然他对杨建积怨颇深,才会想出如此严厉的惩罚。
如今的公厕臭气熏天,所有人的排泄物都堆积其中,想要彻底消除异味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就这么定了!”
易忠海立即表示赞同。
闫阜贵神色一僵,欲言又止。
两位管事都已表态,他孤掌难鸣,只能无奈放弃。
他向杨建投去歉意的眼神。
“妙极了,就该这么罚。”
傻柱也跟着起哄,总算出了口恶气。
他本想痛揍杨建泄愤,却被马大锤等人拦下,心里一直憋着火。
现在看到杨建受到重罚,他自然乐见其成。
以后天天去厕所盯着,顺便嘲讽杨建也是件乐事。
“杨建,你有什么意见?”
易忠海故意询问,就是要让他心服口服。
“我觉得罚得太轻,应该扫一年厕所,再赔十倍损失,让贼骨头长记性!”
杨建淡然回应。
什么!?
此话一出,不仅易忠海呆若木鸡,全院众人都懵了。
见过狠的,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直接把惩罚翻倍,这是要往死里整自己?
杨建望着众人瞠目结舌的模样,活像一群呆头鹅,不由得笑出了声。
反正小偷不是他,想把惩罚加到多重都行,严苛十倍也与他无关。
最终遭罪的,是那个还在外面逍遥的贾东旭。
不对,应该说是正往家赶的贾东旭。
15:傻柱痛打贾东旭!
“大伙儿觉得如何?我的提议可还妥当?”
见众人迟迟不语,杨建主动开口问道。
咳...杨建,别开这种玩笑,按二大爷说的办!
闫阜贵急忙出声制止。
若是让易忠海和刘海忠应下,杨建可就惨了,往后一年都得打扫厕所,还得按十倍赔偿110块。
没错!
刘海忠点头附和。
尽管他想惩治杨建,但更在意维护领导权威,既然发话就不能收回。
易忠海眉头紧锁,察觉事情不对劲。正常人不会对自己下如此重手。
许富贵同样看穿端倪。
他暗自赞叹还是低估了这小子,又给易忠海下了个套。估摸小偷八成是躲着不敢露面的贾东旭,易忠海尚不知情才会中计。
刘海忠见易忠海沉默,便主动拍板。他颇为享受这种掌权滋味。
那就这么定了,杨建你赔钱给傻柱,明儿起扫三个月厕所。
他宣布决定。
二大爷,您搞错了,我可没偷钱。
杨建淡然回应。
刘海忠一时语塞。
众人再次发懵,脑瓜子嗡嗡作响。
唯有两人神色迥异——许富贵笑得意味深长,果然早料到小偷另有其人;易忠海则阴沉着脸,恨恨盯着杨建。
他环视一周未见贾东旭身影,联系徒弟平日偷摸的习惯,登时明白了真凶是谁。
杨建再次设局,对方竟毫不迟疑地跳了进去,这般愚行令他懊恼得直想扇自己耳光。
「那人是谁?」闫阜贵出声询问。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转向杨建。杨建抬眼望向中院入口,恰见贾东旭哼着曲调晃进来,当即抬手指道:
「就是他,贾东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