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汐语每天睡觉前就盼着第二天的清晨,接连几天早出晚归的工作,让她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和存在感,她感觉这么不真实,所以她珍惜每一天的工作。
刘妈妈陪着金汐语,帮她从市场上挑了两个婢女,以金夫人的名义送给了她,金汐语找机会将庞夫人放在她身边的婢女丁香、芍药打发了。
别说,刘妈妈挑人的眼光极好,这两个婢女一个十三,一个十二,大的敦厚稳重,金汐语给她起名如意。小的机灵活泼,金汐语给她起名吉祥。
两个小姑娘都是农户家的孩子,是从小吃苦长大的。不得勤快而且极有眼色。
现在侍候金汐语,金汐语待她们温和,从不训斥,两人能来到这么好的地方,又碰到这么好的主子,自是干得卖力,从不偷懒。
金汐语是不想买婢女的,她什么事都喜欢亲力亲为,是不需要婢女的,但在这个地方,没有婢女显得太怪异了,而且就算她不要,庞夫人会给她塞,她也不能拒绝,于是干脆弄两个婢女在身边,有自己信任的人,总好过别人塞的。
再者,这两个婢女也能给她做些掩护,方便她行事。每天出门,金汐语给两个小姑娘交待好,有什么事,她们就会告诉她。
因为金丞相的特意交待,庞夫人因此没有去找金汐语的麻烦,她再蠢,也明白,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养女,而得罪丞相大人。
这就给了金汐语很大的自由,她感觉这时候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她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现在才觉得自己是鲜活的。
金汐语当初去向金夫人提出要建小厨房,一是为了吃饭方便,更重要的是,她发现小厨房后面可以通往一条街道,这让她欣喜若狂。她让工匠将小厨房的柴房,有一面砌了一堵墙,墙上又砌了一个伪装的门,从这个门出去,翻过墙头,就到了外面的街道。
厨房建好后,金汐语就不再从小门出去了,每天从厨房的小门翻墙出去。虽然她得了特令,但一个姑娘家每天都往外跑,而且从早到晚的待一天,难免门房会传出闲言碎语,她倒不害怕这些,就害怕不让她再到处乱跑了。
当如意、吉祥第一次看到金汐语,灵巧又熟练地翻墙时,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她们没想到小姑娘这么皮实,又这么胆大。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心领神会,这是姑娘的秘密,她们不能多嘴,还要帮姑娘守好这个秘密。
这也是金汐语对两个小丫头满意的原因。
这个门只有金汐语和如意、吉祥知道,为金汐语的行动带来了很大的方便。
金汐语和虞沁词埋头破案,金汐语给了虞沁词两条建议,她让虞沁词给护城河上的渔民发放一定的补贴,发动护城河的渔民注意可疑人员,这样扩大了范围,也能及时发现情况。
飞鱼卫的人毕竟数量和精力都达不到,再者,护城河上出现大量的人,也会打草惊蛇。金汐语让虞沁词派出飞鱼卫的人混在渔船上,假扮渔民。这样有渔民作掩护,减少了目标,还提高了行动力。
很快,虞沁词手下的飞鱼卫传来消息,最近护城河上出现了一些可疑的人,看来九指断命坐不住了,要有所行动,他们只管守株待兔。
金汐语开启了忙碌的生活,只恨时间短,现在的她,真正过上了按时上下班的日子,但她更怀念那时不分日夜,颠倒黑白的破案日子。
虽然每天叫着辛苦,但一旦投入忘我的工作,就什么都忘记了,那是一种充实、又有活力的工作。
不过,对于现在的日子,她很满足了。
这边,萧敏杰得知东方弈鸣和金真玉回了丞相府,一晚上都不曾睡好觉,第二日,还未等东方弈鸣给他传话,萧敏杰就上门了。见了东方弈鸣就迫不及待地问:“表哥,昨天嫂嫂回去,说的怎么样。”
东方弈鸣和萧敏杰是表兄弟,两人相差四岁,但从小在一起玩,关系很密切。人前,萧敏杰都是尊称东方弈鸣一声殿下,私下里,两人都是兄弟相称。
“你呀,你呀,从未见你这么猴急过。”东方弈鸣打趣道。
嘿嘿嘿,萧敏杰不好意思笑道。
东方弈鸣:“你嫂子问过了,汐语姑娘未曾许配人家,金夫人也不反对这门亲事,你回去和姑姑说好,就可以上门提亲了。”
东方弈鸣对这桩婚事没有想的这么艰难,虽然金汐语是二房的,但背靠着丞相府,还算门当户对,他这个姑娘虽然不好相与,但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很爱的,应该会同意这桩婚事。
“好,好,我这就回去。”萧敏杰闻言,兴冲冲地回了府。他急吼吼地进了母亲居住的天居苑。
“母亲,孩儿看上了金汐语姑娘,您快找媒人上门提亲。”
“你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这么急风火火的,金汐语姑娘,她又是哪家的。”东方皎月漫不经心的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
他这儿子也不是一两回回家说,看上了哪家姑娘,最后都不了了之。
“哎呀,就是您那次去表哥的婚宴,有一个姑娘跳水,把田姑娘救上来的那个姑娘。”
“夫人,那个姑娘就是金丞相二房收养的养女。”东方皎月身边的冯嬷嬷适时提醒。
“噢,是那个从乡下回来的,金家的养女。”东方皎月讥讽道。
萧敏杰没有听出母亲话里的嘲讽,开心地说:“正是,母亲还记得她呢。”
“当然,记——得,”东方皎月拉长了声音。那个金汐语她当然记得,果然是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没有一点大家闺秀、名门淑女的味道,那种情况下,竟然下水去救人。
她知不知道,一个女孩浑身湿淋淋的像个什么样子。
“母亲,记起来了,太好了,我就是要娶那个姑娘为妻。”
“杰儿,你是说,你是要娶她为妻而不是妾。”
“妾......”萧敏杰愣了一下,随即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母亲说什么呢,谁要娶她为妾,我是要娶她为妻。”
“嗤,杰儿,你这眼光果然与众不同。”东方皎月讽刺道。
萧敏杰一点没有听出母亲的暗讽,沾沾自喜道:“孩儿的眼光啥时间错过。”
“我不同意。”
“嗯,啊,什么?母亲说什么,您不同意。”正沉浸在喜悦中的萧敏杰,猛得抬起头,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东方皎月。
“是的,别说是妻了,就是妾,她也差强人意。”
“为什么。”萧敏杰问道。
“为什么,我东方皎月的儿媳妇,你的正妻,必须是声势显赫的家族,知书识礼、贤淑娴德的名门闺秀,金汐语,一个无人教养的乡下野丫头,竟然想做我萧府的儿媳妇。
便是你的妾室,那也得是有一定根基的人家,是,金姑娘是金家人不假,可是只是二房的一个养女,金家二房靠着金丞相讨生活,只是个空架子。
杰儿,你的眼光怎么这么差,怎么看上了那样的一个女孩。那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竟然不顾女子的形象,就这么跳下水去。
浑身湿淋淋的,象什么样子,我萧府怎么能娶那样的女子。”
“可是,母亲,孩子觉得金汐语姑娘那天的举动没有什么不妥,她一个弱女子,敢下水救人,我觉得她勇敢、大气。孩儿就喜欢她这样的。”
你不知道,她在婚宴上说姚纤纤的话,活泼、俏皮、可爱,孩儿从来没有遇见过她这么灵动的姑娘,我娶定这个姑娘了。”
“我不同意。”
“母亲,您真不同意?”
“不同意。”
“您要是不同意,我就永远不娶妻了。”萧敏杰急得起身甩门气冲冲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