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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最后一段能量狂暴的螺旋桥,踏上最终岛屿的坚实土地,林枫等人终于看清了这座位于冰火玄界核心、被天穹漩涡俯瞰的巨大岛屿全貌。

岛屿广阔,远非之前那些浮空岛可比。地面并非单纯的冰或火,而是一种温润如玉、呈现出混沌灰白色的奇特石材,踩上去坚硬冰凉,却又隐隐透出温润之意。岛屿之上,没有那些光怪陆离的冰火植物,只有寥寥数株参天古树,树干晶莹如水晶,枝叶却燃烧着淡淡的金色火焰,散发出宁静而古老的气息。

岛屿中心,一座宏伟古朴的殿宇巍然矗立。殿宇通体由同样的混沌灰白石材筑成,风格简洁大气,没有过多雕饰,唯有殿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非金非木的匾额,上书三个古朴大字,银钩铁画,道韵天成——玄极殿。

殿宇周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几乎透明的光幕,将内外隔绝。光幕流转间,时而闪过冰蓝与赤红的光华,与整个玄界的冰火能量隐隐呼应。而那股源自殿宇内部的、古老、沧桑、又带着一丝超然物外的气息,正是青霖令和封魔印产生感应的源头。

“玄极殿……好名字,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白子卿望着匾额,眼中闪过一丝炽热,“冰火道人真正的传承核心,想必就在殿内了。”

天机子搓着手,小眼睛放光:“终于到地方了!里面肯定堆满了上古宝贝!林老大,白公子,咱们赶紧进去吧!”

林枫却神色凝重,并未立刻上前。他的玄黄感知能清晰地察觉到,殿宇周围那层看似薄弱的光幕,实则蕴含着极其恐怖的能量,仿佛一个完美的冰火平衡节点,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他怀中的青霖令此刻灼热得发烫,几乎要破体而出,殿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强烈呼唤着它。玄空戒内,霜月的封魔印也再次传来轻微波动,似乎对这殿宇气息有些微的共鸣。

“这光幕,恐怕不简单。”林枫沉声道。

蓝雨手持冰火玄晶上前,将玄晶贴近光幕。冰火玄晶光芒流转,与光幕上的冰火光华产生呼应,但光幕并未开启,只是微微波动了一下。

“冰火玄晶是通行外界的信物,但似乎不足以打开这核心大殿的防护。”蓝雨清冷道。

白子卿点头:“意料之中。冰火道人留下传承,定会设下最后一道、也是最关键的考验,筛选真正的有缘人。”他目光扫过殿前空旷的广场,“你们看那里。”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殿前广场左右两侧,各矗立着一座石碑。左侧石碑洁白如雪,散发着凛冽寒气;右侧石碑赤红如血,升腾着灼热气息。两座石碑相对而立,中间留出一条通道,直通殿门。

林枫等人走近查看。只见两座石碑之上,各刻着一行古朴的文字。

左侧冰碑上书:冰心问道,寂灭归真。

右侧火碑上书:火魄炼神,焚妄求真。

而在两座石碑正中间的地面上,则铭刻着一幅不大的太极图,阴阳鱼眼位置,各有一个手掌形状的凹痕。

“这意思……是要我们同时将手按在这太极图的阴阳鱼眼上?”天机子挠头,“不会又是什么冰火试炼吧?刚才桥上差点没冻死又没烧死……”

白子卿仔细端详着太极图和石碑文字,沉吟道:“‘冰心问道’、‘火魄炼神’……这似乎并非单纯的属性考验,更偏向于心境与意志的锤炼。‘寂灭归真’、‘焚妄求真’……要求摒弃杂念、焚尽虚妄,以最本真、最纯粹的心境,去触碰、理解冰与火的本质道韵。唯有心境达到一定程度,且对冰火之力有基本感悟者,方有资格推开这扇门。”

他看向林枫,微笑道:“林道友,你身负玄黄厚土之道,中正平和,包容万物,之前又初步感悟了冰火真意,或许正是最合适的人选。至于另一人……”他看向蓝雨,“师妹,你修炼的虽是水系,却蕴含一丝寒冰真意,且心性清冷澄澈,或可一试。”

林枫略一思索,点头同意。他确实对这“冰心问道”、“火魄炼神”的意境有些兴趣,也想验证一下自己对冰火之道的理解。而且,青霖令的感应就在殿内,他必须进去。

蓝雨也微微颔首,并无异议。

两人各自走到一座石碑旁,相对而立。林枫站在冰碑前,蓝雨站在火碑前。两人同时伸出手掌,缓缓按向地面太极图对应的阴阳鱼眼凹痕。

当林枫的手掌触及那冰凉刺骨的阴鱼眼凹痕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从掌心涌入,直透灵魂!但这寒意并非之前那种纯粹的攻击性冰封,而更像是一种冰冷的“拷问”,一种直指本心的“审视”!

刹那间,林枫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绝对寂静、绝对寒冷的冰原!这里没有声音,没有色彩,没有生命,只有永恒的孤寂与冰冷。无数属于他自身的记忆、情感、欲望、执念……如同冰面上的倒影,纷纷浮现,又在这绝对寒冷中被冻结、清晰、放大!

玄黄宗的覆灭、师父的嘱托、一路走来的艰辛、对力量的渴望、对霜月的牵挂与愧疚、对未来的迷茫与坚定……一切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这冰心之境中,接受着那冰冷意志的审视与拷问。

何为道?为何求道?道心是否纯粹?执念是否为妄?若为守护而执着,此念是真是妄?若为求生而杀伐,此心是净是浊?

冰冷的声音,或者说意念,直接在林枫灵魂深处响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只是最本质的追问。

林枫心神剧震。但他道心本就坚定,玄黄道种更是赋予他厚德载物、稳如磐石的根基。他很快稳住心神,直面这些拷问。

“我之道,起于守护,行于脚下,求于本心。守护宗门遗志,守护心中所珍,守护脚下之路。执着源于守护,非为虚妄。杀伐源于求生与护道,心若不昧,便是清净。我愿以玄黄厚土之心,承载善恶,明辨是非,于红尘中炼心,于杀伐中问道。我心我念,不假外求,真妄自知!”

他的意念坚定而清晰,如同磐石,在这片冰冷死寂的冰原上回荡。那审视的冰冷意志似乎停滞了一瞬,随即,周围的绝对寒冷悄然退去了一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邃、更加纯粹的“冰”之意境感悟,如同醍醐灌顶般涌入林枫心间——那是关于“寂灭”中蕴含的“新生”,关于“封冻”下隐藏的“脉动”,关于极致的“静”与“净”……

与此同时,蓝雨也陷入了“火魄炼神”的考验。她的意识被投入一片无边火海,焚烧七情六欲,煅烧神魂杂质。她以清冷如水、坚定如冰的心境,经受住了烈焰的焚烧与幻象的诱惑,同样获得了关于“火”之“焚尽虚妄、淬炼真我”的深刻感悟。

外界,天机子紧张地看着闭目站立、手掌按在凹痕上的两人,只见林枫体表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冰蓝光泽,气息越发沉凝厚重;蓝雨周身则隐隐有赤红火光流转,清冷的气质中多了一丝灼热的纯粹。太极图缓缓亮起柔和的光芒,冰火能量在图中流转,达到一种和谐的平衡。

“嗡——”

一声轻响,太极图光芒大盛,化作一道光束,射向玄极殿的大门!殿门上那些复杂的符文次第亮起,最终,那层笼罩殿宇的透明光幕,如同水波般荡漾开一个门户。

殿门,无声地打开了。

林枫和蓝雨同时收回手掌,睁开眼睛。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明悟与疲惫。这番心境拷问,看似没有战斗凶险,但对精神意志的消耗却是极大。

“成功了!”天机子欢呼。

白子卿眼中也露出喜色:“二位辛苦了。看来,我们都获得了进入的资格。”

殿内涌出的气息更加清晰,古老、浩瀚,带着一种让人心神宁静的力量。林枫的青霖令几乎要自行飞出了。

五人一犬不再犹豫,迈步踏入了玄极殿。

殿内空间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仿佛运用了空间拓展之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空旷的大殿。大殿穹顶极高,上面绘制着周天星辰与冰火流转的图案,散发出朦胧的光辉,照亮整个空间。大殿的支柱、墙壁,都是那种混沌灰白石材,光洁如镜。

大殿尽头,没有想象中的宝座或神像,只有一面光滑如玉、高约三丈、宽约五丈的巨大石壁。石壁前,摆放着一个简单的蒲团。而在蒲团旁的地面上,插着一柄剑。

那剑造型古朴,剑鞘非金非玉,呈灰白之色,与大殿石材仿佛同源。剑柄与剑鞘上,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只有一些天然形成的、如同冰裂纹理又似火焰纹路的细微痕迹。

除此之外,大殿内空无一物,干净得有些过分。

“这……这就完了?”天机子傻眼了,东张西望,“宝贝呢?功法玉简呢?神丹妙药呢?冰火道人他老人家也太抠门了吧?”

白子卿却神色肃穆,目光紧紧盯着那面石壁和那柄剑:“恐怕,真正的传承,就在那石壁和剑中。”

林枫的注意力,则完全被那柄剑吸引了。因为他怀中的青霖令,此刻的灼热感与牵引力,并非指向石壁,而是直指那柄插在地上的古朴长剑!仿佛那剑中,蕴含着与青霖令同源的力量或信息!

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来到剑前。

离得近了,更能感受到此剑的不凡。它没有散发出任何凌厉的剑气或冰火能量,就那么静静地插在那里,却仿佛与整个大殿、乃至整个冰火玄界融为一体,古朴自然,返璞归真。剑鞘上的天然纹路,仔细看去,竟似蕴含着无穷的冰火变化与大道至理。

林枫伸出手,缓缓握住了剑柄。

触手冰凉温润,并无特殊感觉。他微微用力,想要将其拔出。

然而,剑身纹丝不动,仿佛扎根于大地。

林枫眉头微皱,运转玄黄气,再次发力。

依旧不动。

“林道友,此剑恐有灵性,或需特殊方法,或需得到认可。”白子卿提醒道。

林枫心中一动,尝试将一缕玄黄气注入剑柄,同时,也引动了青霖令中那一丝微弱的联系。

就在玄黄气与青霖令气息接触剑柄的刹那——

“嗡!”

古朴长剑骤然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剑鸣!剑鞘上的冰火纹路如同活了过来般流转生辉!一股苍茫、厚重、又带着包容万物气息的剑意,从剑身中苏醒,顺着手臂传入林枫体内!

这股剑意,与玄黄气、与青霖令的气息,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仿佛失散多年的老友重逢!

与此同时,林枫眼前的景象陡然变化!那面光滑的石壁之上,浮现出流动的光影,如同水幕,显现出一幅幅画面,伴随着一道平和而浩瀚的意念,直接传入他的脑海,也隐约回荡在整个大殿:

“后来者,你能至此,触动‘玄极剑’共鸣,身负吾友‘青霖’之缘,且通过冰心火魄之考,可见与吾之道有缘。”

光影中,显现出一位身着朴素灰袍、长发披散、面容模糊却气质超然的中年道人身影。他时而立于冰川之巅,引动九天寒流;时而盘坐火山口,吞吐地心烈火;时而在冰火交织之地演练剑法,剑光过处,冰火相济,阴阳自生。

“吾道号‘玄极’,世人多称‘冰火道人’。吾一生求索冰火之道,欲融两极,悟太极,得超脱。然冰火相冲,阴阳难调,终其一生,止步于‘准圣’之境,未能真正踏出那一步,窥得‘飞升’之妙。”

光影中的道人语气平静,带着一丝淡淡的遗憾。

“晚年,吾于此地开辟‘冰火玄界’,将毕生对冰火之道的感悟,以及对更高境界的推演猜想,封存于此殿,留待有缘。吾知单凭冰火之极,难以圆满,故曾与至交好友‘青霖’论道,获益良多。青霖道友所修‘大地母气’、‘生命造化’之道,与吾之冰火,看似迥异,实则可相辅相成,共参造化。”

“此‘玄极剑’,乃吾以冰火玄界本源之石,辅以毕生剑道感悟所铸。其内封存吾之‘冰火剑意’传承,以及部分关于‘万古青霄’与‘飞升古路’的破碎信息。吾与青霖道友曾推测,‘万古青霄’乃上古一处连接不同界域的奇异秘境,或与飞升之秘有关,然具体所在,飘渺难寻。吾所得线索,已尽数封于剑中。”

“后来者,若你得青霖道友信物认可,又兼具包容之心,或可尝试继承吾之剑意,探寻剑中之秘。然需谨记,吾之道并非唯一,冰火相济虽强,亦有局限。望你能走出自己的路,莫要拘泥于吾之窠臼。”

光影渐渐淡去,石壁恢复光滑。但那浩瀚的意念,已将冰火道人——玄极尊者的传承信息与遗言,清晰地烙印在众人心中。

大殿内一片寂静。天机子张大嘴巴,喃喃道:“冰火道人……玄极尊者……准圣……飞升古路……我的天,咱们这是撞上上古巨佬的传承了啊!”

白子卿眼神明亮,呼吸略显急促:“果然!‘万古青霄’与飞升之秘的线索!这正是我流云阁,也是我白子卿追寻的目标!”他看向林枫手中的玄极剑,目光复杂,有渴望,也有一丝释然。显然,此剑已认可林枫,他强求不得,但传承信息共享,也已获益匪浅。

林枫心中亦是波澜起伏。果然,青霖尊者与冰火道人(玄极尊者)是至交!这玄极剑中,不仅蕴含着一位准圣的剑道传承,更有关于“万古青霄”的线索!这对他救治霜月、探寻更高境界,至关重要!

他尝试与手中玄极剑沟通。剑灵似乎刚刚苏醒,还有些懵懂,但对他这个身怀青霖令气息、又通过考验的“有缘人”颇为亲近。他感觉到,只要自己愿意,立刻就能接受剑中封存的“冰火剑意”传承灌顶,实力必定能再次飞跃。

但他想起了玄极尊者的告诫——“吾之道并非唯一……莫要拘泥于吾之窠臼。”他身负玄黄大道,这才是他的根本。冰火剑意虽强,可作为借鉴、补充,却不能本末倒置。

“前辈放心,晚辈自有道路。此剑传承,晚辈会妥善参悟,必不让前辈绝学蒙尘,亦会尽力探寻‘万古青霄’之秘。”林枫心中默念。

似乎感应到他的心意,玄极剑发出一声愉悦的轻鸣,剑身光华内敛,恢复了古朴模样,但林枫能感觉到,自己与它之间,已经建立了一种紧密的联系。

“恭喜林道友,得此神兵与传承。”白子卿上前,拱手祝贺,语气真诚,“冰火道人传承既已有主,且与林道友有缘,我流云阁自不会强求。只盼林道友将来若探寻‘万古青霄’有所得,能不忘今日并肩之谊,互通有无。”

他这话表明了态度,放弃争夺玄极剑,只求信息共享。毕竟林枫实力摆在那里,又有玄极剑认可,强抢是不智的。而且林枫身负青霖令,未来探寻“万古青霄”,合作可能大于竞争。

林枫点头:“白道友放心,若有所得,必不相忘。”他对白子卿的观感尚可,此人虽心思深沉,但行事还算有章法,暂时可作盟友。

天机子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玄极剑,又看看空荡荡的大殿:“那个……玄极尊者他老人家,就没留点别的?比如灵石啊、丹药啊、天材地宝啊什么的?这大殿也太干净了吧!”

白子卿失笑:“天机子道友,能得到一位准圣的剑意传承与关键线索,已是天大的机缘。那些外物,对玄极尊者那等存在而言,恐怕早已不在意了。况且……”他指了指大殿的地面、墙壁、穹顶,“这整个大殿,包括我们脚下所踩,都是以‘玄界本源石’筑成,此石蕴含精纯的混沌能量,长期在此修炼,对感悟大道、淬炼灵力有莫大好处,本身便是无价之宝。只是我们无法带走罢了。”

天机子一听,立刻趴在地上,用手敲了敲地板,又用牙咬了咬(被林枫无语地拉开),满脸遗憾:“带不走啊……太可惜了!”

蓝雨则走到那蒲团旁,仔细观察片刻,道:“这蒲团亦非凡物,似乎有凝神静气、辅助感悟之效。”

林枫将玄极剑暂时收入玄空戒(此剑有灵,竟不排斥进入储物空间),看向那蒲团和空旷大殿,道:“此殿确实是最佳的闭关悟道之所。我们经历连番战斗与考验,皆有所消耗与感悟,不如在此稍作休整,再行离开,如何?”

白子卿赞同:“正合我意。正好借此玄界本源石环境,消化所得,尤其是林道友,或可初步参悟玄极剑意。”

众人于是在大殿中各自寻地坐下调息。林枫坐在那蒲团之上,果然感觉心神前所未有的宁静空明,之前战斗的疲惫、接受拷问的消耗,都在迅速恢复。他取出玄极剑,横于膝上,神识缓缓沉入,开始接触那浩瀚如海的“冰火剑意”传承信息。

白子卿和蓝雨也在静坐感悟冰火道韵。天机子则贼心不死,又开始研究大殿墙壁上的那些天然纹路,试图找出点“隐藏机关”。旺财则趴在大殿门口,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暗金色的眸子却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外面。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大殿外突然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和嘈杂的人声!

“快!前面就是核心大殿!”

“冰火道人的传承就在里面!”

“冲啊!别让其他人抢先了!”

林枫等人同时睁眼,望向殿外。只见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远处螺旋桥和浮空岛上,影影绰绰出现了不少人影!其中有几道气息,颇为强横,至少是战灵后期!而且,似乎不止一拨人!

“看来,其他闯入者终于找到正确的路径,抵达核心区域了。”白子卿起身,面色微凝。

“是之前在外面见过的那些散修?还是冰魂谷、黑煞帮的其他人?”天机子紧张道。

林枫收起玄极剑,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殿外汹涌而来的人群,以及更远处,那不知何时再次悄然出现的、冰魂谷寒溟的冰冷身影,以及躲在阴影中、鬼气森森的鬼哭上人。

玄极殿的宁静,即将被打破。

传承虽已得,但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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